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何與本宮成婚僅僅三月,昏迷三次,一次受寒一次中暑,此次更是毫無征兆昏倒,醫堂的大夫找不出緣由,宮里的御醫也說沒有異常。但若是個好的,怎會三番兩次昏迷,且一醒來又胡言亂語?」
「敢問殿下,駙馬都說了些什麼?」
「先是夢見自己前世是高僧,這世要償還因果,又夢見得了菩薩指點,這次更是……」
「更是如何?」
「更是昏迷著還未醒。」我說。
重生一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出去,必然引天下大亂。
「衛凜自小習武,不說風寒暑熱了,就是淋三夜雨,曬三日日頭,也無關痛癢,怎會昏迷如此多次呢?」衛老頭疑惑地看向我。
這是反倒在懷疑本公主?!
等等,淋雨三夜,暴曬三日,無關痛癢??!那怎麼……
「依老侯爺看,本宮可有武學天賦?」
「公主想習武?」老匹夫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搖搖頭說,「恕老夫之言,殿下沒有這方面天賦。」
「能否接我一掌?」
「殿下,請!」
我像劈衛凜一般,抬手向老侯爺劈了過去,被他巧妙地躲開了。
「如何?我這一掌可能將人打暈?」
「殿下不必執著于此,人各有志,殿下經商的眼光無人能敵,無須親自學武,自有能力聘請天下武學強者護殿下左右。」
「你且直說,能不能將人打暈?」
「怕是打暈只兔子都難咯。」衛老頭捋著胡子煞有介事地說道。
「行,我知道了,駙馬此時未醒,老侯爺可要移步去瞧瞧?」
「不了,衛凜那小子的身板,就算傷了要害都能比別人多撐幾日。況且,如今人已是殿下的駙馬,還望殿下多加關懷,老夫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好一個衛凜!把本宮當猴耍了這麼久!
「對了對了,殿下,老夫還有一事相求。」衛老頭又折返回來,「老夫多次求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再推托,能否請殿下替老夫傳個話。」
「噢?老侯爺有什麼話要本宮傳達?」
「太子殿下已在行宮養病多時,東宮不可一日無主,還望公主殿下規勸太子殿下早日搬回東宮。」
「行宮清幽,便于皇兄養病。」
「依老夫看,太子殿下這病……也該適時痊愈了。」衛老頭自言自語道。
「什麼?適時痊愈?老侯爺此言何意?!」
「老夫什麼都沒說,老夫還有事,告辭!」
眼瞧著那老匹夫跑得飛快,我還在細細品味著他剛才話中的意思。
適時痊愈?
什麼病是可以「適時痊愈」的,那就只有裝出來的病!
好一個皇兄,騙了我這麼久,將我騙得團團轉,我這就去放火燒他的屁股!
「來人,備馬!」
「殿下備馬要去何處?」
衛凜快步走了進來:「殿下方才將臣打暈,為何就這麼離開?前兩回殿下都是在東苑等著臣醒來。」
「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我惡狠狠地留下一句,剛準備繞過他。
「殿下,臣重生了,臣有兩世的記憶,殿下!」他抓著我的手腕不放,「上一世殿下如愿以償同長兄成了婚,可惜長兄早已心有所屬,于是長年在外帶兵,五過家門而不入,與殿下終成怨偶。殿下,三思而后行,萬萬不可重蹈覆轍啊,殿下。」
就沖他說的這番話,我就知道什麼重生都是假的,撒謊!
「既然上一世衛世子如此負我,不如本宮現在就殺了他,駙馬看如何?」
「不可!臣以為,殿下應當放下執念,另擇良緣。」
「噢?何為良緣?」
「天賜為良緣。
」
「天賜?」我抱臂看著他,倒要看看這張嘴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正是。」
「你真重生了?」
「嗯。」衛凜故作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本宮問你,上一世,繼承大統的是哪位皇子?」
此話一出,衛凜整個人如臨大敵,臉色都變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會怎麼答這個殺頭的問題。
「這個……天機不可泄漏!」
「本宮就要你泄漏天機。」
「殿下,殿下。」門外又有人跑進來,「都查到了。」來人將一封信函交至我手中。
我拆開一看,怎麼會是這樣?!
信中寫道:衛世子半年前奉命西巡之時,救下了一位被人迷暈要變賣的女子。那位女子是小城縣令之女,因繼母入門備受磋磨更是要偷著將人賣給牙行,爭執價錢之時被世子聽到,遂救了下來。
二人因此互生愛慕,奈何縣令之女家族式微,世子深知以侯府的門第,家中長輩定會多加阻攔,于是直接奏請了一道賜婚圣旨。
衛家所介意的門第,對父皇來說卻是最樂見其成的,便同意了衛世子的請求。
「這……那……此事為真?衛世子真的心儀那女子?不曾使用威脅逼迫等手段?」
「回殿下,小的見世子在軍營中,多次撫著腰間的荷包,嘴角還帶著笑意,不似做戲。那荷包繡的花樣是一朵蘭花,縣令之女閨名中帶有一個蘭字。」調查之人繼續說道。
「殿下,臣記得,長兄回京之后,身上就戴著個荷包,一看就是女子所繡。不僅如此,長兄還時常躺在屋頂,拿著荷包對著月亮傻笑。臣如有半句虛言……」衛凜舉著手就要發誓。
「行了行了。本宮不過是擔心有女子被逼迫,或被衛世子三言兩語蒙騙。
既然真是兩情相悅,那是再好不過,去吧,讓人收手。」
「是,殿下,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