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步走到榮景身邊,撫著肚子,甜蜜地笑笑:「是啊裴將軍,快兩個月了呢!」
「這是陛下和本宮的第一個孩子,御醫讓本宮要好好養胎,不能太操勞。」
然后望向了那個東夏公主蕭月兒。
「本宮正愁往后這宮里的瑣事無人打理,幸好公主你來了。
「哦不對,不能叫公主了,應該是陛下的貴妃娘娘!」
蕭月兒瞧著年歲尚幼,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聽到這話,滿臉的委屈。
「別!皇后娘娘,您千萬別這麼叫。」
「本公主……還沒嫁給陛下呢。」
聞言,我揶揄地看了裴瑯一眼。
我怎麼看著,這公主不是很樂意啊?
我這人,打小就現實,向來將婚姻視為向上爬的籌碼。
但我從不覺得旁人都該跟我一樣。
裴瑯為了解自己的禁足,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千里迢迢送到這異國他鄉來,顯見也不是好東西。
聞言,我拍了拍額頭道:「是是是!是本宮糊涂了。
「冊封貴妃這麼大的事,須得挑個良辰吉日才是,不能如此草率。
「公主不如暫且在宮里住下,一切事宜等欽天監算好了日子再說!」
蕭月兒聞言點頭如搗蒜:「皇后娘娘說得對!冊封的事情不急的不急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望向裴瑯。
「既然公主已經送到,那明日裴將軍和送親的使團是不是該回程了?
「本宮有孕在身,便以茶代酒,恭送將軍一路順風!」
說著,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誰承想,那裴瑯似是故意跟我對著干一般。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本將軍和使團是來送嫁的,還沒看見公主成婚怎麼能回去?
「回程的事情,還是等冊封大典之后再說吧!」
這人自己沒老婆,非得往我夫君屋里塞小老婆是吧?
真就見不得我過一天安生日子。
淡淡瞥了他一眼:「喜歡留,留著唄!」
誰能留得過你啊,活爹!
裴瑯:「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我是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志模樣,揉了揉后腰道:「陛下,臣妾乏了,先退下了。」
「您和諸位大人慢慢宴飲。」
榮景也看出我和裴瑯再說下去,可能要打起來。
起身扶著我的手道:「皇后,這是朕和你的第一個孩子,可得小心仔細些。」
「朕陪你。」
然后扶著我在眾人的恭送下,一起出來了。
直到身后的人看不見了,榮景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可算出來了,皇后你沒看見裴瑯剛才的眼神,恨不得把朕活剝了!
「你說他神氣什麼啊?朕可是一國之君,他區區一個送嫁將軍,憑什麼瞪朕?」
我:「就是就是,可給他牛逼壞了!」
「陛下,咱不怕他!」
「等他回程的路上,咱設埋伏,叫幾個殺手把他殺了!」
「讓他再派兵攻打咱們!」
榮景聞言噎住:「再怎麼樣,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吧……」
我羞澀一笑:「胡說什麼呢!臣妾懷的可是陛下的親骨肉啊!」
18
這世上的事情,沒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欽天監在我的授意下,原本想拖走送親使團。
冊封日子都定在大半年之后了。
沒想到,裴瑯死活不走。
「那就半年之后,使團陪著,直到公主大婚之后。」
大半年之后,我都生了!
到時候一對月份,被裴瑯知道我懷的是他的孩子怎麼辦?
這貨肯定會搞得人盡皆知,害我當不成這個皇后。
牡丹看我一臉陰狠,擺弄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小心翼翼地問我:「娘娘,您搗鼓啥呢?」
我:「弄點毒藥,把裴瑯毒死!」
正說著話呢,一個聲音從我背后響起。
「沈素!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比不上榮景給你的榮華富貴嗎?」
他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種話的?
我:「當然了!那可是榮華富貴啊!」
裴瑯明顯被噎了一下,哽咽著道:「那一路上,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哦,倒也有幾分真心。
只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看一個人,你不要看她說了什麼,而是要看她做了什麼。
我嗤笑道:「本宮可曾許諾過你什麼?」
裴瑯:「不曾。」
我:「本宮答應過跟你長相廝守嗎?」
裴瑯:「沒有……」
我直起身子,緩步走到裴瑯面前,將他步步逼退。
「既然什麼都沒有,那裴將軍何故糾纏本宮?
「本宮如今和陛下,鶼鰈情深,琴瑟和諧,還即將有我們的孩子。
「還請將軍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別再打擾本宮和陛下。」
甜甜戀愛固然寶貴,但權勢和地位更有性價比。
原以為,裴瑯這麼驕傲的人,我都這麼說了,他肯定惱羞成怒,憤然離去。
沒想到,這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見我趕他走,突然撲到我那一堆瓶瓶罐罐面前,抓起一瓶就往嘴里灌。
我看他喝了我的保胎丸,大為震驚。
「裴將軍,你做什麼?」
裴瑯灌了一瓶子幾十顆保胎丸,很是倔強和不屈。
「你不是想毒死我嗎?
「我把這些都喝了,你可滿意了?
「你若對我真無情義,不必救我!」
說完,捂住胸口,滿臉冷汗,一臉難耐的表情。
演得跟踏馬真的似的。
我:「你吃吃吃,多吃點。
「這人參茯苓丸,這烏雞白鳳丸,這美容養顏丸……」
正說著話呢,榮景的聲音從我們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