老師又批完一張,問道:
[李二,是誰?]
一個肥胖男生走出來,滿眼期待 :
[是我。]
老師滿意的說:
[恭喜你,滿分,你今天就可以畢業,離開恐怖學院了。]
他高興的幾乎像過了年。
立刻他就被這里的老師護送著離開校門。
他可以回到現實了。
也許這里的考試很難,所以滿分的都很少。
大家一定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我扭頭看周圍的學生,他們個個目無表情。
扒著鐵窗,看著那個滿分畢業的學生,眼里絲毫沒有艷羨。
像是認命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
第二天,這個學生的滿分考卷就被張貼在公告欄上。
我走過去一看,卻驚住了。
只見上面寫著:
問:你盜竊過東西嗎?是什麼?
答:五年前去手機店偷了最新版iPhone,回去后緊張好幾天,居然沒人發現。
問:你最大的癖好是?
答:去公共場所偷拍那群女人的裙底。
真的刺激的不行。
穿成這樣不就是給人看的?
問:你強奸過女性嗎?
答:那當然有過。
問:她的身份是?
答:我的女兒,當時五歲。
問:她的結果是?
答:她長到二十歲要去報警,我太生氣了,這賠錢貨,養她這麼久給我睡睡怎麼了?
她媽媽勸她也沒用,我就跟她媽一起把她殺了,埋后院去了。
……
這短短幾個問題,看的我一股股惡心往上冒。
而旁邊,還有老師在驕傲的向別人說:
[這就是本屆滿分畢業的學生,他是學校的驕傲,希望每個人都能向他看齊。]
難以置信,那麼多學生困在這里,想逃而不可得。
這樣一個人渣居然還能成為驕傲?
隱隱的我覺得不對勁起來。
突然旁邊有人一拍我的肩膀。
[阿文!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扭頭去看,卻發現是我之前走失的那個女生小琳。
一時間我也很高興。
交談一會后我得知小琳后來躲在實驗室垃圾桶里,這才逃脫,活了下來。
小琳還說:
[阿文,你看到了吧?這里的考卷……]
我皺起眉頭:[簡直變異又惡心,這里的規則也是,莫名其妙!]
她低低笑了聲,隨即眼里含有哀傷:
[其實它上面問的,都是每個人這一生最痛苦最恐懼的事情。]
痛苦?恐懼?我想起那個李二得意洋洋的表情,完全不這麼覺得。
她想了想,搖搖頭說: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它問的,其實是一個人的罪孽。]
[這里每個人,都是有罪之人。]
一想到這樣,我就理解了。
那個李二確實是惡貫滿盈啊。
她靜靜問我:[阿文,你覺得從這里畢業會是什麼好事情嗎?]
我驚訝:[這里動不動就會死,不死也是 成天考試,到底誰會想心甘情愿待在這里?]
她一指身后無數烏壓壓的人群:
[那我告訴你,這里每個人,都是自愿留在這的。]
像是知道我的不解,她搖搖頭苦笑:
[曾經我們以為逃出去就好了,畢竟做出滿分并不難。]
[但是很快有逃出去的朋友莫名其妙被人舉報,有人進了監獄、有人被仇家殺死……]
[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們一旦在這里坦誠罪孽,出去后就會遭到屬于自己的報應。
所以對他們來說,還不如每次考試控分。
不必滿分,及格就行,那樣就能永遠留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好死不賴的活著。
只是這樣子,無數次在考試中面對自己的罪孽,自己的痛苦、恐懼,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懲罰?
所以這里,才會被稱為恐怖學院吧。
那我為什麼來到這里?
我又不是什麼惡貫滿盈的壞人,我有什麼罪?
腦中突然一閃而逝陸衡跟我分手時那副慘白的臉,有點心虛。
始亂終棄也算罪?
啊呸呸呸,我分手是有理由的,我真以為陸衡在騙我。
想了想,我對小琳說:
[反正我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話沒說完,我的眼睛就跑遠了。
不由自主,落到了遠處的陸衡身上。
這時正是傍晚。
學生紛紛從他身邊走過。
他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周身五米一個人都不敢接近。
我卻有點承認,別人跟我說的“陸老師去食堂打個飯都能帥倒所有人”為什麼這麼說了。
我走過去,徑直問:
[喂,我準考證在哪?怎麼樣才能獲得?]
我似乎聽到周圍一陣吸氣聲。
[這女人居然敢跟陸衡講話?不要命了?]
[陸老師從來都不理這些搭訕的人,上次有個女生都被氣哭了。]
陸衡的黑眼珠轉到我身上,依然冷漠。
[不告訴你。]
[除非……你親我一下。]
彈幕炸了:
[我靠我靠,陸衡居然會這麼跟女人說話?真是活久見!]
[我沒猜錯吧,打后腰的時候我就說他們有一腿!]
[嗚嗚嗚陸老師是我的嗚嗚嗚不要啊。]
……
我卻被這句話恨得牙癢癢。
有沒有搞錯,我們都分手了。
搞這麼曖昧干嘛?
轉身,直接就去找小琳了。
小琳看到我,眼睛閃了閃。
然后我們就一起走在校園里。
下一場考試時間在一周后。
所以我們必須得快點找到準考證。
可是把整個學校給翻遍了,壓根找不到這種東西。
我問小琳,之前出去那些人怎麼樣找到準考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