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砸中了我的心臟。
報仇。
我還能報仇。
狼王果然不是一般狼,懂得激人。
我慢慢不怕了,反問道:「你可以替我報仇?」
狼王又近一步:「如果你成為我的王后的話。」
「他們扔下我的時候,你看到了?」
「路過。」
路過你們不上去咬死他們這對狗男女?
不對,還是說,我才是他們看上的獵物。
最后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能突然聽懂你們說話。」
「在阿爾金山,我們能和任何生物對話,只要我們想。你成為我的王后,你也可以。」
倒也不必如此囂張……
「成為王后,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狼王輕輕歪頭點了一下,示意我繼續說。
「第一,不能強迫我。萬一你們動物發情期到了啥的……」
「我跟它們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狼?!
我沒細品他的話,繼續第二條:「不能出爾反爾,萬一看我不順眼了,不能突然吃我,也不能商量著吃我,總之,我得活著,你能理解吧!」
狼王說:「成為我的王后,自然是活著的。」
「第三,我住哪啊?我能回家嗎?」
「住阿爾金山山頂。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4
山頂就山頂吧。
活著就行,沒太大要求。
可真的騎著狼王進山的時候,我發現了兩個現實問題。
我虛弱地抓抓狼耳朵。
狼王速度慢了下來。
「我呼吸……不上來了。」
我缺氧,還缺衣服。
還沒到山頂呢,我就先死翹翹了。
窒息+凍死。
死得五花八門的那種。
「是我沒考慮周全,著急了。」
最終,我看到成群的狼繼續往山上跑,而狼王馱著我換了一個方向走,沒有再狂奔。
一人一狼。
「你要帶我去哪里?」
狼王說:「先讓你緩緩。
」
沒有再往高海拔走,我稍微舒服了點。
我在狼背上昏昏欲睡,直到他說:「到了。」
我強撐著抬頭,眼睛噌地發亮。
茅草屋?!
這是良心發現要放了我?
當然,喜悅只持續了 0.1 秒,狼王說:「這是我暫時的棲息地,你先住這。」
傷口好得很快,已經開始結痂,我重新站立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這里仿佛離月亮又近了一點,也更亮。
眼前的茅草屋,其實不能算屋子,最多只能當個門簾,里面仍是能見度極低的山洞。
但是即便是門簾,也是能看出來是人做的。
他不會吃了人,然后把這地據為己有了吧。
「呼哧呼哧——」
突然,我身后響起沉悶的呼吸聲。
我后背一涼,不會真出爾反爾了吧。
要麼說狼狽為奸這個詞語咋發明出來的呢,我還是太單純。
我沒敢動,但想象中的狼撲也沒發生。
聲音卻遠去了。
我回頭去看。
狼王確實跑遠了,他跑上了一塊巨大的巖石。
站在了巨大的月亮前,他仰天長嘯。
那畫面很震撼,震撼到我忘記了害怕。
隱約地,我聽到更遠一些,也有狼嚎的回應。
但緊接著,我笑容消失。
狼嚎消失后,他……竟然慢慢站了起來。
跟變形金剛似的,狼爪慢慢變纖細,狼頭也開始幻化。
我這是遇上狼妖了。
想跑。
不爭氣地,腿再次軟了。
嗚嗚嗚,我這處處背刺般的人生啊。
等等。
月亮下的剪影,身材好像有點好呢。
倒三角,強壯的肌肉,修長的身材。
他跳下了巖石,朝我走過來。
走近,我才發現,他是銀灰色的長發,到腰。
光滑的軀體,一絲不掛。
我的目光不自覺往下移。
尺寸。
很可以。
「嚇到你了嗎?」
我猛地回過神,轉身。
罪過啊。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在里面。」
說罷,狼王拉起我的手,往洞里帶。
「等、等一下!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進洞后,他又放開我的手。
我黑暗里抓瞎似的張開手摸索。
「哎、哎,你人呢?」
很快,他又握住我的手。
掌心滾燙的溫度在提醒我,他不是人類。
「我在穿衣服。」
「沒有燈,我不習慣。」
「閉眼。」
狼王的手指在這時候摸上了我的眼睛,指腹在我眼皮上劃過。
「睜眼。」
我竟然有了夜視能力!
「這是你作為我的王后,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洞里的擺設其實很原始,但依舊能看出個大概,干草鋪成的床,古木劈成的桌子,一些不知道哪里搞來的鍋碗瓢盆。
以及我面前這個男人。
他說的穿衣服,就是拿了一塊動物皮,把自己下半身圍了起來。
真·山頂洞人。
「這是哪啊?」
狼王充滿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你愿意,可以當做婚房。」
5
我自然不會這麼快屈服,我可是有原則的。
因為我這次真暈了。
腦子在這幾個小時里接收了太多信息,一下子把持不住,倒頭就沒意識了。
再次醒過來,已然是第二天。
我舒服地轉了個身,又陷入軟乎乎的沙發里。
沙發?
我是在做夢?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入眼的是一個巨大的狼頭。
他還在沉睡。
我不敢動,神志也回來了。
我怎麼就答應一頭狼給他當老婆啊,離了個特朗普。
咕嘰咕嘰。
肚子餓了。
狼身也動了。
我嚇得連滾帶爬縮到角落。
狼王醒了。
白天他的綠眼睛變得有些透明,看上去也沒有昨晚那麼嚇人。
看到我瑟縮的模樣,他搖著惺忪的頭顱主動解釋:「我目前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恢復人形,保持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