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古籍記載,貓鬼小氣,讓它盯上的人家,連一杯茶都是屬于它的。」
江凝皺眉:「這是蠱師的想法吧?貓要人的錢財有什麼用,又不是貓條和罐罐。」
她說的對,他門會認為我今天花掉的是他們的錢,所以破防了。
我起身走到房間門口,看著走廊深處偶爾走動的幾個阿姨。
「真是又貪又蠢。」
本來我們鎖定了內部工作人員。
是家里的四個阿姨、六個園丁、四個輪崗的保安、能進入主樓的六個學生。
現在可好,嫌疑人只剩下阿姨,甚至有一個阿姨是不上夜班的,嫌疑人一下銳減到三個。
江凝很生氣,正好一抬頭看到家政組的劉阿姨過來了。
她突然開口:「阿姨,你兜里什麼東西在閃?」
劉阿姨慌了一下,連忙從兜里摸出了手機。
摸出來以后她就更尷尬了。
「沒有啊……」
我愣了一下就理解了她的用意。
因為我家做古董生意,有保密協議,上班時要收手機的。
大概率是:誰藏手機,誰拍的我爸。
劉阿姨試圖解釋:「最近我孫子病了,和教授打了招呼的。」
我伸出手:「拿來。」
劉阿姨一臉不高興:「瀅瀅小姐,我在這邊做了快三十年了,教授很信任我,他知道我不會亂拍的。」
「規矩就是規矩,有事可以打辦公處的電話。」
劉阿姨有點生氣的樣子,甚至很不友善地看了「多管閑事」的江凝一眼。
最后她還要負隅頑抗,說要跟家里報備一下。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江凝憤憤地道:「她是想刪東西呢。」
我說沒關系。
「她好像忘了我是計算機專業的。
」
接下來江凝又用同樣的辦法試探了另外兩個阿姨。
結果發現只有劉阿姨一個人帶了手機。
好的,起碼能證明,偷拍的人是誰。
大概率貓也是她偷的。
畢竟咪學長年紀大了,平時幾乎不出主樓。
15
大半夜的,我讓劉阿姨帶上鏟子跟我走。
直到出了主院,又走了一路,越走越黑。
她終于按捺不住了,問我:「瀅瀅小姐,這麼晚了,我們去園子里干什麼?我還得看著教授吃藥呢。」
我說:「你不用擔心,凝凝會看的。」
「江小姐畢竟不是自家人。」
……這話我沒法接。
終于,走到一片巨大的空地,之前是我爸規劃要在這邊建一座戰國樓。
幾年前這邊動過工,后來計劃有變暫時擱置了,留下了幾個深坑。
她盯著眼前的坑,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瀅瀅小姐,來這里干什麼?!」
我伸出手:「鏟子給我吧。」
她下意識地把鏟子遞給我。
怪聽話的呢。
我沖她一笑,然后給了她一鏟子,直接把她拍進了坑里。
16
那個坑深四米左右,她是滾下去的,但估計也受了傷的。
我開始一鏟一鏟地填土。
她尖叫:「瀅瀅小姐!你這是犯法的!救命!救命啊!」
我沒理,繼續填。
她逃到另一邊,開始掙扎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喊救命。
我蹲在不遠處看。
等她快爬出來了……
我繞到她面前,一鏟子把她拍了回去。
她躺在坑底哀嚎,捂著胳膊,看樣子是爬不了第二次了。
我問她:「年薪五十萬,食宿全包,社保第五檔。我不理解,這種工作,你為什麼不遵守職業道德,還監守自盜?」
說真的,她心理變態我都能理解。
但是她,當年因為被老公家暴,沒有工作,想離婚離不成,是我爸給了她工作讓她實現了獨立。
她難道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
我認真困惑,但她不肯回答我。
她只顧捂著胳膊哀嚎著說骨折了,叫我救命。
眼看得不到答案了。
我站起來繼續填土。
她在哭,我在笑。
我們配合得很好。
17
劉阿姨在我們家工作了接近三十年。
平時我都沒太注意她。
平時,只覺得她待人和氣、細心周到,我爸的學生們也都很喜歡她。
直到今晚恢復了被她刪掉的數據,才知道她她竟然,是一個資深虐貓者。
平時,在背后,對我爸和咪學長大肆嘲諷。
說我爸是【貓奴】、【腦子壞了】、【老傻逼】等。
這麼些年,沒對咪學長下手,還是因為我爸給的太多。
但一個月以前有人給她牽線,說有一位神秘人愿意出十萬買咪學長。
其實十萬,對她來說并不多。
她就是犯賤,癮犯了。
她還跟人吹噓:「一只快死的土貓,立不了案。就算他發現了,反正我也快退休了。」
甚至說:「如果發現了也好,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
真真是菩薩面孔,蛇蝎心腸。
18
我挖了半天土,有點累了,就蹲下來休息了一下。
她哭著求我饒命。
「我就是昏了頭了,我家里孫子病了,有人出錢,我就……」
我玩味地看著她:這一套對我爸我哥有用,對我可沒用。
「瀅瀅小姐,家里那麼多古董我都沒拿,我就拿了一只貓而已啊!」
我笑著搖搖頭:「你不傻,拿了古董要坐牢,拿貓不用。」
她咬了咬牙,突然橫了:「是啊!我拿貓是不犯法的,但是你敢殺我嗎?!我家里人見我不回家,一定會來找你們!還有,還有教授,他要是知道你這樣搞,他也會罵你!」
……她這種想法還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