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霜堅定搖頭:「她會把你大卸八塊,畢竟我師姐最了解您的骨骼了。」
為了效果逼真,他還先找了兩個女子塞進后 宮。
我聽了這一切,覺得匪夷所思啊。
「所以,這都是假的?」
我不解:「那為何師傅要讓我們隱瞞性別?」
樓奉雪回首往昔,有些感慨:「因為谷主曾被辜負過,所以不希望她的徒弟經歷相同的事情,而求娶神醫谷后人須得心甘情愿服下她的蠱蟲,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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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帝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樓奉雪低沉一笑,伸手捏我的臉:「樓家出了許多情種,帝王也有情,也有尋常心,我是岳塵歌的樓奉雪,與我是當今圣上一點也不沖突。」
我為這手段發笑:「真要離心,便是神仙降臨也無濟于事,師傅強求夫婦在一起,也不怕往后余生他們心生怨懟,促成一對怨偶。」
我想不起往事,但依舊愛樓奉雪。
「微臣會想辦法將這蠱蟲化解,陛下乃天下共主,微臣是專屬于您的太醫,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蠱蟲在內致龍體有損。」
樓奉雪又從懷里掏出肚兜,看得我小臉一紅。
「其實哪里有什麼蠱蟲,谷主不過是想讓我記得,我曾經為了娶你,愿意賭上這一條命。
「拿命娶來的人,又豈敢不放在心里?」
我沒忍住問他:「如果微臣永遠想不起來呢?」
樓奉雪的笑容泛上苦澀:「起初我覺得很難過,一個人承載著彼此的記憶卻終日得不到回應,我是失落又彷徨的。
「可被你一番話點醒,我才突然又想起,我的岳塵歌不喜歡試探,不喜歡拉扯,不喜歡跌宕起伏的生活。
「于是突然覺得忘了也好,從現在開始我們過的就是你期望中的平淡日子,沒了從前,我們應當更為珍惜明日。
「從現在算,我們也還有很長很長的恩愛日子。」
樓奉雪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還在倔強地扯出笑顏,假裝自己坦然,假裝若無其事。
「樓奉雪,我會想起來的。」
在這一刻我懂了他的無措。
因為他害怕。
害怕失去那幾年,我未經沉淀的感情不深。
「相信我。」
他的雙眸有了亮光:「好。」
第二日他將所有妃嬪叫過來,她們一個個還沉浸在戲里無法自拔,直到福壽將夫君團隊引過來,才徹底消停。
貴妃過來拉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塵歌想起來了?」
我靦腆一笑:「還沒。」
貴妃立刻甩開,做足了驕縱蠻橫的姿態:「本宮才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哪怕他知道本宮和大將軍有一腿,他也愿意三個人好好過日子。」
我幽幽開口回懟:「陛下的心似榴蓮,心上全是尖,尖上全是人。」
貴妃深深吸一口氣,覷我一眼:「本宮就喜歡……就喜歡這樣瀟灑不羈愛自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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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樓奉雪和她們有信息差,各個都要晃悠到我面前來刺激我。
花樣百出,十分賣力。
就連福壽也湊過來,承認他與樓奉雪真的有私情,還說我是樓奉雪按照他找的替身。
愉貴人是后宮之中最會潑臟水的,一通亂寫,一本《霸道皇帝狠狠寵:公公哪里逃》風靡京城,更有甚者宮墻外面產出同人傳的太太們,已經寫到福壽懷崽了。
【夜已深,床幃上只見兩個交纏的身影,或是疊伏,或是抱坐,隱隱有泣音從內傳出。
【福壽輕聲求饒,陛下卻摁著他的頭狠狠吻了上去。
【直至天明,嗚咽與喘息才將將歇息,旖旎的氣息纏上彼此,樓奉雪的唇落在他的眉心,攏著人睡去。】
我看得津津有味,沒留意身后之人已經盯了我老半天。
「好看嗎?」
我看得十分快樂:「嘿嘿嘿嘿,這才是我該看的東西。」
話本被樓奉雪拎走,回頭對上他滿臉的怒氣,我承認我是慫了。
「其實也不是那麼……好看。」
樓奉雪從袖子里抽出另一本書,我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畫像,瞬間別開眼。
「夫人喜歡看書,可光是字多沒有趣味,不若你翻到哪一頁,咱們今晚就實踐哪個動作好不好?」
我嚇得往后退,卻被他圈在方寸之間無法動彈。
「不好吧,我肚子里還有崽。」
樓奉雪將話本放下,卷了那本畫冊,輕輕觸上我已經隆起的腹部。
「夫人也是太醫,自是知道這胎已經坐穩,稍微動動只有益處,沒有妨害。」
天子一言九鼎,從不開玩笑。
那晚我和他將那本畫冊身體力行地參悟通透,樓奉雪一遍一遍地問我:
「還喜歡看話本嗎?」
我哭得傷心,句子斷斷續續:「不看了……我不看了。」
懷胎九個月時,我和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了。
外面已經傳到,福壽生子,樓奉雪大悅,要為他一人虛設后宮,還要立剛出生的崽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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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挺好笑的:「我這人緣,說好也不好。
「說好吧,她們產出的東西都不是關于我這個正主的。
「說不好吧,她們產出的東西都是為了刺激我的。」
樓奉雪看著一摞又一摞的話本陷入沉思。
「朕時常恍惚,覺得朕是不是太給她們臉了。
」
天子震怒,罰這群妖言惑眾的大粉,禁言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