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里克夫。
但我爹偏不信邪,發誓要給我找來全天下最耐克的郎君。
然而,當我克倒一眾未婚夫后,我爹轉變了思路。
「來,寶貝女兒,咱們去攝政王府!」
攝政王乃我爹的心腹大患。
此人奸詐狡猾,十分惡毒,每天上朝都彈劾我爹。
我爹奈何不了他,命我勢必將其克死。
01
我命里克夫。
自及笄之日起,家中曾為我訂下數樁婚事,可我的未婚夫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輕則感冒發燒,重則抄家誅九族。
我娘憐我婚事艱難,提著雞毛撣子勒令我爹想辦法。
我爹摳破了頭皮,一路干到丞相,以權勢威逼京中才俊上門提親。
在我爹的淫威之下,前來提親的人家絡繹不絕。
然,不出半月,一眾郎君皆病入膏肓。
當今圣上不信邪,親自帶著聘禮前來參選。
兩日后,拉得虛脫的皇上,捂著龍腚要回了聘禮。
自此,我在京中一戰成名。
一談起我的婚事,族中長輩皆是搖頭嘆氣,更有甚者要求將我送去尼姑庵。
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我爹大怒。
當即在族譜上畫去那人的全家,自此再無人敢提及此事。
轉眼我耽誤到了二十。
一日,我爹下了早朝,氣得咬碎了后槽牙。
「攝政王又參你了?」阿娘賢惠地端來一杯熱茶。
我爹怒極:「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這天殺的孽畜,膽敢說我的顏兒不好!」
聽到我的名字,我悄悄豎起了耳朵。
攝政王乃我爹的心腹大患,每天都寫折子參我爹,就連我爹悄悄去喝花酒,也能被他逮個正著。
此事鬧到我娘耳邊,我爹被罰跪了整整一夜。
自此,我爹發誓,與攝政王不死不休。
兩人死盯著對方,只要對方露出一絲破綻,立馬就能寫上幾十頁的折子,待第二天上朝,洋洋灑灑地參上他一本。
沒想到,兩人的恩怨竟深到如此地步,連我這個吃瓜群眾都不放過。
「我兒就算胖成豬,也不吃他攝政王府一粒米!」我爹氣得摔碎了杯子。
連我娘也皺起眉頭:「攝政王此舉,實屬不該,朝堂恩怨怎能牽連顏兒一個小姑娘?」
哥嫂更是氣得鼻孔冒煙,全然不顧君臣有別。
「就是!我妹妹哪里胖了?這攝政王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爹越想越氣,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為了報復攝政王,我爹挑燈夜戰,總算想了個妙計。
很快,請求賜婚的折子送到了皇上眼前。
02
我爹在朝堂上胡攪蠻纏,聲稱攝政王毀了我的名聲。
「攝政王公然詆毀我兒身形,壞我女兒名聲,如今我兒婚事艱難,難道他不應該負責嗎?
「皇上,老臣為大梁鞠躬盡瘁,沒想到卻受此大辱,您可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此話一出,朝堂上噓聲一片。
就連平日里幫著我爹說話的幾個老臣,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丞相府大小姐婚事艱難,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怎麼還能賴到攝政王頭上?
連小皇帝也愣住了。
可細細想來,我爹還挺有道理。
朝堂之上,公然詆毀別人家女兒,這事兒實在不地道。
攝政王沉默良久,罕見地沒有開口狡辯。
見狀,小皇帝爽了。
自己受過的苦,他皇叔也必須得嘗嘗。
「說來也巧,皇叔你今年二十五了吧?既然尚未娶親,那便依丞相之言,給你二人賜婚吧!」
說罷,一口氣寫好了圣旨,當場賜婚。
皇上金口玉言,攝政王也不好抗旨,只好硬著頭皮接下。
據我爹說,攝政王當時臉都黑了。
「攝政王究竟長啥樣?」我有些好奇。
我未曾見過攝政王本人,對他本人的了解,幾乎都是從我爹的口中得知的。
我爹脫口而出:「黃毛小兒,遠不及你爹我!」
還沒我爹好看?
那還不知有多寒磣呢!
我在心里頭默默嘀咕。
我爹親自下廚,給我燉了一鍋肘子,連我娘都不許多吃。
「顏兒,你多吃點,盡快把那臭小子給克死!」
說完,他似乎是覺得有些殘忍,又補充道:「也不一定非得克死,讓他沒辦法再參我就行,嘿嘿!」
原來我爹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干不掉他,那便把我許配給他,把他給克死。
一想到又有青年才俊要慘遭毒手,我傷心得啃光了半鍋紅燒豬肘。
自此,我爹上朝日日觀察攝政王的臉色。若是顯出疲態,他便高興得手舞足蹈,可若是攝政王臉色無異,他便捶胸頓足。
我娘倒是很滿意這位新女婿。
從前她總是擔心我爹出去亂來,可自從有了攝政王,我爹每日除了上朝便是讀書、澆花。
一旦他行為不端,攝政王定能抓個正著,一個折子參到陛下跟前,很快就能鬧得滿城風雨。
高壓之下,我爹變成了二十四孝好人夫。
03
婚期定在三月初三。
攝政王將聘禮抬到丞相府,我娘和我在屏風后窺視。
只一眼,我便心動了。
好帥的攝政王!
玉樹臨風、劍眉星目……以往那些郎君加起來,恐怕也不及他一半!
更不用說我爹。
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半個多月,他看起來仍面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