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當妖后了,我平日子也不是閑著吃干飯的。
解釋道:
「東夏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卻年幼。
「裴瑯此次本來是去打西戎的,打贏了西戎后,卻擅作主張,調轉槍頭朝咱們來。
「聽說西戎已經被他打降了,咱們南梁也被他打進國都。
「一場戰事,連下兩國。
「這是什麼不世功績啊?我要是東夏皇帝,我做夢都留一只眼睛站崗啊!」
牡丹驚喜道:「娘娘的意思是,東夏皇帝跟裴瑯不是一條心的?」
我掃了她一眼:
「我跟我爹都不是一條心,東夏皇帝憑什麼跟裴瑯一條心?
「他大敗西戎是功,擅自攻打南梁是過。
「裴瑯要是不想造反,回去有他好果子吃了。
「還有,他帶兵奇襲梁都,必定是輕裝簡行,翻山越嶺帶不了多少糧草。
「咱們梁都守軍才一萬,囤積的糧草根本不夠他們吃的。
「他那四十萬人不撤,等著喝西北風啊?」
牡丹有些猶豫道:「那他萬一真反了呢?他要是真的不撤呢?」
要不這國還是滅了吧,不想和太笨的人說話。
「他不撤,你不會派人去把糧倉燒了嗎?
「百姓剛秋收,還沒征稅呢,手上有余糧,一時半會兒餓不死。
「至于那一萬守軍,廢物東西,自己山上挖野菜吃去!」
牡丹眼前一亮:「娘娘英明!」
我被吹捧得挺高興,又道:
「讓咱們在東夏的探子,傳播出去,就說裴瑯瞧上本宮了,想在南梁稱帝,自立為王。
「腹背受敵,我看他撤不撤!」
說完,我打了個哈欠,朝著牡丹擺了擺手。
「出去吧,本宮乏了。」
當妖后,怪累人的。
沒睡多久,就聽到外頭「當當當」的,有人高喊糧倉走水了。
我心說牡丹人笨了點,辦事還算利索。
半夢半醒間,卻被人揪住衣領子提了起來。
裴瑯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瞪著我。
「沈素,本帥倒是小瞧你了!」
我一看,這不我是裴郎嗎?
當即纏上去,晃了晃腳上的鐵鏈。
「裴郎,你去哪兒了?本宮等你一天了!
「你看看人家的腳踝,都磨破皮了!」
裴瑯扣住我腳踝的力道,順勢一緊,力道大得像是能給我捏碎。
「疼疼疼疼……」
10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裴瑯心知我這麼做的目的是逼他撤軍,冷笑道:
「娘娘這麼做,無非是想離間我東夏君臣之心,令本帥不得不撤軍,解梁都之圍。
「如你所愿,本帥今日便收到了陛下的詔令,要本帥班師回朝!」
我心中一喜,面上卻一臉不舍,捧上了他的臉:「裴郎你要走了啊?本宮還沒盡地主之誼呢!」
就聽他道:「無妨,本帥便是撤軍,也會帶上娘娘你。
「畢竟,這十年來,本帥從未忘記過娘娘的恩德。
「好不容易故人重逢,理應好好招待娘娘才是!」
什麼?他要招待本宮?
「好好好,看來裴郎也對本宮舊情難忘。」
說著伸手去解他的褲腰帶:「東夏本宮就不去了,裴郎你在這招待就行。」
裴瑯沒想到,我真動手。
猝不及防,被我解了腰帶,褲子滑了下去。
我一臉欣喜:「這是裴小兄弟吧?怪精神咧!」
裴瑯一臉羞憤:「你這妖婦!住口!」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渾身上下,本宮哪里沒見過?遮掩什麼?」
然后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本宮要睡了!
「軍令不可違啊,裴帥你明日一早就撤軍吧?
「放心,降書本宮一定給你……」
話沒說完,就被裴瑯按住了。
他從背后壓上來,用力扣住我的下巴:「沈素,你以為,我當真不敢碰你?」
我沒說話,甚至扭了扭腰,蹭了蹭他。
裴瑯嗓子眼兒里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低頭狠狠地吻了下來。
老話說得好,人還是不能太作死。
我作死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腰都直不起來。
但我這嘴,一點沒吃虧,奚落了他一晚上。
「裴郎,你攻打梁都,不會是公器私用,為了見本宮吧?
「本宮十年前,可是往你胸口扎了一刀,你不恨本宮嗎?你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你真要帶本宮回東夏啊?萬一人家知道你和本宮有一腿怎麼辦啊?
「本宮可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啊,萬一你們東夏那個老皇帝看上本宮,要納本宮為妃怎麼辦?
「本宮不喜歡老頭,本宮就喜歡裴帥這樣,年輕有為的……」
裴瑯氣得七竅生煙:「你……把嘴閉上!」
11
我以為,裴瑯說要帶我走,只是一時氣話罷了。
沒想到,他還真帶我走。
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具身形跟我相仿的女尸,穿上我的衣袍鳳冠,然后放了一把大火燒了我的鳳藻宮。
騎馬帶著我離開火場的時候,裴瑯清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又如夜風一般被吹散。
「沈素,你要我撤軍,如你所愿。
「但你也別想和你的梁景帝長相廝守,這世上從此再無南梁皇后沈素,只有我東夏大元帥裴瑯的暖床小妾!」
我正沉浸在得知我的死訊,父親會不會亂了分寸,榮景能不能穩住朝局。
沒搭理裴瑯的話。
以為我犯倔呢,裴瑯一口咬在了我的耳垂上。
「你敢無視本帥的話?」
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我的脖頸間,把我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我笑了一聲:「沒有,妾身是在想,晚上用什麼姿勢伺候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