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沉默的我開口道:
「陛下,今日乃宮宴,又邀請了南越使臣,臣妾與姐姐便是再嫉妒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面上動手腳,定是有人故意栽贓,請陛下明察。」
嫡姐冷笑:「臣妾不屑做這等小人下作之事!」
蕭霖眸色一沉,閃過殺意。
「傳朕旨意,貴妃容氏、淑妃謀害皇嗣…」
「陛下且慢!」
來人打斷了蕭霖的話。
只見原本還被禁足的李貴妃帶著宮奴款款而來。
「李貴妃,朕記得已下令將你禁足,沒有朕的旨意貴妃為何出現在此?」
李貴妃福了福身,「臣妾有罪,只是眼前之事關乎大魏與南越的友好情誼,還請陛下見諒。」
隨后李貴妃示意:「將人帶上來。」
一小宮女被五花大綁押進殿內。
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蕭霖瞳孔一縮,眼神瞬間陰鷙起來。
李貴妃道:「陛下,這小宮女方才鬼鬼祟祟在我福儀宮附近,今晚又碰上前來搜查的錦衣衛,臣妾便知道宮宴出了事,這不,寧可錯抓也不愿放過任何一個兇手,所以臣妾便斗膽將這小宮女抓來了。」
「李貴妃言之有理,陛下要明察啊,可不能寒了護國公府的心。」
護國公部下的幾個將軍紛紛出聲。
蕭霖:「查!」
我與嫡姐交換眼神。
這一次,蕭霖要怎麼保住紙鳶呢?
最終,太醫在紙鳶的衣袖里搜出了殘留的紅花。
紙鳶流著淚不管怎麼拷問都不肯說話。
嫡姐笑著提議,「這丫鬟有膽給越妃下毒栽贓臣妾與淑妃,背后之人想必也是個有頭有臉之人,既是不招,陛下將這丫鬟交由我拷問如何?我定會揪出背后之人給陛下和南越一個交代。
」
眼看事情發展不受控制,蕭霖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南越國使臣此事也竟是安靜著不出聲。
瞧這詭異的場面,真當有趣得緊。
「一個丫鬟而已,即是不招,那便拉下去杖斃,陛下以為如何?」
李貴妃道。
蕭霖被逼得眸色陰沉,他深吸一口氣,「此事定有蹊蹺,這丫鬟朕會自行拷問。」
嫡姐當然不給蕭霖機會:「陛下莫不是在包庇這丫鬟!?」
「此女竟敢公然挑撥我大魏與南越的關系,請陛下下令嚴懲!」
幾個大臣紛紛上前柬語。
蕭霖盯著我們幾人的眼神像條陰狠的毒蛇。
他最終只能咬牙下令:「將這丫鬟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之后關入地牢由朕親自拷問!」
11
「主子,聽說那小宮女被打了幾個板子,身下便見了紅。」
「哦?」
我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可知道那小宮女是跟何人有了首尾?」
青枝搖搖頭,「奴婢未曾聽說,只是聽聞那宮女在地牢不知不覺消失了。」
「宮里的下人都在傳是被她的奸夫劫走了,聽說那奸夫是個武功高強的江湖大俠。」
什麼江湖大俠。
那是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我將青枝遞來的葡萄放進嘴里,甜!
「南越使臣那邊沒給陛下施壓?」
「不曾,說來也奇怪,南越使臣今早便匆匆返程了,越妃落產之事像是沒發生過似的。」
「養心殿那邊如何,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青枝道:「陛下一連兩日沒上朝,說是病了,今兒叫了幾位娘娘過去侍疾,結果不知幾位娘娘作何惹了圣怒,全被打進冷宮了。」
我聽聞此事,心中腹誹。
還能是什麼原因,那幾位不過是被蕭霖拿來出氣罷了。
蕭霖病倒。
我今日又收到了嫡姐和李貴妃的字條。
該收網了。
我吩咐青枝:
「把熬好的湯盛好,順便讓人去慶華宮和福儀宮遞信,咱們今晚去養心殿侍疾。」
夜晚。
養心殿燈火通明。
還未踏進殿內,便聽見蕭霖的怒吼,接著是瓷器撞擊地面發生碎裂的聲音,還有妃嬪的啜泣聲。
我端了碗參湯,和嫡姐對視一眼,便默契往碗里啐了一口。
狗皇帝,你離死期不遠了。
腳步方踏進殿內。
一只蓋碗便飛到我的腳下,我一臉淡定走過去。
此時殿內烏泱泱跪了不少妃嬪和大臣。
蕭霖整張臉青筋暴起。
他扭曲著怒吼,嘴里含糊不清:「賤人,是你們,是你們這些賤人給朕下毒!」
「來人!把這些賤人通通拉出去砍了!」
「朕是天子,朕把你們全砍死!都給朕去死。」
「太子又如何,你們得父皇寵愛又如何,統統給朕死!」
「容氏也要死!李氏!張氏!這些老匹夫全給朕死!」
「紙鳶,紙鳶!朕的紙鳶!」
蕭霖瘋瘋癲癲,竟是將心中的話當著大臣和妃嬪的面全部抖了出來。
大臣們一個個滿臉驚恐。
原來當初太子遇刺……
想到這,他們頭埋得更低了,生怕下一個被砍頭的便是自己。
「太醫在何處?陛下病重,還不快過來給陛下診脈!」
嫡姐出來主持場面。
「太醫留下,其余人等去外頭候著。」
聞言。
妃嬪和大臣像是腳底抹了油,迅速離開。
御醫戰戰兢兢根本不敢上前。
嫡姐叫來兩個強壯的侍衛將蕭霖控制住。
蕭霖不停的掙扎。
總管太監冷聲制止:「貴妃娘娘不可,陛下龍體金貴……」
「閉嘴!」
嫡姐招了招手,「把這閹人嘴巴堵住,丟出去!」
老太監瞪大了雙眼,「你、你們要造…」
反字還沒說出口,嘴巴就被堵住了,隨后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