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將賜婚圣旨從袖子內掏了出來。
「這……這麼大的圣旨你還隨身攜帶啊?」我驚訝地看著他。
「臣若不帶著,怕殿下忘了臣的身份。」他有些驕傲,將圣旨攤開,「殿下瞧,這可是圣上親印的玉璽,玉璽!」
「行了,知道了,收起來吧。」
衛凜將圣旨小心翼翼地卷起,再次收回袖中:「那人是誰!」
「本宮也不知道,只記得是在御花園見過,噢,當時你的長兄衛世子也在。」
衛凜愣了一會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有些微微顫抖:「殿下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今日碰上衛世子,都知道了。本宮且問你一句,當日賞菊宴,你落水之時,真昏迷假昏迷?」
「臣服了蒙汗藥,落水時已無意識。」他說。
「真豁得出去啊!」
「臣信殿下。」
那些小打小鬧的裝病裝暈,我都可以不在意,但要是遇上真正生死一線的時候還能抑制住身體的本能,那麼此人對我來說,反而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那殿下,可知曉臣的心意?」
「知道了。」我咽了咽口水。
「那殿下的意思是?」
「駙馬身上的香味如此與眾不同,甚是好聞。」
「殿下喜歡?」
「嗯。」我側著頭湊近他又輕嗅了幾口,上頭。
「臣已是殿下的駙馬,殿下不必客氣,想做什麼就做吧。」
他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意思什麼都不做呢!
我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另一手攀到他的脖頸后方,將他壓了下來。
「駙馬。」我的眼神在他的臉上細細掃視著,最后停在了雙唇的位置。
「馥熙公主,喚臣衛凜可好?」
這時候,嘴是用來叫名字的?哪還有空!
滋味甚美,真香啊~
馬車停穩后,我放開了衛凜,用錦帕擦了擦嘴,而他輕咳了幾聲,整理著胸前的衣襟。
「臣記得扶云堂里擺著一個梅瓶,臣瞧著甚是喜歡,若是日日能見到便好。」他柔聲說道。
「你喜歡?送你了,帶回東苑想什麼時候看都行。」我大手一揮,梅瓶是本宮閑著無事自己畫的。不錯,有眼光,送!
「殿下。」衛凜深吸了一口氣,「臣的意思是,臣想與殿下同住在扶云堂!」
「殿下……」
「住住住。」我說完渾身熱辣辣的,連忙掀開簾子準備出去吹吹風,然而還沒腳還沒跨出去,整個人已經從背后被人橫抱了起來。
衛凜緊緊地將我抱在胸前,跳下了馬車。
「你這是做什麼!」
這可是公主府的大門口,本宮身為公主,萬人表率,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同駙馬摟摟抱抱,以后我還要怎麼樹立長公主的威嚴?
雖然天色已晚,但路上的行人并不少,還有人看過來了!
「殿下累了。」
他這麼說,我也只能裝作一副很累的樣子,倚在他胸前。
耳朵里傳來的除了他的心跳聲,還有他刻意壓低的愉悅笑聲。
德行!
正文完結
番外:
我曾在兩位公主表姐的口中聽聞過不下十次關于宮里那位十九公主的事跡。
十九公主的外祖一家在與溯梟一戰中用滿門忠烈的代價換來了勝利。
十九公主深得圣心,連名字與表姐們都不一樣。
聽說,十九公主錙銖必較,無論誰惹了她她都要報復回去。
聽說,十九公主霸道又專橫,她的東西別人不準碰,別人的東西她連一眼都懶得看。
聽說,十九公主天生就愛美人,連淳錦宮的太監宮女都比其他地方的好看。
表姐們說:凜弟,你生得這般好,以后要是進宮一定要低調一些,否則被十九皇妹發現了,會把你抓到淳錦宮里關起來不讓你回家。
我想表姐的話或許還保留了幾分,后宮要留一個男的,那麼就只能把那男的變成太監。
我不想當太監,于是每回姑母宣我和兄長進宮,我都換上小廝的衣服。
那一日,長兄被陛下封為少將軍,向姑母請完安后我們便要一同回府。因為高興,一路上我與長兄說了不少話。
途經御花園之時,我不小心碰到了一盆花,將上面幾朵盛開的芙蓉打落在了地上。
芙蓉,是淳錦宮那位魏貴妃最愛的花,也就是十九公主的母妃。
「衛世子,恭喜。」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我與長兄同時看了過去,但長兄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就快速將我拉至身后,擋了起來。
「臣見過十九殿下。」長兄向來人行禮道。
十九殿下,就是表姐口中那位愛美人會把我留在淳錦宮當太監的十九公主。
錙銖必較的十九公主。
霸道又專橫的十九公主。
她的東西不準別人碰的十九公主。
我還把她母妃的芙蓉花打落了。
「那位是?」
我在長兄身后,仿佛看見十九公主正探身想要將我看個清楚。
糟了。
「方才臣不小心將魏貴妃的芙蓉花打落了,還請殿下責罰。」長兄將我擋得更嚴實了。
「無心之舉不必在意,幾朵花而已,開了本來也要落的。」十九公主說。
她好似也沒那麼專橫。
「謝過殿下。」長兄說完我也松了一口氣。
「嗯。」十九殿下只是應了一聲,然后帶著宮女轉身就離開了。
就離開了……
我看了看腳邊的芙蓉。
她也不像霸道之人。
我從長兄身后出來,看向十九公主的背影,只看到她的袖口和裙擺繡著的齊整繁重的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