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宮看到裴大元帥,也很興奮啊!將軍要不要一起玩玩啊?」
7
實不相瞞,我頭上簪子多,足足二十來根。
雖然不是每根都藏了毒藥,但拔下來一根往他脖子里扎一扎,還是可以的。
萬一扎死了呢?對吧?
富貴險中求啊!
沒想到那裴瑯,還是個害羞的,我一摟他,他就渾身一個激靈,把我直接丟在了地上。
摔得我,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還是說,裴大元帥其實個童子雞,沒見過女人,被本宮這麼一抱啊,就受不了了?」
裴瑯被我氣得不輕,冷冷地瞪著我,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本帥嫌你臟!」
我更好笑了:「本宮是梁景帝的皇后,又不是你裴大元帥的妻子,本宮臟不臟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忍了半晌的裴瑯,終于忍不住,咆哮著摘掉了臉上的面具,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沈素!
「你看清楚,我是誰!」
說實話,看到面具下那張臉的時候,我其實并沒有太過驚訝。
早在初見裴瑯的時候,我便覺得他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
只是未曾想到,滅了我梁國的,是我國公府上昔日的馬夫罷了。
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啞巴,當年卻在我府上裝了好幾年,騙了我的身子也騙了我的心。
心底那點愧疚蕩然無存,我裝傻充愣,很是不給面子。
「裴大元帥瞧著面善啊,很像本宮的一位故人……
「是誰呢?哎呀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
原本還想著要給我一點震撼的裴瑯,瞬間破防。
「娘娘不記得了?那本帥幫娘娘回憶回憶!」
舊情人見面,干柴烈火。
回憶回憶就回憶回憶啊!
從前在床上,向來是阿七伺候的我啊!
十年沒人伺候了,這送上門來的艷福,我還怪享受咧!
但裴瑯見不得我快活,氣呼呼地抬頭瞪我。
「沈素!你!」
我雙腿攀上他的肩,一把將他腦袋按下去。
「別停呀,本宮好像有點想起來了。
「你是不是那個阿五,還是阿六啊……」
裴瑯被我氣得眼角泛紅,重重地咬了我一口。
「沈素,你是不是想死?」
我疼得抽氣:「靠!你丫屬狗的!」
那天晚上,我倆回憶了一半,裴瑯率先回憶不下去了。
命人拿鐵鏈子鎖了我的腳踝,把寢殿門關了。
可憐我被他撩撥得不上不下,還得自己動手。
裴瑯的態度讓人覺得奇怪。
照理說,當年我差點要了他的命,他見面第一件事應該是殺了我。
如今他不但不殺我,還囚著我,莫不是舊情難忘?
巧了,本宮也是。
我一看到他的臉,就想起十年前我出嫁前的那一晚。
「裴瑯……裴瑯……」
我喊著他的名字,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隱隱地聽到外頭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沈素!你厚顏無恥!」
8
雖然,當晚我們發生了一半沒發生完,但我喊了一晚上他的名字。
沒干啥人家也以為我們干啥了。
一大早,牡丹憂心忡忡地來看我。
「娘娘,您沒事兒吧?
「人家說,您為了陛下和國公爺,委身敵將……」
倒也不必說得如此偉大。
我問道:「我爹娘、沈藜還有榮景他們怎麼樣了?」
牡丹寬慰我道:
「娘娘放心,陛下和國公還有二小姐都沒什麼事。
「那個夏國的裴元帥軍紀嚴明,進城后并未燒殺搶掠,殘害普通百姓。
「不過朝廷官員和王公貴族都被他下令囚在各自府上了。
「這幾日,梁都被破的消息傳出去了,底下各郡縣亂成一鍋粥,勤王軍估計不日就將抵達……」
我笑了:「勤王軍多少人?」
牡丹:「共計不下十萬。」
我:「裴瑯手下多少人?」
牡丹:「四十多萬……」
我:「那還勤個屁啊?躺平吧!
「傳本宮懿旨,讓勤王軍先按兵不動吧,來了也是送人頭,暫時別來了。
「鎮北軍屯兵關外,是為了抵御北狄鐵騎的,別再讓北狄蠻子打進來了。
「本宮一人,犒賞不了這麼多三軍。」
當今天下四分五裂,我梁朝坐鎮南方,被稱為南梁。
此外還有東夏,北狄,西戎。
此次裴瑯的東夏軍,先是去打了西戎,繞了個大圈,跋山涉水過天塹,直取梁都,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
我愿稱之為,老六偷家!
可惡,這等絕世戰將,怎麼不是我南梁的?
南梁苦無名將久矣,朝中皆是庸碌之輩,要不然也不能說亡就亡。
哦……都是我爹的錯!
當年要不是他棒打鴛鴦,這絕世戰將不就是我們南梁的了?
準確的是說,是我的!
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啊,隱隱作痛。
「裴郎啊!裴郎去哪里了?
「本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日日思君不見君……」
牡丹用那種很無語的眼神看我。
「娘娘,咱們南梁就一張臉,要不您省著點丟吧?」
我也驚訝地看著她:「數十萬大軍陳兵北地,卻叫人繞道奇襲了國都,我們南梁還有什麼臉嗎?
「我以為我們早就沒有臉了。」
牡丹:「娘娘高明啊!
「那依娘娘之見,如今該如何應對?」
我想了想道:「無須應對,裴瑯不出幾日就要撤軍。
」
牡丹驚訝地道:「為什麼啊?」
9
說來慚愧,梁國被滅這個事情,榮景還真背不著鍋。
前朝后宮,軍政大事,都被我們父女倆把持了。
我一個皇后,懿旨能指揮千里之外的軍隊,皇權旁落,他一點辦法沒有,可不得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