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堂經理一間間的房查看,果然所有死過人的房間浴缸里,都有一缸好像才放,并沒有半點蒸發痕跡的水。
胡云山不在,我也沒敢再通陰。
不過李偉將發過來的卷宗給我看過了,廁所殺嬰案女生自殺的血水漫得公廁到處都是,完全看不出什麼了。
王青青案,浴缸里也有一缸水。
那天她老公人多,太亂了,廁所里的花灑都拆了,浴室臟得不行,到處都是血和屎。
可那墻角的浴缸,依舊雪白干凈得好像不在一個世界。
我捏著照片,朝李偉道:「要不查下水塔是不是有問題。」
這些案子,似乎都和水有關。
腦中閃過各種水塔藏尸的案子,讓我不寒而栗。
想到這酒店生意興隆,且有固定客戶。
就怕藏的不是尸,而是其他東西就麻煩了。
李偉也想到了這個,忙讓下面布控的同事上頂樓。
在電梯里,我瞥著大堂經理,小聲地問李偉:「這酒店老板到底是誰啊?」
能量也太大了吧,死了這麼多人,鬧鬼連警察都知道了,酒店還能正常開業。
李偉朝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就是不能說?
到了樓頂,叫了維修部的人,打開水塔。
清澈的水里,啥都沒有,連青苔都清理過了。
李偉也叫了人取樣查過,暫時沒有測出問題。
我壯著膽子再次通陰,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掃興而歸,就在乘電梯下樓時,碰到從頂樓套房出來的那個知性女青年。
禮貌地朝我們點了點頭,這才側身進來。
我借李偉高大的身形擋著,偷偷打量了她幾眼。
身材窈窕,知性有禮,穿著雖然素雅,但一看就價值不菲,通體都是受過高等教育且出身良好的氣息。
可胡云山在掃過她一眼后,就說有點怪,肯定是看出了什麼。
這會她雖然背對著我,看不到面相,可從電梯壁的倒影中,隱約能看出她額頭印堂光潔發亮,運勢正旺。
可那脖頸處,不知道是不是電梯壁磨光的原因,隱隱地發著黑,似乎有什麼纏在她脖子上。
就在我瞇著眼想看清楚的時候,她突然扭頭,朝我笑了笑。
禮貌,客氣,還帶著一點意味深長,卻又一笑而過。
一直到她出了電梯,轉過大廳,出了酒店門。
李偉才扭頭看著我道:「你在電梯里,一直盯著人家做什麼?」
我瞇了瞇眼:「你幫我查一下她的身份信息。」
胡云山不會胡亂開玩笑的。
大堂經理突然低咳了一聲,有點尷尬。
「好。」李偉見我神色凝重,定睛看著我。
我抓了抓后腦勺,打了個哈欠,朝他點了點頭:「拜托了。」
李偉盯著我抓后腦勺的手,苦笑道:「你困了,先回房休息一會,我布控好后,再去找你。」
「知道了。」我朝他擺了擺手。
只是等我從大堂經理那重新拿著 2515 的房卡進電梯后,本能地扭頭看了一眼李偉,卻發現他在一臉凝重地打電話。
見我回頭,眼睛不由得縮了一下,跟著朝我笑著揮了揮手。
想到這酒店的詭異,我心頭微沉,還是不放心地給胡云山發了條信息,共享了一下這邊的情況,讓他有消息盡快回來。
這附近山頭雖然被推平了,山根還在,無論誰來了,都不至于賠了我的小命。
可我這條命太值錢了,還是穩重點好。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我一整晚都精神緊繃,累得發癱。
直接將自己摔在床上,閉著眼想著這幾樁鬧鬼的案件,共同點除了水,就是都經歷過殘暴的性事,其他的聯系在哪呢?
正想著,就感覺腰上一緊,一條狐尾纏了上來。
跟著水床晃了晃,一只手撫著我的臉,輕捏著我的耳朵,哈著氣。
眼睛都懶得睜,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腦袋。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口氣哈到耳朵里,帶來一股子異樣的癢意。
身體瞬間發軟,隨著水床的輕晃而波動著,伸著的手哪像是推開啊,更像是撫摸。
雖說身體被胡云山勾得經不起半點撩撥,也沒這麼不經事吧。
有點疑惑地睜眼,卻發現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昏暗曖昧。
胡云山瞇著那雙帶著桃花的狐貍眼,正側在我身邊輕笑,慢慢地朝我湊了過來。
鼻息間全是濃郁的香氣,意識越發地迷糊。
身體隨著水床一晃一晃地,整個人都發著軟,胸口悶著什麼,好像又渴望著什麼。
殘留的理智,讓我伸手推著他的臉:「別鬧,想事情呢。你別一上這水床就想著那……」
這話還沒說完,腦中就「轟」的一聲響。
就在避開的時候,大圓水床還在晃動,身體就好像真的躺在水面上一樣,輕飄飄地蕩漾著。
而推著「胡云山」的手指,也不由得緊了緊。
觸手生膩,滑而無溫!
這就是老明所制巫偶的觸感!
而水,不是指水塔!
6
「滿星云。」
胡云山見我手發僵,還朝我湊了過來,低聲道:
「你是山鬼,是由山脈精氣所聚,能和你金風玉露,不知道抵多少日月精華。他日夜勾著你,不就是貪圖這個嗎?你還以為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