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人離去,剩我與不明所以的衛凜大眼瞪小眼。
「方才本宮的問題,駙馬還未回答。」我冷笑著看他,別以為我會放過他。
「殿下,當初十七公主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他認真地注視著我,卻反問了我另一個問題。
「什麼所言,十七說了那麼多話,你問的是哪句?」
「殿下試圖與十七公主爭駙馬。」
「假。」
「那殿下心儀長兄?」
「未曾有過。」
「既如此,殿下為何對長兄的婚事如此在意?」
「因一樁誤會,本宮以為他……」
「他如何?」
「罷了,既然是誤會就不談了。」我擺了擺手。
「殿下若告知臣,臣便回答剛才殿下所問的問題,是臣的答案,也是忠勇侯府的答案。」
「嚯~」
這可是份大禮啊。
似乎怕我不信任,衛凜再次說道:「臣以性命以及衛家列祖列宗起誓,將如實回答殿下。」
「我十歲時,在御花園見過剛被封為少將軍的衛世子。彼時我正要去為我母妃剪花,衛世子正同一名小廝在御花園內小聲地說著話。那小廝抬手之間,不小心將我要剪的芍藥碰掉了,正好被我撞見。
「衛世子見到了我,立馬將小廝擋在身后不說,還將罪責攬到自己身上,求我饒過小廝一回。」
「那時我就想,忠勇侯府的世子,對那名小廝未免太護得緊,已不像是主仆之情了。更何況,一般宣召進宮都不能帶奴仆,世子竟然還將小廝帶了進去,還帶到了御花園,」我說出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何,隱隱有些激動,「后來,世子年方二十四了還未成婚,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以為世子有那什麼……那龍陽之好。」
「于是聽聞他請旨賜婚,還以為哪家女郎受了蒙騙,本宮定要將這位道貌岸然的衛世子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誰想到,還真是兩情相悅。難不成當時真是本宮誤會了?」
既如此,那當年那位小廝,若是能尋到的話,不知是何模樣了,看來得向衛世子打聽打聽才是。
「天大的誤會!」衛凜突然大叫了起來。只見他那張臉黑得比鍋底還黑,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副十分動氣的模樣。
「還好事先調查了,否則要是壞了一段良緣,就是本宮的罪過了。」我心有余悸道。
「殿下!」
「嗯?本宮說完了,換駙馬回答了。」
「殿下,真的不覺得臣眼熟嗎?」
「挺眼熟的,日日都見,還能不眼熟嗎?」我連夢里都見過好幾回了,唉,不好提不好提啊!
「臣指的是賞花宴之前,殿下真的沒見過臣嗎?」
「確實沒見過。」我再次端詳著他的臉,這五官,實在是驚為天人啊。
等等,驚為天人。
「你家中可還有與你容貌差不多的遠房兄弟?」我問衛凜,說不定那小廝的身份真是喬裝,只不過不是女扮男,而是世子的弟弟,這麼想來,當初的舉止倒也說得過去。
「沒有。」衛凜答得干脆。
「這樣啊。」可惜了,看來茫茫人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初那人。
我感慨著:「不過有那等容貌,想必時至今日已被人采擷了去也說不定。」
我李馥熙向來喜歡的除了獨一無二還要專屬于我,心不向我,身不屬我,那不要也罷。
「殿下堂而皇之在臣面前談論別的男子,可是不滿臣這位駙馬?臣自小低調行事從不張揚,除了習武就是讀書,只在練武場、軍營以及家中往來。不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是嗎?」
「殿下大可派人去查,臣在侯府的院子里連棵樹都是公的。
」
「什麼樹分公母?」
「銀杏。」
「嗯。那駙馬和忠勇侯府的答案是?你的上一世,是誰繼承了大統?」我看向他。
「吾皇萬歲。」
「答案!」
「太子殿下千歲。」
天佑我大瀛!我太子皇兄這個皇位跑不掉了。
「本宮對駙馬的回答很滿意。」我拿出一塊令牌扔給他,「拿這牌子去寶珍樓找杜十娘,讓她開庫房給你逛逛。」
寶珍樓庫房里頭的東西,是只屬于我的,不在那些一品冊上。別說有價無市,就是外人壓根就不知道有那些好東西存在。
「臣不要寶珍樓的東西。」
「那你要什麼,你說就是。」
「臣想知道殿下的小字。」
「本宮沒有小字。」
「那殿下的小名是?」
「兒時母妃會喚我小瓏。」
衛凜又用那種不自愛的眼神瞧我了:「殿下,可要知道臣的別字?」
禮尚往來,本宮好像也應該知道一下:「叫什麼?」
「慕瓏,臣的別字叫慕瓏,慕艾的慕,殿下小名那個瓏。」
「啊?這,噢,也,也是好名字,不……不錯。本宮還有事要去找皇兄,駙馬,駙馬去寶珍樓逛逛。來人,來人,快!備馬!」
這人如此向我表達心意,未免有點太突然。
嚇得我這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過他又怎麼知我的小名是哪個瓏?
眼下不是談情說愛之際,本宮還有更重要的事。
21
快馬疾馳到京郊行宮,守門的侍衛不讓我進去,眼看著本公主這顆金貴的頭顱就要往大門砸,侍衛們連忙哆嗦著將大門打開。
我提起裙擺直接沖向了皇兄的寢殿:「李覓,你給老子起來!」
等進到屋內,我渾身瞬間僵硬起來,瞧著屋內的一圈人,本宮十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都,都在啊。
」
「老臣見過馥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