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著魏櫻,目光意味深長。
她白著臉,捂著嘴巴:「咦,好嚇人!」
「嚇人嗎?你要知道,大魏國的江山就是這樣打下來的,大魏王朝的建立,就是堆砌在無數尸身和血肉上面的,多少人付出了生命?你享受了他們的付出,卻嫌棄他們嚇人?」
魏櫻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轉移了話題:
「我和閔哥哥馬上就要成婚了,到時候槿姐姐可要來喝一杯喜酒才是。」
崔閔站在魏櫻身邊,滿臉傲氣,看來他對做太子女婿這件事非常滿意。
「嗯,祝福你。」
我神色平靜,魏櫻沒在我這里獲得滿足感,只得訕訕走開,繼續走去別的地方閑聊。
此前宋將軍兵敗,太子一家應該是早就得到消息,從鄴城到京城,騎馬要兩個多月,可是用飛鷹傳訊,不到一個月。
太子定是早我們得到兵敗的消息, 從而默許魏櫻慫恿崔閔在我的及笄宴上悔婚。
又將魏櫻迅速許配給崔閔,避免了和親,確實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看似被動出征,可是手上卻實打實地掌握了五十萬大軍的兵權,這是我們的底氣。
并且在軍營這段時間,我和公主在軍中的聲望空前高漲。
太子和榮王在京城斗得你死我活,我和公主在軍中收獲人心。
我們打了勝仗,全國的老百姓都在為我們歡呼。
誰更高明,高下立判。
13
公主提出,想去看一看皇上,卻被皇后以皇上身體不適,需要休息為由拒絕了。
公主與皇上的感情最為深厚,當初我們帶兵出去征戰,也是得了皇上極力支持,他不可能不愿意見我們。
看來我們離開的這一年,羽林軍失控了,皇宮都落入太子手中。
太子旁敲側擊讓公主交還兵符,公主冷笑道:
「當初你想賣辱求榮,如今卻想從我手中拿到兵權?兵權,你配嗎?
「要交還也是交還給父皇,而不是你,想要兵符,坐上那個位置再來跟本宮說。」
公主和太子在宴席上大吵一架。
回府后,榮王夫妻來訪,榮王說,連他母妃劉貴妃都已一個多月未見到皇上了。
皇后和太子把持了后宮,皇上的寢宮已經被守衛圍得嚴嚴實實。
羽林軍原本是掌管在公主手中的,但是公主出征期間,將指揮權臨時交給了她的副手,她的兩大副手,一個負責京城安全,一個負責皇宮,皇宮的都統是李成。
看來問題出在李成身上。
榮王想拉攏我爹和公主一起對抗太子。
公主手中的兵權正是榮王夢寐以求的,榮王母家家世不顯,后來因著貴妃受寵,靠著貴妃的關系才漸漸有了起色。
榮王嘴巴說干,許了一堆好處,公主卻表示當下不想摻和進來。
榮王走后,我問公主,為什麼不選一個,她只是笑笑:
「誰當皇帝,本宮都是公主,也只是公主。況且如今說得天花亂墜,誰又能保證他不過河拆橋?
「人性是最難琢磨的東西,阿槿,你要記住,世上最動人心的就是權力,在權力面前,別說兄弟姐妹,就連父母子女都不可信。」
公主眼神幽幽,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
第二日,公主將李成與另一個副手姜山叫了過來。
姜山稟報最近一年的公務情況,看不出異樣。
李成卻差人來說身子染病臥病在床,怕傳染給公主,所以暫時不見人。
不用想,李成肯定有問題,做賊心虛。
這次離京一年,皇上病得如此之快,導致后宮被太子把持,是我們之前所沒想到的。
當晚,我貓進皇宮,去查探了一番,皇上的寢宮乾清宮始被守衛圍了起來,守衛森嚴,不時有人巡邏。
就連路過的小太監,離得老遠都被喝住,查探一番才讓離開。
回去后將事情稟報之后,公主沉吟片刻:
「先不著急,讓他們再多蹦跶幾 日。」
14
太子和榮王的斗爭日益激烈,太子處于優勢,但也不是完全占上風,經常遭到榮王的反撲。
重陽過后,西南突遇地動,南方的兩個州損失慘重,房屋被毀,死傷無數,正待收割的莊稼全部倒地,糧食顆粒無收。
地方官員上報到朝廷請求賑災,我爹將奏折稟報之后,太子和榮王為賑災人選問題開始開始爭論不休。Ϋƶ
最后是三個派別的人,都派一位官員,互相監督。
由清流一派的吏部尚書徐大人主導,榮王和太子各派一人作為副手。
卻不想賑災物資在運輸途中,遭了劫匪,給災民準備的糧食被搶劫一空。
徐大人懷疑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他在奏折中請求派精兵重新押送物資。
「這都是本宮的好弟弟啊,將大魏江山交到他們手上,我是一萬個不放心的。」
公主嗤笑著對我爹搖了搖頭。
「那又能怎麼辦呢,你其他弟弟恐怕更加不如。」
「阿槿怎麼看?」
「公主,太子和榮王都沒有心懷天下,不如考察一下其他的皇子。
如今賑災是當務之急,必須先行解決。」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只怕沒時間了,父皇撐不了那麼久了,阿槿,你準備一下,可能咱們要去一趟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