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亂成一團,一窩蜂地涌進教學樓里。
樓道里學生穿梭,人來人往。
我上了電梯,隨便挑了個樓層,找了個教室坐下來。
這時距離截止時間還有兩分鐘,我松了口氣。
只要按照廣播說的進入教室,應該就不會死了。
誰知窗戶突然被人敲響,一個女生瞪大眼睛。
「出來,再待那,你要死的!」
見我沒反應,她沖進來立刻把我拽出去。
下一刻,廣播大聲道:
「考試開始,請考生開始答題。」
隔著窗戶,我正和里面的紅頭發四目相對。
他在考場內,我在考場外。
我卻好端端的沒有任何事情。
這時,監考老師走到他面前。
「小伙子,你是考生嗎?」
豆大汗珠從他臉上留下。
「是、是啊,老師。」
她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那你的準考證呢?」
「準、準考證?那是什麼?」
像是知道他拿不出來,她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在裂到嘴角的時候,她猛然伸手——
紅頭發的頭被愣生生從他脖子上拔了下來。
鮮血飚了整扇窗戶。
我瞳孔瞪大。
彈幕議論道:「唉這個紅頭發的其實是玩過幾個副本了,居然還是死了。」
「沒辦法,恐怖學院這個副本就是很坑啊。」
只聽老師輕聲嘆道:
「沒有準考證,怎麼能來考試呢?」
即使剛才教室里發生這種慘案,可是所有學生依然面無表情的低頭寫試卷。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我喃喃道:「照著廣播做都會死,那怎麼樣才能活下來?」
旁邊女生立刻道:
「不。活下來是可行的,他會死是因為他沒有遵守規則。」
規則?
我愣了愣。
突然恍然大悟。
廣播里說的是,找到準考證,才能參與考試。
所以沒有準考證的,是不能進入教室的。
這麼一想,我就一陣后怕。
如果不是這個女生,我現在已經沒命了。
想到這里,我就對她說:
「謝謝你!」
「你知道怎麼去找準考證——」
誰知,我的嘴猛的被她給捂住了。
我掙扎起來。
她猛的沖我搖頭,示意我別出聲。
我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閉住嘴。
突然間,另一間教室門陡然被打開,又慢慢關上。
寂靜的走廊,突然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幸好,那人的目標似乎并不是我們,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遠。
她帶我慢慢移到墻角邊緣,我探頭看去——
突然瞪大了眼。
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腰背挺直,肩膀寬闊,沒有一般中年男老師的佝僂或者肥胖。
讓我驚訝的,則是他手上戴著的白色手套,和隨著他動作自然垂落的——黑色教鞭。
分手一個多月,但也不至于讓我認不出我前男友的背影啊!
更何況那對手套和教鞭,更是他的標志打扮。
我以前總覺得他這樣裝逼,嫌他傻逼。
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學校那群女生各個被他這副模樣迷的要命。
私下直叫「陸老師打我,打死我!」
「……」
誰知彈幕看到他,也一下沸騰了。
「陸老師!!你別迷死我了!!」
「啊啊啊雖然是大boss,但是長得是真的帥啊!」
[連他一鞭子把人頭抽飛的姿勢我都覺得好帥!]
[……]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直白,他似有所覺,微微側身--
說不上什麼心情,也許是直覺,我猛的躲回墻后。
然后就看到那個女生渾身發抖,牙齒大顫。
我:[你怎麼了?]
她:[庫愛剖……ku apple……]
我好奇怪,這跟apple有什麼關系,但還是掏掏口袋,拿了個蘋果給她。
她看上去一口哽住。
我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說的是:
[快跑。]
這時,陸衡似乎也發現了我們。
腳步不緊不慢的向這里走來。
我發現她雙腿發軟,便架著她往走廊深處跑去。
我們在走廊里狂奔。
離陸衡遠了,那女生也沒那麼緊張了,能正常說話了。
[是他,這里的校長,完了,我們要是被他他抓住,立刻就沒命了會。]
我說:[為什麼?]
她:[因為他現在屬于是“監考者”,就是負責殺死我們這些流竄的人的。]
[我們只能等到兩個小時后,學生考完,混入他們里面……]
她話沒說完,走廊拐角突然竄出另一個戴眼鏡的女生。
[姐姐,你們不應該參與考試嗎?怎麼在這里。]
我的視線下移,落到她的胸牌。
身體涼了半截。
上面寫著三個字:
[監考者。]
04
眼鏡女盯著我們,等待回答,嘴角卻已經越裂越大。
我的大腦試圖運轉,卻一片崩潰。
我身旁的女生小琳突然道:
[老師,我們是出來上廁所的。]
聞言我心中雪亮。
是啊!
哪個學生會把準考證帶出來上廁所?
只要這老師無法證明我們是學生,自然就無法殺了我們。
那老師也沒想到,只能說:
[那好吧,但是你們只能一個個去上。]
小琳說:[那我先去。]
于是老師就帶著她去了廁所。
等她結束后,老師卻笑瞇瞇的說要把她送進教室才行。
可是她一進教室就是死啊。
小琳臉已經白了下來。
我連忙說:
[老師,我忍不住了,你快送我去。]
然后拉著老師就往廁所方向走。
小琳偷偷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可這樣,我也就和她分開了。
到廁所門口,我把那個蘋果塞給了這個老師,歉疚: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大號,肚子難受,可能要在里面待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