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鬧鬼,內部員工多少聽到點消息,所以也沒人敢進去看。
我掃了胡云山一眼,他也臉色發沉。
摟著我離金沉光遠點,幾乎是咬著我耳朵道:「他們這酒店不是鬧鬼,看他給你的照片里,有人用泰國尸油,怕是還有其他事情隱瞞著,才招了這些怪東西。先看看這嬰兒哭的,再跟你細說。」
等跟著金沉光到那廁所,嚇得快哭了的夜班清潔工連忙朝我們指了指里面:「最里面的蹲坑。」
金沉光也不敢進去,只是哭喪著臉,雙手合十不停地求我:「拜托了,滿仙姑!求您了!」
光是看他這樣子,就是被嚇破了膽。
我掏出法器,朝胡云山打了個眼色,慢慢地朝里走去。
一進女廁的門,就有血腥味以及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地上滿是染血的手印和血痕,從最里面的蹲坑一直蔓延到了洗手臺。
好像有誰在里面殺了人,連滾帶爬出來,洗了手又倉皇而逃。
我一點點往里走,只見那傳來嬰兒啼哭聲的廁所門上,布滿了血手印,還隱隱可見深淺不一的抓痕,明顯有誰經歷過痛苦的折磨。
朝胡云山打了個眼色,我猛地推開了門,跟著整個人都愣住了。
2
我推開布滿血手印和抓痕的廁所門,循著嬰兒啼哭聲看去。
只見一個腦袋被卡得通紅發紫的嬰兒被塞在蹲坑里。
小臉憋得紫青,時不時抽抽著哭上兩聲。
胳膊倒折在蹲坑兩側,還拖著半截子臍帶。
腦中瞬間閃過那些廁所生子棄之不顧的新聞。
忙一邊伸手想去將那嬰兒抱出來,一邊朝胡云山道:「快去找白二爺要點吊命的藥。
」
這也不知道卡多久了,萬一救上來有什麼事,怎麼辦。
蹲下來,雙手小心地在嬰兒腦袋邊上探了探,想著從哪下手,好將這小小的身體給托出來。
新生兒身體柔軟,根本不好著力。
看那廁所門板上布滿的血手印和抓痕,可見那個生孩子的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怎麼忍心將剛生下來的孩子,塞廁所,這是連命都不想留啊!
就在我找到嬰兒下巴,準備伸手托上來時,胡云山的狐尾一掃,卷住我胳膊:「別動!」
「它快要不行了。」我看著嬰兒紫青發黑的嘴唇。
忙伸手去托那嬰兒的下巴,還試著一點點用力,想小心地將它從蹲坑里拖出來。
指尖剛一用力,那原本緊閉著眼,好像快要憋死了的嬰兒,猛地張嘴朝著我手咬了過來。
那嘴一張,緊閉著的嘴唇跟著就消失不見,露出牙根和還未能長出來的牙齒胚芽。
我毫無防備,又近在咫尺,眼看就要被咬上了。
胡云山纏在我胳膊上的狐尾一拉,手就從那嬰兒嘴邊滑過,避開了那發黑的牙關。
跟著他冷哼一聲,一道火光對著那化成骷髏頭的嬰尸揮了過去,一伸手就將我抱了起來。
隨著火光一閃,那個卡在蹲坑里的嬰兒瞬間消失。
「這是嬰鬼!」胡云山帶著我退出來。
看著廁所門上,還沒消退的血手印,冷哼道:「還真的是鬧鬼。」
我這才回想過來,因為這酒店的特殊服務性,電梯樓層是直接刷卡的。
三樓雖是宴會廳,進來也是要券的,哪有人到這廁所來生孩子。
一般生子棄嬰都是在公廁或是商場這些公共場合。
可沒有棄嬰生在這里,怎麼會鬧這種嬰鬼?
「滿仙姑?滿仙姑?」金沉光在外面叫著,小聲地道,「還好吧?」
「沒事了。」我掃著門上的血手印和抓痕,想著既然嬰鬼都消失了,這些隨著鬼魂一起出現的痕跡,按理也應該消失的吧。
可過了好一會,直到金沉光探頭探腦走進來時,還是得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血痕。
見我盯著他的腳,他還小心地往沒有血痕的地方挪了挪:「滿仙姑,有嬰兒嗎?沒聽到哭了?」
「沒有,就是鬧鬼。」看他那小心的樣子,明顯知道點什麼。
我直接指著門上那些帶血的抓痕:「你們酒店出過這種事?」
「怎麼可能。」金沉光忙搖頭,臉帶自豪,「我們可是五星級酒店,客戶都是高質量的。就算是有懷孕的,也想著借腹上位,或者借孩子要撫養費爭家產啊,哪會把孩子隨便生廁所。」
「所以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冷哼了一聲。
金沉光臉上的自豪瞬間一僵,嘆了口氣,朝外面叫道:「陳姨,進來把地拖一下,沒事了。」
跟著示意我朝外走:「按理說鬧鬼就該是死在這里的啊,可這事都不是我們這發生的,所以我原先不好跟您說這鬧鬼的事。您看這嬰兒哭,都能聽到,這血……跟真的一樣。這鬧的鬼,半真半假的,才嚇人呢。」
這確實是!
連我都沒看出來,那嬰兒是個鬼。
掃了胡云山一眼,他直接伸手對比了一下地上一個相對完整的血手印。
又用指尖沾了點血,放在鼻前嗅了嗅。
朝我點了點頭道:「確實是生產的血水混著羊水,看手印,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手指纖細柔軟,應該還是個學生。
」
也就是說,這些血痕不是人為的造假,就是鬧鬼后,殘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