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呀!你懂什麼?
「我這是故土難離,一想到以后跟著大帥去了東夏,就再也吃不到南梁的東西了,我心里難過的啊!」
裴瑯睨著我:「你當真愿意跟本帥去東夏?」
我噎住。
我肯定,不愿意啊!
我不是被強迫的嗎?
裴瑯見我不說話,眸色一沉。
突然握緊了我的肩膀,很認真地道:「沈素,我們成親吧?」
我看著裴瑯略顯復雜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這……這麼突然的嗎?
「你不說,我是暖床小妾嗎?」
裴瑯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少廢話,傳令下去,本帥今晚就要成婚!」
我起身想往外跑,被裴瑯一把拽了回去。
他從身后擁住了我,低頭將下巴磕在我的頭上,撫著我頭上的簪子道:「你收了本帥的簪子,就是本帥的妻子,我們倆,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這貨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太嚇人了。
我訕笑一聲回頭:「咱倆昨天晚上,不是還一個被窩嗎?」
裴瑯冷笑:「你知道,本帥不是這個意思!」
原想趁著這幾日風浪大,船走不了,找機會逃出去的。
沒想到裴瑯突然發瘋要和我成親。
我忍不住提醒他:「你別忘了,我是南梁的皇后娘娘,我已經成婚了,我有夫君的。」
裴瑯卻不置可否:「在他們眼里,你已經死了。」
哦,他不知道我已經傳信回去了,在他們眼里我還沒死。
我睨著他,心中滿是狐疑,不知道裴瑯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當真要娶我?
「我們成婚之后去哪里?你要帶我回東夏?你的皇帝,你的家人,會允許你娶一個南梁女子為妻嗎?」
裴瑯出身東夏軍武世家,十年前之所以流落南梁,只因他父親被奸臣陷害,抄家流放,不得已隱姓埋名罷了。
如今他憑著赫赫戰功,早已為裴家沉冤昭雪,自然不是從小孤苦無依的馬夫小啞巴。
裴瑯自然懂得我的意思,卻依舊要拽著我拜天地:「這些都無需你操心。」
14
裴瑯他可能這輩子沒成過親吧,死活要拉著我拜堂。
但我跟他說過,我有夫君的。
剛拜堂完,正喝交杯酒呢,我那便宜夫君就領兵打過來了。
我那剛滿二十歲的夫君,一改往日窩囊,御駕親征,神兵天降,率領十萬大軍來救我。
「沈素!你沒事吧?」
我感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一腳蹬開裴瑯跑過去。
「陛下,你可算來了!」
你要是再晚來一點,我這皇后娘娘就當不上了!
比起暖床小妾,我還是更愿意當大權在握的皇后娘娘。
裴瑯猝不及防被打了個埋伏,奮力反抗,卻也只能讓部下退守。
但他似乎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單槍匹馬沖過重重包圍,殺到我身前。
嚇得我趕緊躲到榮景身后。
看到我的表現,裴瑯目眥欲裂,眼底滿是猩紅。
「沈素!」
那吼聲里有怨忿、不甘、還夾雜著一些復雜的情緒。
我從榮景身后探出頭,回道:「哎哎哎,聽見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不可能跟你去東夏的。
「你記住,我沈素這輩子只能當皇后,等你什麼時候當了東夏的皇帝再來找我吧!」
然后連忙拍榮景的背:「走走走。」
榮景被我的話震得一愣一愣的:「靠!沈素,你這個死女人,你還真敢說啊!」
我:「說說怎麼了?他難不成還真敢造反?
「嗚嗚嗚,榮景,你可真是個好人啊,你還真來救我了!
「我……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榮景冷哼一聲:「別給朕戴綠帽子就行了。」
我:「呃……」
這個恐怕不行,因為已經戴了有一陣子了。
這半個月,我和裴瑯晚上可沒閑著呢!
榮景御駕親征,各地馳援的軍隊也都會和了,裴瑯本無心再戰,帶著人撤出了南梁境內。
只是臨走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怪嚇人的,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經歷此一事,榮景一戰成名,在百姓和軍中書立了極大的威望。
我爹也在此戰之中受了重傷,有意放權了。
「女兒,為父看陛下對你,確有情義……」
我用一種很荒謬的眼神看著我爹,偉大的南梁沈國公大人。
「爹,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我爹看了看在門外和榮景放風箏的沈藜,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是爹老糊涂了。」
誰踏馬會喜歡一個,一進門就給自己生了個大胖閨女,讓自己十歲就喜當爹的女人啊!
這兵權,他打算死不放手。
要不然,他閨女我,恐怕是不能活呀。
15
裴瑯撤得匆忙,所以我們這降書就沒寫。
屬于是反敗為勝了。
而且因為南梁和東夏曾經聯姻,算是姻親,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
榮景寫了封國書給東夏皇帝,痛斥裴瑯的老六行為,祖宗十八代的關系都搬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那東夏皇帝真生氣裴瑯自作主張的行為,還是怕他功高震主,連勝兩國的他,不僅被卸了兵權,還被關起來面壁思過了。
不僅如此,東夏人聽說裴瑯害死了南梁的皇后,還要嫁個公主過來,賠榮景一個皇后。
我當然是舉雙手雙腳反對!
「東夏人的心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真讓東夏女成了您的皇后,生下帶有東夏血脈的皇子繼承大統,咱們南梁豈不是不戰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