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雄性獸人不能抵擋的誘惑。
我臉色復雜地盯著趙靈芝,平息了許久,才將自己的震驚給壓下。
女主真是……糊涂啊!
一夜之間,各類獸人頻繁出現在女主面前,起先只是暗戳戳地勾引,最后演變成了花枝招展的雄競。
女主的三個官配獸人擋都擋不住,防得都有些心力交瘁。
我算是長見識了。
尤其是今日我出洞口曬太陽時,見到女主一邊撩著一個,身后還跟著兩個巴巴望著的獸人,整個畫面詭異和諧。
我懶洋洋在他們身后走。
尊重他人意愿,不做過多干涉。
旁邊的小花蛇尾巴拍拍我手臂,尾巴尖指了指后面,示意有人。
下一秒,巳野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
他興沖沖地繞到前面,朝我笑。
露出兩個淺淺的靦腆酒窩。
「江鈴~早上好!」
蛇尾少年眉眼帶笑,像個朝氣蓬勃的小太陽。
因為上次的狩獵比賽,我們之間的關系增進了許多。
這個蛇尾少年,依舊沒死心,還是想要黏在我身邊。
我高冷地別過臉,他又湊上來。
「你理理我吧,好不好?」他軟著聲音,眨巴眼睛。
我突然有些惱火,拽著他尾巴尖扯到一旁的角落。
「你能不能別那麼招搖?」
他這麼對我死纏爛打,其他追求我的獸人也跟著學。
那些一米九的結實大高個也學他死纏爛打,晚上我都不敢睡死,生怕蛇窩里突然多出個獸人。
手中傳來冰涼軟彈的觸感,我捏了捏。
他僵著身體,感受被抓著尾巴的溫熱觸感,眼神飄忽不定。
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開口:「尾、尾巴,輕點抓。
」
蛇尾少年眼眸瀲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那條不安分的尾巴順勢纏上我手腕,尾巴尖尖討好地蹭著掌心。
我一個激靈,飛快松開。
他有些意猶未盡。
我惱羞成怒,手背在腰后,匆匆逃離現場。
「不準跟上來。」
明明是想警告他,可一瞧見這張臉,他只要放軟態度,表情稍微委屈,想說的話就堵在了嗓子里。
對他是半點重話都講不了。
真是見鬼了!
我迅速游到一條小溪邊,將突然有些發燙的尾巴探進水里。
小花蛇挪著身體,慢吞吞轉頭和我對視。
小花蛇說我動心了,看到他,我就抑制不住歡喜,為此尾巴還發燙了。
蛇人看見意中人特有的反應就是這樣。
思索半晌,我緊緊皺著眉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對青澀少年沒有興趣,我喜歡的是溫柔、情緒穩定的男媽媽。
小花蛇無語。
甩甩尾巴,趴在我肩頭曬太陽。
09
流水的涼意撫平了我莫名的躁動,我漸漸定下心,幻化成雙腿。
待在這個軀體越久,所受的影響越大,時間一久就容易出現變故。
啊啊啊啊——我得趕緊離開。
巳野絕對不能成為我回家的羈絆!
如果是,那就把他當回家的墊腳石。
不遠處,草叢里發出異樣的聲響。
我警惕扭頭:「誰?」
結果看到的是女主和她的獸人。
她腳步有些發虛,一個不慎就要摔倒,旁邊的獸人手疾眼快摟住,最后將她一把打橫抱起。
趙靈芝余光瞥到了我,羞恥得要死,將臉埋進獸人的胸膛里,嬌嗔嚶嚶。
此時此刻的我,就像是無意經過打擾了情侶約會被踹一腳的狗……何其無辜。
我冷笑。
哼!天真。
還真以為是上天聽到祈愿,在批發男人給她呢。
獸人文最根本且殘忍的現實就是,雌性要承擔繁衍后代的任務。
我在旁邊雙手環臂幽幽道:「想不開,生崽崽,一胎接一胎……」
這里遠不如現實世界。
日常生活沒有手機網絡,出行沒有代步工具,假如為愛奉獻生下孩子,不僅隨時要面臨著生產時可能遇到的危險,產后還得面臨腰疼、漏尿、會陰傷口疼……
要是趙靈芝真想留在這里,她必然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夠聽進去我的「無心之言」。
哪知我的舉動只換來趙靈芝一個探究的眼神,其余的,多一分都沒有。
我:「……」
很好,水逆的一天,氣到了。
水面冒了圈泡泡,一個接一個啵啵地破裂。
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還潛進水中的巳野從水里冒出來。
嘩啦澆了我半身水。
我被嚇了一跳。
偷聽的少年望向我的眼神熱切害羞,興奮說道:「我不喜歡崽崽,你就要了我吧!」
說著,蛇尾巴不要臉地勾搭著我小腿,還悄摸往上試探底線。
我瞪大眼。
他什麼跟上來的,我竟然沒有察覺到半分!
我沒想到他在偷聽,更料想不到他還說出這些話。
要了他,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人生頭一遭這麼手忙腳亂,我急忙從水里起來。
我的反應太過強烈,蛇尾少年愣愣地泡在水里,小聲地懊悔嘟囔:「怎麼跟狐族獸人說的不一樣?」
說好的只要足夠大膽上,就會半推半就從了他呢。
沒有效果啊……
我都快要氣瘋了。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過難看,他心虛極了,眼神飄忽不定地四處亂瞟。
就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用尾巴抽了他一下,拖著他找上族長。
他只猶豫了一瞬,果斷抱上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