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渣男面孔一覽無遺:「孤只是不忍拒絕美人而已。」
我:「……」
我指著大門:「滾!」
我話音剛落,燕九夜出現在了大門口。
踏進門的一只腳因為我這擲地有聲的一個「滾」字僵住了。
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沒動靜的燕祈睿,冷道:「大哥,耳朵用不上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燕祈睿:「……」
燕祈睿干脆利落地滾了。
徒留我與燕九夜大眼瞪小眼。
須臾,燕九夜道:「想悔婚?」
我:「……」
我:「可以嗎?」
他斬釘截鐵:「不行。」
我:「?」
他:「本王在地下賭場下了十萬兩賭注,賭我倆一定會成親,本王不能輸。」
我:「!」
他:「且,這婚可是你指著本王,紅口白牙讓父皇許的,你悔了,本王不要面子的嗎?」
我:「……」
我心說,你特麼可別面子了,你的名號報出來,都是止小兒夜啼的最佳良藥。
但燕九夜不理會我內心咆哮,道了句「走,本王帶你去量身,做嫁衣」后,強行將我給拽去了他的王府。
我自他的王府量完身回來的路上,越想越不能想。
于是,轉道也去了地下賭場。
將那地下賭場給抄了。
賭點什麼不好,非要在我嫁燕九夜的路上添磚加瓦。
我抄完地下賭場出來的時候,聽得旁邊的百姓評價我跟燕九夜的聯姻:狼才女豹,蛇鼠一窩。
全是動物聯盟。
總之沒一個屬于人類的形容詞。
我回到侯府的時候,我的侍女兼死士阿香看著我手里滿滿一大疊銀票,驚成了根棒槌。
問:「侯爺,你去搶國庫了?」
我沒好氣道:「順手抄了玄武大街一個地下賭場。」
阿香眨巴眨巴眼,一臉驚恐:「你把王爺的賭場給抄了?」
我:「?」
我:「你說那是誰的賭場?」
阿香重復:「王爺的啊。」
燕都就一個還沒有自己封地,沒有封地可去的王爺,我未來夫君,臨王。
我:「……」
等等,這麼說,是燕九夜自己同意娶我的?
阿香:「侯爺,你想想,若是王爺不同意娶你,誰能強迫他娶?」
我:「……」
也是,那可是燕九夜啊。
別說燕祈睿怕他,燕都誰不怕他。
他雖與我同歲,但那是個比我還狠一點的狼人。
在我忙著收拾西北山匪跟十二國賊人的那些年,他忙著整治燕都。
外戚一個大臣圈地,仗著有皇后撐腰,還罵了他一句「狼心狗肺」。他便將外戚幾個掌權的大臣,全給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便有大臣彈劾他,說他心狠手辣,手段殘暴,構陷忠良。他掀了掀眼皮,又將彈劾他的幾個大臣全部給流放了。
自此,朝堂上多數大臣看見他就兩股戰戰。
燕都百姓只送了他一個狗東西的稱號都是在夸他,他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可這活閻王是發了哪門子瘋,要同意娶我啊!
自我一年前,被他一封奏折給「請」來了燕都,我倆見面都是用鼻孔看對方的。
我沉思了三日。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他想要西北的軍權。
但偏偏是那三十萬軍權,是我絕不能讓的。
因為……
3.
一月后,燕九夜再次光臨了我的侯府,嫁衣做好了。
他親自帶來給我試穿。
我瞧著他手上紅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嫁衣,試圖勸退他:「王爺,這嫁衣我真要披上了,你可就得跟我回西北了。」
「西北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的。」
他望我,明知故問:「西北是個什麼情況?」
我:「山匪,黑幫,十二國賊人,哪一樣都能要人命,你這細皮嫩肉的,過去了,能不能全須全尾回燕都,就是個未知數了。
」
他點點頭,「本王覺著,本王過去了,該擔心自己小命的應該是山匪,黑幫,以及十二國賊人。」
我:「……」
媽的,忘了,這廝是個狠人。
我欲再說什麼,他一把拉過我的手,將我帶到鏡子前。
抬頭,鏡子里。
他一只手攬在我腰間,另一只手拿著嫁衣,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溫熱的呼吸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耳側,略微邪氣的眸子在鏡中與我對望。
惹得我一陣煩悶的同時又一陣心悸。
實話,這廝雖不是個好人,但確實是個美人。
那雙桃花眼里,即使正氣不足,邪氣肆虐,望人時依舊動人心魄。
燕都曾有不怕死又暗戀燕九夜的姑娘感嘆過:若能得臨王青睞,死而無憾。
我給她糾正了一下,有憾也得死。
看看燕九夜這些年的行事作風就知道,那是個隨時能暴起殺人的家暴男。喜歡誰不好,喜歡家暴男,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當初我糾正的時候,恰好燕九夜路過,他停下睨了我一眼,「侯爺對在背后抹黑本王這件事,似乎由衷的深愛著?」
我當即站起來,面對他道:「不是背后,是當面。倒是王爺空口鑒『反』的本事,令本侯望塵莫及。」
他:「……」
他挑了挑眉,「侯爺想不想反,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我懶得跟他掰扯,回了他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眼下,我暗暗深吸了口氣,道:「王爺還是覺得我想反,所以,即使壓上自己的一輩子也要跟我回西北?」
燕九夜微微瞇了瞇眼,輕聲地、慢條斯文地道:「左將軍死于西北山匪手里,可山匪是你的人。」
「秦將軍死于沙塵暴,可他死的那日,西北并沒有沙塵暴。
且,他的尸體驗尸的時候,死因并非是颶風落物擊中而亡,倒是在他顱中驗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