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快進來，外面危險。」四嫂擔憂道。

「我找回了丟失的那兩魄，勤加修習了法術，我現在同四哥不相上下了，你別擔心，在小魔兵面前，我還是能自保的。」

不多時，四哥沖了進來。

不，他已不是我四哥了。

我和他打了起來，四嫂擔憂我受傷，想要幫我，卻被魔變的四哥一劍穿心。

我一劍將已成傀儡的四哥從中間橫劈，另一只手抱住血流不止的四嫂。

「四嫂！」我的眼睛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四嫂抬起疼得發顫的手，擦掉我的眼淚，努力扯出一絲笑說道：「你四哥常說，你因為缺了半顆心，自小就沒有眼淚不會哭，你的世界永遠都是開心的。」

四嫂的笑意加深：「公主，別哭。我去陪你四哥了。」

四嫂合上了眼，她的魂魄被禁錮住開始被煉化。

我收了劍，施法給四嫂的魂魄解除禁錮，想將她搶回來。

我卻被四哥背刺了一劍，我被迫終止晚.晚.吖施法，遁逃出西海。

25

魔族將六界的人都往凡間逼，永夜術籠罩的范圍越小，魔力越強盛。

而那些傀儡凡人有的拿著掃帚，有的拿著菜刀等武器，在前面沖鋒陷陣。

紫微帝君來到我身邊，他救下了帝姬。

「別動，我給你療傷。」他慌張道。

「不用了，你不用管我，我找地方自行療傷。你保護好天界人吧，總不能都被魔族毀滅了。」

「你先保護好自己，我想辦法破了永夜術送你出去。」

我點點頭，一轉身看見魔變的大哥殺了母后，魔變的人越來越多。

連東海龍王都已魔變。

東海青龍一族覆滅，南海赤龍一族覆滅……

上古龍鳳大戰與巫妖大戰，九州大陸支離破碎，卻又重聚變為如今的四海八荒。

這就說明，四海八荒還是有辦法拯救的。

我想到了天書上記載的混沌海，靜心揣摩其中的含義。

我低聲呢喃：「萬物始于混沌，歸于混沌，生既死，死既生。」

「知生死方識生死，不知便無生無死，無邊無界，一切只在一念之間。」

「混沌海本無形無相，無眼耳鼻舌身意，日鑿一竅，七竅開，混沌死，萬物生。」

什麼意思？這些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過了許久，我豁然明白了那幾句話的意思。

混沌之力雖可摧毀世間一切，亦可重塑一切。

混沌死，萬物生，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我帶著指天劍殺入四海，搜羅了四海所有的夜明珠。

我來到紫微帝君身邊，急忙道：「帝君，讓眾神將法力注入夜明珠，打破永夜術的平衡，送我出去，我想到辦法了。」

「好。」

他召來了幾位法力高強的神，又讓人在外圍了兩圈抵御魔兵。

「帝君，你撐七日，七日我就回來了。」

「好。」

紫微帝君將靈力注入我體內，在永夜術漸漸削弱時，我用指天劍破盾。

我解決掉守在外面的魔兵，直奔無盡崖而去。

途中我腹部傳來劇痛，疼得我使不出靈力。

我落在地上，拔了龍鱗護住我。

我疼得厲害，試了很多遍，一絲靈力都使不出來。

不多時，異物從我腹中脫落。

我盯著地上的龍蛋悲喜交加。

不是石頭，是我白龍一族的血脈。

我抱著龍蛋不禁落淚：

「你出現得真不是時候。」

生出龍蛋后，我的靈力漸漸恢復。

我催動靈力來到無盡崖。

我將龍蛋藏在樹下，縱身一躍跳下無盡崖。

我的身體穿過云霧，落入死寂的混沌。

我抬起手，含淚取出龍珠自毀。

帝君、父王母后、四哥四嫂……

你們等著我。

我嘴里噴涌出鮮血，一時變回真身，一時又變回人形，不停交替。

知生死方識生死，死既生。

日鑿一竅，沒想到我開的第一竅竟是身體的感受，強烈的撕裂之痛折磨著我的肉體神魂。

第二日，我在劇痛中恢復了聽覺。

第三日，我恢復了視覺，我的周圍不再是模糊一片。

真漂亮啊，這里果真什麼都有晚.晚.吖。

樹干晶瑩剔透如水晶，樹葉如同星星點點的寶石，還有樹上掛滿星辰的……

天上飛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既漂亮，又奇特。

一條粉色的小胖魚游向我，它圍著我轉了一圈，朝我晃了晃尾巴，隨即對著我吐泡泡。

我感覺好像沒之前痛了。

這可真是個好寶貝。

26

恢復七竅后，我就能動了，還長出了心。

我施法汲取混沌之力，臨走時我帶走了五只奇奇怪怪的靈獸，包括那條對我吹泡泡的粉魚。

上了無盡崖，我找回我的龍蛋往回趕。

永夜術有松動跡象。

我將混沌之力傾注到指天劍劈下去。

我懸于半空，看著紫微帝君帶領一眾神仙將那些法力低一點的護在中間，負隅頑抗。

他身上的婚服破了許多地方。

我使出體內的混沌之力。

混沌死，萬物生。

我體內的混沌之力散于四海八荒各處，復蘇著一切。

我的身體往下墜。

「妙可——」紫微帝君痛苦嘶喊。

紫微帝君奔向我，接住我。

我轉臉，看見我的族人陸續活了過來，看見六界生靈活了過來。

我笑了笑。

「老五——」

母后的聲音。

「五妹——」

「妙可——」

「公主——」

我側目，只見父王母后、大哥、四哥、四嫂……我的家人、族人奔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