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都在渴求皇后的認可與愛。
最后,他奪嫡失敗,自刎在皇后宮前。
皇后冷冷地說了一句:「死都不能死對地方,弄臟了本宮的地兒。」
我不能讓他有這樣的命運,我也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生子工具的命運。
我甩開宮婢,偷偷地從假山往下跳,我跳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感覺到下腹一陣墜痛,我忍著疼,再次爬上假山,頭暈眼花地往下跳。
這一跳,卻跳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下腹的疼痛,如山崩海嘯般襲來,在暈過去前,我死死抓著那人的手。
「求你,不要叫太醫,不要讓皇上知道……」
07
蕭硯下意識伸手接住那個從天而降的女人后,只想將人扔出去,可在看見那張慘白的臉后,又硬生生停住了。
軟玉溫香在懷,有一瞬間,他體會到了楚珩的快樂。
這女人天生魅惑卻不自知,這是最致命的。
她抓著他的手,滿目哀求,血自她裙下滲出。
他只遲疑了一瞬,就將人用披風遮住,悄悄帶出了宮。
為了避免楚珩發現她不在宮中。
他破天荒地稱病不上朝,又讓人游說楚珩,說宮外新來了異域胡姬,會占卜,會馴獸,還會噴火,那小腰一扭,神仙也抵不住。
楚珩中計了,當即趁著他不在微服私訪。
而他命府醫為她診治,這才知道她小產了。
她不想要楚珩的孩子。
他有點隱秘的高興,又有點懷疑。
為什麼呢?
他問不出口。
她卻一臉負疚。
「我還小,生孩子傷身體。」
倒的確挺小的。
小小的臉,細細的腰,怎麼禁得住楚珩三天折騰?
欲火從小腹蜿蜒升起,他狠狠握緊拳頭,壓滅欲望。
「給你三天休整,三日后,本王會送你回去,再有下次,本王會親自將你處死。」
她驚愕地張著小嘴,那唇色潤澤鮮亮,嬌嫩欲滴。
他想狠狠地親上去。
他起身離開,出門時不小心踢飛了門口的一盆芍藥。
他知道自己失態了……
08
「砰」——花盆碎裂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心抖了一抖。
難怪楚珩怕他,我也怕哦。
三日后,他送我回宮。
他冷著一張臉在前,我穿著小太監的衣服,縮著膀子在后。
他忽然停住,轉身冷冷道:「就送你到這里,你好自為之。」
我也急忙停住,乖順答是。
冷不防熟悉的心聲傳進耳朵。
【嘴巴上說得狠,其實憋炸了吧,恨不得抱著人家叫乖乖,活該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和狗皇帝左一個右一個地生。】
是德妃。
我控制住自己不往德妃的方向看。
卻沒想到,蕭硯動動手指,幾個宮人便押著德妃出來了。
德妃怒喝:「攝政王,你這是何意?」
蕭硯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淡淡道:「你為何躲在這里?」
德妃啞然。
我想她總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吧。
我挺身而出,擋在德妃面前,輕聲道:「大人,德妃姐姐不會亂說的。」
德妃忙道:「沒錯,我只是路過此地,并不想多管閑事。」
蕭硯眼眸威懾,顯然不信。
他聲音冰冷宛若淬毒:「德妃的父親雖一向清正,但聽聞家中幼弟活潑好動,想必未曾見過刑部大牢是何種地方。」
這威脅,我都聽懂了。
德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自己一定規勸幼弟改過向善,內心卻罵罵咧咧。
【你護妻就護妻,拿我開什麼刀,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要成為你們 play 的一環。
】
我聽不懂,但莫名覺得喜感。
我有點喜歡德妃,她身上有不同于我們這些女子的松弛感,仿佛無論發生何種事,都能談笑風生,難怪最后她能輔佐兒子登基為帝。
蕭硯深深地看了德妃一眼,摔袖離開。
恰在此時,一個沉著又犀利的聲音攔住了蕭硯。
「攝政王好大的官威,本宮倒不知攝政王權力之大已可以干涉后宮。」
是皇后。
她身著華服,浩浩蕩蕩率眾而來,渾身上下矜貴霸氣。
我只看了一眼,便明白,她精心打扮過,眉如遠黛,眼眸微挑,丹唇緋紅,濃艷欲滴,尊貴中多了幾分嬌媚。
平日的皇后是素雅清冽的,但在蕭硯面前,她愿意濃烈成一株嬌艷的花朵。
她是真的心悅他。
可惜,蕭硯不懂。
他躬身行禮,眸光卻如刀:「見過皇后娘娘,今日是本王擅闖宮闈,還請皇后責罰。」
皇后氣息一窒,顯然被氣到了。
她并不回答蕭硯,反而將目光轉向我,聲音威嚴透著嘲諷。
「良妃如此打扮,將宮規視為何物?你眼中可還有本宮?」
我忙跪下認錯。
蕭硯卻伸手攔住我,冷聲道:「是本王讓良妃如此打扮,陛下已離宮三日不曾早朝,聽聞陛下一向聽從良妃勸導,故而,本王特意帶良妃出宮希望勸誡陛下,若皇后娘娘能勸導陛下回宮,本王也可請皇后娘娘出宮迎接陛下回宮。」
一句話為我樹敵無數,又嘲諷了帝后不和。
我不知道該不該謝謝他,畢竟他是在幫我。
皇后怒喝:「蕭硯!你大膽!」
蕭硯潦草行了一禮,淡淡道:「蕭某一心為天下,偶爾大膽一些,想來皇后娘娘也能諒解,本王尚有事在身,良妃娘娘,請!」
當此時刻,幾乎容不得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