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風水師和劉雄,現場其他人都被清空了。
我松口氣,叫劉雄坐到棺材前面,然后讓幾個大師團團圍著棺材站定,開始從包里掏出一團墨斗線,在棺材上彈上墨斗線。
徐會長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林正英那個僵尸片里,拍的都是真的?墨斗線對僵尸有用?」
我點點頭。
「墨斗是魯班發明的,自古以來,木匠這一行就是我風門中人,有許多辟邪的法器,一點也不奇怪。」
我剛給棺材彈好墨斗線,一會工夫,天上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一開始只是雨霧,漸漸地,雨勢越來越大,很快就把棺材上的墨痕沖了個一干二凈。
我暗叫一聲糟糕,只能把剩下的陰陽水都倒在棺材上,然后又從包里取出八卦鏡。
我這邊正在忙活,劉雄這個怕死的,居然偷偷站了起來。
他兩腿顫抖著,要向外跑。
「嗚嗚,我好像看見棺材在動!」
劉雄雙膝發軟,剛跑了一步,腳下一滑,身體朝棺材歪去,「咚」的一下,劉雄的腦袋磕在棺材上,額角當即就開始流血。
那縷鮮血在棺材上氤氳,迅速消失不見,仿佛滲進了棺材里面,棺材劇烈地顫動起來。
21
「媽的,你個死撲街,你要害死我!」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一把扯住劉雄的領口,把他朝外一推。
下一秒,棺材蓋被頂飛了。
劉雄他爸直挺挺地從棺材里跳出來,伸長著手,青面獠牙,跟電視里的僵尸一模一樣。
所有人開始尖叫,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跑了一會兒,發現僵尸只追著劉雄去,大家總算冷靜一點了。
雷擊木令牌不能沾水,我只能拿出八卦鏡,讓陳貞準備好羅盤。
「劉雄,走位,走位啊——拉起來放風箏——」
劉雄只顧著埋頭尖叫,瘋了一樣在墓地里亂竄,他跑到誰旁邊,誰就尖叫著朝另一個方向跑,場面亂成一團。
一群沒用的,我放棄了指揮,只能掏出十八般兵器,輪流朝那具僵尸身上招呼。
「小徐,桃木劍!」
眼看著僵尸撲到徐會長身前,徐會長還只傻站著不動,我大吼一聲,他總算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握住劍,朝僵尸一扎。
旁邊的陳貞開始拍手。
「好!聽說徐會長年輕時候就是擊劍高手!」
「哪里哪里,也就是花劍高級選手,曾經差一點入圍香港的公開擊劍錦標賽,啊——」
徐會長被僵尸一巴掌拍飛,我趁機把手里的尋龍尺砸在僵尸背上。
幸運的是,這僵尸剛形成就被我們發現了,死氣被陰陽水泄了大半,威力大減。我們人多勢眾,幾個風水大師手里都有祖傳的法寶,一人一下,很快就占了上風。
纏斗半日,眼看著要到子時,到時候陀羅星力量大增,這僵尸的威能也會成倍增長。
我咬咬牙,一臉心痛地從包里掏出我珍藏的「玄澤」。
眼霜大小的一蓋子,還是試用裝的。
「都給我閃開。」
我舉著那蓋玄澤,朝僵尸沖了過去。
22
剛沖兩步,劉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飛撲過來抱住我的胳膊。
「喬大師,救命!」
「啪!」
我的玄澤被打翻在地,蓋子滾落,很快就滲進地上的雨水中。
我心痛如絞,發出一聲哀嚎:「我價值一千五百萬的玄澤!」
其實搞這個東西,來回機票加路費住宿,也就花了幾萬塊吧,但是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背后花的無數時間和心血啊!
就在這個時候,僵尸直直地朝我們撲過來,劉雄想跑,我立刻拉住他,眼睜睜看著僵尸把劉雄撲倒在地。
僵尸張開獠牙,一口朝劉雄的脖子咬去,劉雄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
關鍵時刻,我一腳踩在僵尸后背上,把他的臉朝地上摁。
地面上,玄澤跟雨水混在一起,那一處水面隱隱透著不尋常的亮光。
劉雄他爸的臉砸到玄澤里,渾身立刻開始劇烈地顫抖,臉上冒出一大團一大團的青煙。
我死死踩住他的后背,拿桃木劍戳他后心處,又用五帝銅錢塞進他嘴里。其他人見狀,也一窩蜂地圍上來,把所有的法器朝僵尸身上招呼。
一番忙碌,僵尸總算不動了,他的皮膚開始融化,漸漸化成一灘黑色的腐水。
劉雄還仰面躺在地上,抱著那灘腐水,哇哇大吐。
「行了,快起來,這東西有劇毒,待久了你皮膚都要爛掉。」
我伸手把劉雄拉起來,他已經嚇哭了,神情呆滯,目光渙散。
「喬大師,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劉雄把手舉到我面前。
「我被我爸咬了。」
「咳,沒事,到時候用糯米拔一下尸毒就好了,我們身上也都有傷。」
徐會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剛才這一番拼斗,老年團身上都受了點傷,手上臉上,都有被僵尸的指甲劃過的痕跡。
我瞪他一眼。
「你林正英的僵尸片看多了?還糯米拔尸毒,一點常識都沒有。」
徐會長迷茫了:「糯米不能拔尸毒?那要怎麼辦?」
23
天下毒物相生相克,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
僵尸也是一樣的道理,自古以來湘西有趕尸人,也有養尸地,他們當地的老林子里,就有一種植物,專門能克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