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淵點點頭,關懷地說道:「娘娘好好休息,晚點有空我再來看娘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他在說「晚點」二字的時候,別有深意地停頓了下。
許是被夢境擾得心緒不安,想多了吧。
只是一場夢罷了,我不應該老是放在心上。
可是這個晚上,那古怪的夢境又來了。
我夢見趙淵將我圈在懷中。
夢中的我渾身無力,連話都說不出,只能任他捉弄。
他在我耳后呢喃:「昨天讓娘娘受累了,我今天會輕一點的。」
6.
我醒來時,渾身酸軟,寢衣又被汗濕了。
外頭天光大亮。
落月說,陛下已經等候多時,因得知我沒醒,特意吩咐不要通傳。
我擺了擺手:「最近身子不爽利,讓陛下近日都不必來問安了。」
或許就是因為每天都見,見太多次了,才會做這種離譜的夢。
我又沉沉地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沒做什麼怪夢。
再次醒來時,整個人都松快了不少。
趙淵打發了太醫來看我。
太醫問我最近有何種不適。
想到夢中的情境,我紅了臉。
這如何能細說!
只能說近幾日多夢,擾人安眠。
太醫診了脈,說我有些氣虛,給我開了安神靜氣的丹藥。
晚上,我吃了藥,確實感覺到心神定了很多。
想到這兩日做夢做得渾身汗黏黏的,索性去殿后的溫泉好好泡了泡。
今晚或許能睡個好覺。
可水霧繚繞間,我竟又入了夢。
趙淵咬著我的唇,眸色深沉:
「娘娘實在是不乖呢,竟然不愿見我。難道娘娘就不想我嗎?」
「不乖,就要受懲罰哦。」
他將我按入池底。
我無法呼吸。
只能從他的吻里汲取到一點微薄的空氣。
他樂此不疲、反反復復地如此戲弄我。
直到我哭著跟他討饒,說他想讓我說的話,做他想讓我做的事……
很久之后,他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我的臉:
「今天的懲罰結束了,娘娘可要記住,以后都要乖一點哦。」
7.
「娘娘、娘娘……」
落月喚醒我時,我已不知在池子里泡了多久。
手上的皮膚都泡得發皺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唇。
腫脹的刺痛讓我昏沉的腦子清醒了些許。
「剛才,有沒有人來過?」我忍不住問落月。
這場夢,太真實了。
身體現在還停留著被按在水里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落月脆生生、堅定地回道:「奴婢一直在一旁守著服侍呢,絕沒有任何人來。」
又是夢嗎?
荒唐,太荒唐了。
我一夜不敢入睡。
害怕一睡著就又陷入那麼荒唐的夢境里。
一直撐到天光大亮,果然無事發生。
我方迷迷糊糊小憩了片刻。
8.
接下來的幾日,我都打算采取這種日夜顛倒的辦法。
我是太后,是趙淵名義上的母親。
我不能做那樣的夢。
但事與愿違。
我還是會頻繁地夢見他。
夢里的趙淵全無白日里的規矩模樣。
他好像知道我不想夢見他一般,總是格外兇狠。
不像人,倒像一匹獸。
可我醒來,見到的又是那個溫潤有禮的趙淵。
每日恭恭敬敬地問好,和我談國事、話家常,花前品茗,柳下對弈。
數次下來,我快瘋了。
我甚至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看著來請安的趙淵也會覺得他即將就要欺負我。
而且,不知是做夢的原因,還是我作息紊亂的原因。
即便是清醒的情況下,我的腦袋也會格外昏沉。
我必須得想辦法停止做這樣的夢,恢復正常!
9.
太醫院的太醫是派不上用場了。
我連實話都不能告訴他們,又如何能指望他們對癥下藥呢?
我讓落月遞話給家里。
很快,上官府便派了醫女入宮。
我向醫女大致描述了數日以來的情況。
只是隱去了夢中人是趙淵,改述成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就算是太后之尊,說出那樣的話,也是狂悖之言。
聽完我的話,醫女倒很鎮定。
「娘娘,這不是什麼大事。」醫女道,「娘娘如今二十有三,也到了生燥氣的年紀了,會做些夢也很正常……」
果真是夢嗎?
但我仍有些疑惑。
若說是夢,可那些夢境也太真實了些。
甚至有時醒來,身上還會帶有夢中遺留的痕跡。
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醫女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說她曾經碰到一個婦人,因為意外喪失了生育能力。
有一天這婦人的肚子卻大了起來,把脈是喜脈,也有害喜的癥狀。全家都很高興,以為是菩薩保佑。但懷了十個月,婦人卻什麼都沒生下來。
原來是這婦人太想要個孩子了,瞧別人生孩子,便生了臆癥,連自己的身體都騙過了。
依她的意思,是因為我自己太渴望趙淵了,所以才會夜夜做那樣的夢?
我對趙淵,竟有這樣的心思嗎?
我不動聲色地低垂下眸子:「本宮現在只想知道如何抑制。」
「此癥宜疏不宜堵,娘娘若是能勘破自己的心意、正視自己的需求,自是藥到病除。」
10.
我眉頭一跳。
這小醫女的話,也太過大膽了些。
就差沒直接讓當朝太后養幾個面首了。
醫女仍舊一臉平靜:「這世上不止男人會有欲望,女人也會有。娘娘不必覺得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