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貼近了幾分:「怎麼不叫夫君了?」
他的聲音沾染了幾分怒氣,本來就兇,現在我感覺像是被閻王索命一般。
我感覺我快要尿了。
「夫,夫君?」我小聲試探。
他沒有應我,大手覆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摩挲。
他的手上全是老繭,常年風霜劍雨,他比其他男子更加挺拔堅毅。
突然!
還在摩挲我臉頰的大手一變,竟捏住了我的臉蛋,臉順著手仰了上去,我還不敢喊疼。
「小東西,剛才把我當誰了?」
我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老娘我細皮嫩肉的哪里經得住你這麼掐。
「夫君,疼~」
「夫君~」
這兩聲夫君似乎取悅了他。
可算是松手了。
我揉著臉頰,心里咒罵這個該死的家伙。
他端給我一盤栗子糕:「吃吧。」
本就是餓,栗子糕一顆一顆的送進嘴里,不禁感嘆著,二皇子的糕點師傅和宮里的一樣好。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和姐姐沒有互換身份,更重要的是我好像一開始太激動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水性楊花。之前燈會我跟他說過,我會安分守己的,現在打臉太快,他會不會弄死我?
不管喜不喜歡這個女人,哪個男人都不喜歡被帶綠帽子。
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好在我也沒干什麼,罪不致死吧。
但我還是有些心虛。
「殿下,姐姐呢?」這次我沒有在矯揉造作,這沒有慌慌張張,我恢復了心緒,還是要搞清楚現下的情況。
不過我正常的聲音就軟軟糯糯的,比我夾著嗓子說順耳多了。
「叫夫君。」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夫君,姐姐呢?」
「東宮。
」他惜字如金。
「今日我為何沒有直接來王府。」
他一邊解著腰帶一邊說:「三皇子叛亂,現已伏誅。」
三皇子?
三皇子不是有足疾嗎?他叛亂干什麼?
難道三皇子是裝的?是三皇子造反,不是二皇子造反,那爹爹和二皇子怎麼會提前知道,還是他們設計的呢?
姐姐去了東宮,太子還是太子,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混亂,還想再問些什麼。
高慎已經露出精壯的上身在我面前。
我不禁愣住,高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縱橫,溝壑難平。
更令我吃驚的是,這胸肌,這腹肌,這肱二頭肌。
「殿下?」
「叫夫君。」
「夫君,唔。」
嘴巴已經被堵上。
現在,我突然想到一個比喻,
精壯如牛。
11
「嗯~」我的聲音有些嘶啞,「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是晌午了。」
是楓紅的聲音。
我掙扎的坐起身來:「晌午?」
「二殿下呢?」
「小姐,二殿下一早就走了。」
「你怎麼不早些叫我?」我的聲音在破音的邊緣。
「殿下說不必叫小姐的。」
我實在是說不出來話了,抬起手臂:「水~」
我喝了好幾碗潤喉湯,直到把肚子都喝的微圓才稍有些緩和,抓住了楓紅一頓盤問,才知道了具體的情況。
原來是三皇子這些年來借幼時摔馬一直假裝坡腳,韜光養晦,培養自己的勢力,打算聯合二皇子一起造反。但二皇子卻是假意投誠,昨日將三皇子一舉拿下,三皇子敗北之時自刎于軍前。
正事兒楓紅三言兩語就給我說完了,反倒是絮絮講些,什麼不知我何時被換走,昨日路途有多驚險,本來都以為自己會死在叛亂之中,沒想到代替小姐出嫁竟然是一個小將,小將叫王九兒,多麼的英勇無畏,救她于水火之中,邊講還邊害羞的捂臉。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來是要把她嫁出去了。
我清咳了兩聲:「跑題了,跟我說說長姐那邊的情況。」
楓紅這才回歸正軌,說長姐昨日在叛亂中受了些輕傷,不過太子帶人救走了長姐,聽說昨日太子也殺敵了,很是英勇。
好嘛!這兄弟倆,一個裝病,一個裝瘸。
想必是斗了十幾年終于是在昨天分出了個高下。
「對了,小姐,還有四皇子。」
「四皇子怎麼了?」
楓紅繼續說到:「三皇子也派了一隊人去擊殺四皇子,可不知為何四皇子帶了一隊人馬在迎娶小姐回王府的路上,差點把王九兒給擄跑了,四皇子還差點跟二皇子打起來,不過兩人剛要打起來,追擊的人便到了。」
「然后呢?」
該死的丫頭,這你不早說。
「然后,四皇子便和三皇子派來追殺他的人馬打起來了,二皇子囑咐王九兒把我帶回來就走了。」
「還有,四皇子好像也受傷了,最后好像是被抬走的。」
我一腦袋的黑線,這個狗東西,還學別人搶親。這我以后可怎麼見人。
我靠在軟枕上:「楓紅啊。」
「哎,我在,小姐您說。」楓紅眉眼彎彎,笑著答我。
這丫頭怎麼一點兒心事也沒有,昨天也算經歷了一場生死,她倒是還這般樂呵。
你家小姐被搶親,被掉包,你還在這樂呵呵的想俊俏郎君。
我看著她有些生氣:「我感覺我快暈倒了。」
我說的中氣十足,只不過是配上我這烏鴉嗓子有些搞笑。
「小姐,是不是昨天姑爺太猛了,您這身體吃不消,要不要我叫郎中來。」
聽她說完,我差點一口氣沒捯上來,真的快暈倒了!
快點把嫁出去!也給她找個猛的,看她還能不能在這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