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差不多。我們都希望你們勝利呢。」
「傻瓜。」
他悶聲道:「誰讓你把錢全都拿出來,這些都是大老爺們的事,你一個弱女子,瞎起哄做什麼?」
我也跟著他哭:「我才不傻。我在救我的未婚夫啊。」
他看了一瞬,又摟緊我,道:「這可不是我不仗義,是辜兄自己說你們沒關系了,你也同意嫁給我的。」
聲音還帶著點委屈。
好像之前的司馬肅又回來了。
我微笑點頭,眼淚流了一臉。
他就像一團熾熱的火焰,我想我應該和他在一起。
他更猛烈地吻我,直到我們氣喘吁吁地分開,都很不好意思,不敢看對方,又想看對方,最后笑出聲來,又忙小聲噓。
樓下還住著凝香和進寶。
他問我:「我能看著你睡著了再走嗎?」
我點點頭,爬進被子里。
他坐在我的腳踏邊,腦袋擱床上看我。
我也看著他,又不好意思,把帕子蓋臉上。
他隔著帕子輕輕吻了吻我的唇。
「真好,我做夢都是回來了,然后我們在一起,做什麼都好,或者說說話也行。」
他說唱歌給我聽。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本來最近也一直沒休息好,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91
第二天醒來時,立刻看到他的臉。
還是昨晚的姿勢趴在我床邊,也睡著了。
他被吵醒,看到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早!」
我也笑著說:「早!」
他道:「我回家讓我爹娘來提親,聘禮都是早就準備好的,我們趕緊成親,以后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彼此!」
我被他的描述撩撥得忍不住想著以后的生活。
每天一起起床,他去辦差事,我去鋪子里。
晚上他來接我,我們一起回家,會有說不完的話。
反正我們原來也是這麼相處的,他來找我,和我一起干活,然后說話,或者一起去找辜晏清。
他翻窗走了,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我才揉揉自己的臉,讓自己不要笑了,下樓洗漱吃飯。
皇帝給軍隊賞賜后,居然對我也要賞賜。
一塊御賜的牌匾,上面寫著杏花閣三個字。
還有百兩黃金,以及——將來我可以供應宮廷胭脂水粉的圣旨!
我的胭脂成了御用之物!
這把我高興壞了。
簡直比將軍府的媒人來還要高興。
我得立刻規劃起來,如何把規模擴大,要弄一個專門的作坊,還要再招人……
都是一堆事。
直到婚期將近時,我才見到辜晏清,他給我一個盒子,說是賀禮。
還有,他被派到杭州去當差,短期內不會回來。
也不能參加我的婚禮。
他沒多說什麼。
轉身走了,身影略微寂寥。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支雕刻著杏花的玉簪子。
婚禮那天,司馬肅春風得意,笑得腮幫子要咧到耳朵后。
我看著他,感覺很踏實,很安心,好像塵埃落定了一樣。
外面風光正好,他還是那時一邊替我剪花,一邊心不在焉把花扔地上,期期艾艾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他的少年。
番外
1
辜晏清在杭州執行他恩師的新政。
之后又輾轉了幾個大縣。
效果不錯,五年之后,他又被調回了京城。
又是一年冬天,他在宮里述職完,新皇與他相談甚歡,末了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他恍惚想起原來的自己,毛頭小伙子一個,野心勃勃想要干一番事業,想要傍一個能干的岳父,為自己的仕途助力。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做,總想著能不能等等看看呢。
可惜她不會等他很久。
終究是他權衡利弊,心意不夠堅決,不配得到她的愛。
他原來家境貧寒,衣衫破爛,他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即使有些自卑,但心里還是傲氣的,總覺得很多人只是徒有其表,內里不過是草包。
剛開始認識司馬肅,對方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個胎投得不錯的公子哥。
可就是這樣一個公子哥,能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說一個下人是他的朋友,更愿意和一個商戶女子經常走在街上,不怕人問,也不怕人笑話。
甚至要娶徐六妹做正妻。
不過她不叫徐六妹這名字很久了。
連姓都瞎改了一個。
2
京中門第觀念深厚,人分三六九等。
辜晏清以為司馬肅不過是想玩玩而已。
即使司馬肅是認真的,他不信杏花真的會答應司馬肅。
他看出來了,在和他相處的兩年多里,杏花喜歡的是他。
她偶爾看他的眼神,溫柔繾綣,又克制失落。
她精心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宛如一個溫柔賢良的妻子。
只是他未曾回應那些情誼。
說不清為什麼,他的情感和理智在撕扯。
杏花村里的徐六妹表面是最溫柔嫻靜的大閨女,適合娶回家做媳婦。
他也遠遠見過幾次,也和她擦身打過照面,也在春夢里褻瀆過她的身體。
可是她沒有一個顯赫的家室,甚至她的爹娘親人還像田里的螞蟥一樣,會死死咬住她不放。
他如果和她在一起,必然會被殃及池魚。
他可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他也不是殺人狂魔,一遇到不省心的人,就非要殺了再說。
3
人非草木,他剛開始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