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因為失戀了,我柔聲地說:「會不會你太突然嚇到他了。」
她沉默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你想想看,你曾經種下的種子是不是也有未發芽的,二者是一樣的。」我用隨身的手絹為她擦著大顆大顆滾落的眼淚。
少年時代的初戀過于莽撞,不會像成人一樣去試探,但如此直白熱烈的愛也讓我心生羨慕。
少女睫毛上掛著細細的水霧,她深吸了一口氣:「他吸那個……鴉片,我親眼所見。他還勸我們,說這是最時髦的消遣方式。」
社會的蛀蟲,從骨子里爛透了,作為軍人的我的怒氣從心里燒了起來:「不哭了,這種爛人不值得你為她掉眼淚。」
「我去管姨太太們借我穿著不自在的衣服,還在她們的指導下學習了很多東西……我做了這麼多只為能和他跳一支舞……我真傻。」周幼魚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少女眼睛里憧憬的光逐漸慢慢熄滅。
我彎下腰,抬起右手:「那我是否能得到與這樣優秀小姐共舞一曲的機會。」
我感覺到一滴眼淚砸到了我的手后,一只嬌小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說實話臨時抱佛腳的周幼魚交際舞跳的并不好,三番五次都踩到了我的腳,但我低下頭去看見她淺淺的酒窩盛滿了今晚的月色,她的眼睛重新變得亮晶晶的。
一曲畢后,我倆靠在露臺的扶手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她自嘲地說:「估計我再也沒有機會跳舞了,我這麼不識趣,應該不會再請我了。」
我說:「那恐怕你要好好練習一下了,因為我打算以后都讓你當我的舞伴。
」
我手心里的那條吊墜因為被我長時間緊緊攥著都有了些熱度,我不知道我竟然在一個小姑娘面前還會如此踟躕不安,但最后我還是遞給了她:「祝你今晚好夢。」
她接過來,仔細看著躺在手心里的紅寶石翅膀的金色蜻蜓說:「謝謝你,我很開心。」
距離我送周幼魚吊墜已經過去了 21 天,我有些后悔自己那晚的沖動。我軍校畢業后便調到了陳司令的軍區,在我的計劃中未來三年內我都不會考慮個人問題。
「報告!」
我聽聞便抬起頭就看見一張瞪著圓圓眼睛的少女探著頭望進來,她看見我后揚起笑臉:「謝謝你,我就是來找他的。」
我板著臉問門口的士兵:「怎麼隨便放人進來?」
「報告!她是陳司令帶進來的。」
我無奈地只能讓周幼魚進來坐在沙發上:「你來干什麼?」
「來看看嘛!」周幼魚好奇地打量著我的辦公室。
我同她講軍有軍紀,她不應該隨便來這里。
「可是你也不來找我。」周幼魚聽我責備她有些不高興。
我同她解釋我們本來就不該有過多的交集,想必她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7
「你的意思是種子不會發芽了嗎?」周幼魚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接著問:「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我默不作聲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幼魚見我一直不說話便站起了身,她說:「我知道了,今天打擾了。」
我也慌忙地跟著站起來:「是我對不住你。」
周幼魚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是我太想當然了。我好像特別容易就喜歡上別人,給你添麻煩了。
」
我咬咬牙說道:「是我的舉動逾界了,讓你產生了誤會。」
周幼魚從領子里拿出那條吊墜解了下來放在了我眼前的茶幾上:「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抱歉。」
這次的周幼魚變得比那晚堅強了許多,她只是眼眶微紅但沒有流眼淚,轉過身把門給我帶上便出去了。
我看著眼前的吊墜,仿佛真的化成了一只紅蜻蜓飛來飛去,擾亂著我的心緒。我嘆了一口氣,抓住那個吊墜快步走出去,快步走到了陳司令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
「進。」
陳司令正坐在那里看報,見是我便站起來:「李副官什麼事啊?」
我沉了沉聲:「陳司令,我有一件私事同您講。」
「看上我們家小四了?」陳司令一副老子是過來人的樣子笑著問。
「是……您怎麼?」我在腦海中模擬的狀況和現在完全不同,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陳司令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你小子估計沒少在心里悱惻我好色,結果到你這,還不是見色起意?」
「我沒有。」我出聲反駁,我堅信自己從不以貌取人。
陳司令卻哼了一聲:「假正經,第一回你看幼魚那眼神就不對勁。」
我抿著嘴并不想同陳司令去爭論這件事,即使是贏了又能怎麼樣。
陳司令說干脆娶回家,這事就完了。
但是我不同意,我說無視女性意愿,將女性視為物品進行嫁娶是對人格的侮辱。
「合著我好心當驢肝肺了,你倆自己看著辦吧!」
我同陳司令講:「我會同幼魚建立健康的戀愛關系,但在我們確定正式的婚姻關系前我希望她依舊能住在司令府里,但今后她的開銷可以從我這里拿。
」
陳司令打住我的話頭:「得得得,老子不差這塊八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