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位置的在他們游河的必經之路上,現在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25
有眼尖的學子見到了我,高興地沖辜晏清道:「辜兄,你瞧,你家的。」
一行人已經走近。
唯一的那位粉衣小姐探究地看著我。
剛剛一行人走在一起,明顯辜晏清和這位小姐走得更近,而且辜晏清還低聲沖她介紹著什麼。
小姐旁邊的一位公子已經問道:「哦,這是辜兄的……媳婦嗎?」
辜晏清沒說話。
我立刻行了一禮,道:「奴婢不是,我家公子沒成婚,奴婢是公子家的婢女,名叫杏花。」
我給自己改了個名字。
嘻嘻。
杏花比較好聽。
而且,我決定再也不回縣城了,我要留在金陵。
我要在金陵先存錢買宅子,然后繼續做我的胭脂生意,最后做個富得流油的富婆。
26
聽了我的話,那兩個公子和小姐明顯松了口氣。
知道了辜晏清家道中落,又有我這個忠仆還賣胭脂貼補家用,幾個富家子弟立刻被感動了。
紛紛慷慨解囊,買光了我剩下的胭脂,還準許我跟著他們游河。
我把推車托付一個相熟的大娘幫我看著,歡天喜地地跟著上去了。
辜晏清落后一步,警告我道:「粉衣女子是京城戶部尚書家的嫡女,旁邊那個是她哥哥,那個高點的男子,是大將軍家的獨苗。他們三個都對我的將來很有用,你機靈點。」
我沖他使了個放心的眼神。
我默默跟在那粉衣女子身邊,她坐板凳前,我立刻用我的手帕給她墊凳子,她熱了,我給她扇扇子。
聽他們說了半天,我也搞清楚了幾個人此行也是為了來聽大儒授課。
一來是聽課,二來是游山玩水。
粉衣女子叫宋雨柔,她哥哥叫宋志遠,那個將軍家的叫司馬肅。
三人性格各異,女的沉靜,要什麼都是一個眼神,要說的話,她哥哥會幫她說,要的東西,我會幫她拿。
她哥哥比較沉默,只是一邊飲酒,一邊看著兩岸風光。
將軍家的獨苗性格比較隨和,和學子們最能談到一起,還會時不時和我說幾句話。
27
上岸的時候,我本來扶著宋雨柔下船的,結果船顛簸了下,我們倆都沒站穩,瞬間從甲板上掉進了河里。
辜晏清離我們倆最近,他本能地想伸手扶我,結果猶豫了下,想要去扶宋雨柔,最后一個都沒扶到,我們倆都掉進了水里。
我還好,我從小就干活,很敏捷,直接跳了下去,岸邊的水不深,就是打濕了鞋子和褲子。
宋雨柔直接摔到了膝蓋。
大家嚇了一跳,他哥哥忙抱著她,招呼了自己跟著的馬車,直接離開了。
司馬肅看看我的鞋子,忙問道:「杏花姑娘,你沒事吧?怪我怪我,剛剛站在太后面了,沒扶住你。」
我還第一次見這麼和善的貴人,忙笑著說沒事。
他再三說回去要喝姜茶,才忙跟上宋雨柔他們。
幾個金陵本地的學子低聲說了幾句千金小姐果然金貴的話,又說了些他們家室顯赫,多多結交沒壞處之類的,然后各自散去了。
辜晏清問我:「你沒事吧?」
我擰干了繡花鞋的水,直接穿上,道:「沒事啊,這點算啥。」
我每年都下田插秧,根本難不倒我。
他擰著眉道:「你干嗎剛剛一直做小伏低伺候她?你又不是她的下人!」
28
我還以為他喜歡宋雨柔呢。
本來想著,我是他的丫鬟,我伺候宋雨柔,不就是幫著他照顧她嗎?
沒想到沒用對法子。
辜晏清真的有點喜怒無常。
他道:「你不用這麼姿態卑微,不然人家以為我很想巴結,反而看不起我。」
我點點頭。
不知道這個度在哪里,畢竟我的身份是丫鬟啊。
我摸摸下巴,想著還是要盡快賺錢,這樣才能買了宅子,然后自立門戶。
這事過了幾天后,我剛準備做午飯,辜晏清就帶著一行人進屋來了。
我笑著問:「少爺,今日下學這麼早?」
他道:「今日夫子病了,準我們放假,宋兄、司馬兄和宋小姐來家里吃飯,多做幾個菜。」
「好咧!」
兩個少爺也不擺架子,一人和辜晏清搬桌子到院子里,一人去抬凳子。
我忙炒了花生米端出來,他們已經把買的酒擺桌上了。
29
請隔壁大嬸幫我買了一條魚,一只雞,兩斤豬肉,兩碟鹵肉回來。
我掄圓了膀子,飛快地悶米飯,切菜、炒菜。
今日是大集市的日子,我裝了 30 盒胭脂,要出去賣,做這麼多人的飯菜,真的很耽誤我的時間。
做好了飯菜,端上了飯桌,我就去廚房快速吃了飯。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油煙味,趕緊燒水,立刻去洗了個頭和澡。
幸好辜晏清窮講究,把洗澡的地兒和茅房分開了,不然我提水經過他們去茅房還挺尷尬的。
洗澡的小房間是廚房背后的一間小屋,洗了澡,我生了火,把頭發烘干,梳好了頭發,又去堂屋抹了些胭脂在臉上,才趕緊要出門。
宋雨柔看到我,奇怪道:「杏花,你還要出去?」
我規矩道:「宋小姐,奴婢要去秦淮河邊賣胭脂,等賣了胭脂,我就回來收拾屋子。」
宋小姐對辜晏清道:「她剛剛忙前忙后操持了一桌飯菜,如今還要去賣胭脂,委實辛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