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珩,我艱難地露出笑容。
楚珩寵溺地笑:「阿蘿,你不必緊張,在朕心中,你是獨一無二的,無論怎樣的你,朕都喜歡。」
真的嗎?
若我不生子,那麼一切問題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陛下,若是阿蘿不能生育,您還喜歡嗎?」
楚珩一頓。
「你怎會不能生養?太醫說過,你的身體很健康,生十個八個都不在話下,朕只想和你生孩子。」
他說得旖旎,我嚇得發抖。
「陛下,妾身的孩子能養在自己名下嗎?」
楚珩松了抱著我的手,他眉眼疑惑中帶著幾分凌厲。
「有人在你面前胡說什麼了嗎?」
這下,我確定。
那個夢是真的。
我忽然決定還是恨楚珩吧。
畢竟,恨一個人比較容易。
恨五個人,我忙不過來。
我只是一個唱戲的,不夠聰明,沒有靠山,也不會手腕。
入宮非我所愿。
一生一世一雙人也非我所求。
生一個又一個孩子更不是我想要的。
我拒絕不了,從根上解決問題總是可以的吧?
04
侍寢那一晚,我戰戰兢兢。
事后,我洗了三遍澡,還是害怕會中招。
可我弄不來避子湯,更別提絕子湯了。
我想我該找一個靠山。
宮中五位高位嬪妃,唯一對我有好感的就是淑妃。
我嘗試過去找淑妃,和她喝了一盞茶后,我呆住了。
淑妃一臉堅貞,心聲卻如狼似虎。
【楚珩宮中這幾位妃嬪真是各有千秋,這后宮我來對了。
【皇后娘娘的腰,是奪我命的刀。
【德妃的天鵝頸,是要我命的繩。
【淑妃的臉蛋,我能給她親腫。
【眼前的小美人,哭起來一定很好聽吧……】
我:「……」
楚珩知道他后宮進了一只色狼嗎?
多謝夸獎,告辭告辭!
我匆匆跑出了淑妃的宮殿,在湖邊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被風給吹病了。
后面幾天我免了侍寢,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氣。
可逍遙的日子沒有過太久。
有一天,楚珩白日就來到后宮。
他滿面怒容,將我一把拉倒在床上,強橫地壓在我身上,撕扯著我的衣衫。
我忍不住低吟出聲,思緒卻飛出天外。
我腦子里反復出現一個詞:白日宣淫。
在戲里,這是昏君才做的事情,是要被朝臣彈劾的,他不怕嗎?
情欲高漲間,楚珩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逼出幾個字:「蕭硯,你該死!遲早有一日,朕要將你碎尸萬段。」
蕭硯!
攝政王?
皇后娘娘的心上人?
他為什麼要恨蕭硯啊?
不懂,真不懂!
楚珩三日沒有上朝,不分白天黑夜地折騰我,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遲早要懷孕的。
就在我每日焦慮惶急的時候,救星來了。
第四日。
一群人闖入我宮中。
一個人大步走來,一把撩開床幔。
而彼時,楚珩正覆在我身上辛苦耕耘,我的眼尾溢著淚水,猛地被嚇到,不由得睜大眼睛,便對上了那一雙清冷狠戾,飽含殺意的眸子。
蕭硯如燙到一般縮回手,帷幔落下,他的聲音冷冷地從齒縫間逼出。
「陛!下!本王在外面等您。」
楚珩冷笑一聲:「朕很忙,勞煩攝政王等一等。」
他狠狠擰了我一把,看我發出嚶嚀的呼痛聲,這才心滿意足地慢慢更衣,踱步走了出去。
我哆哆嗦嗦地穿著衣服,心里怕極了。
剛才是蓋著被子的吧?
攝政王應該只看到了我的臉吧?
我不會被浸豬籠吧?
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這寵妃好難當啊!
嗚嗚嗚嗚嗚嗚……
05
也不知蕭硯和楚珩說了什麼,兩人似乎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楚珩老老實實去上朝了,那幾日,他春風得意,看樣子,蕭硯妥協了一些什麼。
可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幾位嬪妃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聲已經將我扒了個光。
皇后:【妾終究是妾,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德妃:【不愧是生了五個兒子的女主啊,這身體就是抗造,她要是知道攝政王因為看見她這一幕,這心里就再放不下別的人,該有多得意?為什麼男主可以有好多給女人,女主就要守貞呢?區區兩根也不是塞不下。】
賢妃:【賤婢,賤婢,賤婢,賤婢……我要將那替身弄進宮來,看她如何獨寵。】
淑妃:【多我一個又怎麼了?嗐!】
蓮妃:【嘖嘖……聽聞中原規矩多,她怎麼還有臉活著?看來這規矩也不過是因人而異。】
我慘白著臉,腰都直不起來了。
宮女太監們的眼神更微妙,他們什麼都不說,但好像又什麼都知道了。
我終于明白流言可畏,蜚語誅心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二十多年,想想就糟心。
更糟心的是,我的月事它沒有來……
06
我唱戲的時候,曾聽過一個波斯傳來的驗孕法子,說將婦人的尿液弄在小麥種子上,若發芽了,便說明懷孕了。
我弄不來避子湯,但小麥還是能弄來的。
我偷偷摸摸試了一遍,三天后,它發芽了。
最重要的是,我聞到肉味感到無比惡心。
我確信無疑,我懷孕了。
巨大的恐懼將我侵襲。
在夢里,我的長子收養在皇后名下長大,可皇后并不愛他。
她給他請最好的師父,上最嚴苛的課,他表現得好,皇后勉勵幾句,他表現得不好,便被皇后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