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我們經常約會的場所。
我褪去肩膀上的輕紗,露出白皙而又嬌嫩的肌膚,隨著舞曲輕輕搖曳,朝他勾勾手指。
我去解他的衣服,說話又嬌又媚:「阿鈺,今天我美不美?」
我使勁渾身解數。
姜鈺攬住我的腰,急躁了,說話又喘又暗:「你真的好矛盾,在我床上風騷,在外清冷孤傲。」
我嬌笑兩聲。
我并不覺得難過,這樣的話他說過好多次了。
剛開始的我還會因為這些話而感到心碎,局促不安地看著他。
等他走后,又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哭上一整夜。然后第二天,洗臉梳妝,繼續花枝招展。
結束后,我服侍著他穿衣。
我終于下定決心。
我閃著淚光問:「阿鈺,能不能給我贖身?」
沉默……
「知鳶,你要乖,不要為難我。」
我知道,姜鈺年少,還未掌家中大權,是不敢公然給一位女人贖身的。
可我只是想要一個口頭上的承諾。
「不是要你現在贖,以后,幾年以后,能不能……?」
他打斷我的話:「你喜歡珠寶還是綾羅綢緞?一千兩黃金?」
我抬目與他對視,一雙桃花眼飽含淚珠:「一千年黃金。」
口中帶著苦澀。
姜鈺有些生氣的走了。
我想,大概是我貪心地提出讓他給我贖身,惹得他生氣了。
7、
跳完最后一支舞,我連夜趕回郊外的府邸。
「小侯爺還不膩呀?知鳶還沒醉紅樓新來的玫瑰嬌嫩呢。」
我正打算推開房間的門,一陣調侃聲響起。
姜鈺淡聲:「早都膩了,只是她太纏人,總也甩不掉。」
「還是我的玫瑰新鮮有趣。」
附和聲一道傳來,都是姜鈺的好哥們兒們。
「玫瑰看起來確實更好一些。
」
「知鳶?她呀,不過是小侯爺養著的一個女人。」
「點評一下唄,兩個大美人你都碰過了,誰的味道更好一些呀?
姜鈺的臉上浮現了幾分認真:「知鳶太騷,玫瑰要比她矜持一些。」
「興許是膩了的緣故,我覺得玫瑰的味道要更好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中一個哥們兒笑罵他:「當年你可是過五關斬六將才抱得美人歸的,連太子殿下齊昇都是你的手下敗將,現在就這麼不珍惜?」
「果然,新歡就是比舊愛香。」
姜鈺得意洋洋:「殿下敗就敗在太正人君子了。」
心臟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疼的厲害。
他,到底還是臟了。
8、
我直接推門進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姜鈺的頭上。
姜鈺的臉上頓時有了怒意:「鬧脾氣也要分場合?給你臉了?」
我說:「從前是我不知輕重,以后不會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
一顆又一顆。
我終于說出了這句話,認真的。
可他卻只是淡淡地說:「好啊,求之不得。」
「但是,知鳶你會后悔的。」
我一言不發,轉身走出房間。
身后傳來他好哥們的聲音:「小侯爺,知鳶脾氣越來越大了,真是被你給慣壞了,她怎麼敢打你的啊,該給她點教訓了。」
「你們猜這次知鳶姑娘幾天來求和啊?」
「我猜一天。」
「這次她好像真的挺生氣的,我猜三天。」
姜鈺嗤笑一聲:「不出一天,她就會自薦枕席,賣弄風情,向我示好。」
「也是,誰不知道知鳶姑娘對小侯爺癡心一片啊,經常是一日不見,思念如狂的。」
我自嘲笑了笑。
一群蠢貨,臟了的男人我怎麼還會要呢?
9、
醉紅樓上,我盛裝出席,依舊是獨自前往。
媽媽終于忍不住好奇詢問:「知鳶,姜小侯爺真的不要你了?」
而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驚嘆聲。
我循著聲音抬頭望去,
是一對璧人。
姜鈺親密地牽著玫瑰,而她也柔弱無骨地依偎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安靜了。
幾個平時和我關系不錯的姐妹都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便向他們走去。
姜鈺大抵是覺得,我又打算鬧,他臉上的表情明晃晃的訴說著他的不耐。
可我只是想打一個招呼。
「小侯爺好!」
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
我真真正正做到了,好聚好散。
10、
路上,貼身侍女小翠小聲問道:「怪不得最近不見小侯爺,你又和他鬧了?」
我搖搖頭:「沒有。」
「我們只是結束了。」
小翠卻勸道:「姑娘,不是我說你,你別和他鬧了,到頭來又是你舍下臉皮去求和。」
「小侯爺條件多好啊,多少姐妹虎視眈眈,你還不珍惜。」
我語氣堅定地說道:「別說了,我和他真的不會和好了。」
「可是沒了小侯爺的庇護,媽媽就會逼你去接客了。」
我知道。
他說過:「知鳶,你會后悔的。」
我一直都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也清楚地明白我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我在小翠耳側囑咐道:「小翠,去告訴媽媽,今天我就可以掛牌接客。」
小翠一臉的不理解:「為什麼啊?哪有上趕著被人睡的?姑娘,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而且你和小侯爺有三年的感情,短時間之內,媽媽是不敢逼你接客的。」
小翠不懂,我只是想要化被動為主動。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11、
今時不同往日。
果然,姜鈺一走,那些臭男人就纏著我喝酒。
我沉溺在聲色之中,喝的醉醺醺的,然后朦朧著眼睛,看著干干凈凈的玫瑰。
她是姜鈺的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