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唯一的寄托就是禮佛,從他自己的私庫中撥了銀子建造了圓愿寺,每年為天下百姓祈福。
本宮是這麼想的,圓愿寺在父皇及百姓心中都有一定分量,若里頭有個本宮的人,說不準以后能派上用場。
這也是我將那個僧人帶回來救治的目的,這個事,也要讓旁人傳到父皇耳朵里才好。
「殿下,那位僧人醒來了。」小元進來稟告。
「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人總算醒了,本宮去瞧瞧。」
我帶著人,剛到客苑還未進門,衛凜身旁的小廝就急急忙忙地喊住了我。
「殿下,殿下,駙馬昏迷不醒了,殿下快去瞧瞧吧。」
「?」
「什麼?」
「駙馬昨夜病了一夜,今早不省人事了,小的叫不醒,實在害怕,求殿下快去看看吧。」
不是!好端端怎麼病了?
我連忙同大夫趕到東苑,也就是駙馬所住的地方。看著他身旁的小廝皆哭喪著臉,仿佛里面的人已經不行了。
我進到屋內,瞧見衛凜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潮紅,渾身濕漉漉得像是從水里打撈出來一般。
「怎麼這個樣子?」我驚訝道。
「殿下恕罪。」衛凜的小廝全都跪在了地下。
「起來吧,大夫,瞧瞧看怎麼回事。」
經過一番診脈之后,大夫回道:「回稟殿下,駙馬受了風寒。」
這風寒也趕著一起來是吧,昨日都還好好的,怎麼就風寒了,我暗道不好,轉頭交代小金:「拿我的牌子進宮,請個御醫過來。」
不多時,御醫來了,再次診脈之后,還是一樣的結論,駙馬感染了風寒。
我將御醫拉到一旁,悄聲問道:「可是被傳染的?」
「殿下為何這麼問?」
「本宮府上昨日救了一個感染了風寒的人,駙馬該不會是碰到了那人,被傳染了吧?」
「老臣觀看駙馬的癥狀,不像有傳染征兆的,不過若能看下那人,或許能明白。」
「小元,去拿客人的診方過來。」
經查,御醫說二者風寒的癥狀和癥由不同,并無關聯,無傳染可能。
嚇死人了,要是從我府上流出個瘟疫,那十八羅漢也救不了我了。
送走御醫之后,被灌了一服藥的衛凜也有了點動靜。
我站在他的榻邊,眼瞧著他的睫羽輕輕顫動了幾下,猶如蝴蝶展翅一般緩緩向上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他先是迷茫,轉而清醒,又染上了疑惑的雙眼。
難怪老話有個詞叫病美人,好端端的就已經讓人移不開眼,一病,更是抓人心肝。
「殿下怎會在此處?」他啞聲問道。
連嗓子都楚楚可憐。
「駙馬病了,本宮來瞧瞧,剛御醫看過了,沒什麼大礙。」我的聲音不由得也變輕了。
「怪臣昨夜流連月色吹了風,讓殿下費心了。」
「小人斗膽,」駙馬的貼身小廝又跪到了我面前,「殿下有所不知,昨日是駙馬的生辰。」
「昨日是你生辰?」我看向了衛凜。
「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他虛弱地搖了搖頭。
該死,怎麼沒人提醒我!這些個小廝,現在知道說了,昨日都啞巴了!
傳出去,衛皇后估計會在父皇面前把我數落死。
這一群該死的東西!我這頭才剛想表現一番,那頭就給我拖后腿!
「是本宮疏忽了,你剛當駙馬的第一個生辰本宮就給錯過了,若你不介意,今日給你補上吧!」
「臣每年都有生辰,不礙事,若是因此耽誤了貴客的救治,鬧出了人命,徒增因果,殿下您說是吧?」
聽這語氣,又生氣了是吧!
「你,」我點了點跪在一旁的小廝,「你去找孫管家,把駙馬的愛吃的東西都告訴他,讓他派人去采買,今夜替駙馬補辦一場生日宴。」
「還有你,」我指了另一位小廝,「你將駙馬的身量尺寸告訴李嬤嬤,讓她馬上停了繡坊的其他事情,今日就為駙馬趕制出幾套衣裳來。」
「小金,你親自去趟和祥鋪,包下他們今日下午的爐房,再去趟京郊,找太子借黃忠全和那個圓形物件,讓他做一個本宮每年生辰做的那個什麼糕。」
「小元,你去趟寶珍樓,讓杜十娘帶天一品和玄一品的品冊過來,給駙馬挑挑他喜愛的物件,再派人去取,送到東苑來。」
這些年,我為了讓皇兄快些好起來,組建了不少商隊,四處去搜羅靈丹妙藥,慢慢地也就建立起了寶珍樓。天一品指的是天下奇珍異寶,玄一品則是天下名家打造的武器兵器,都是我費盡心思收集來的,有價無市,他可真是趕上好運氣了!
我交代完一切,心想,這陣仗夠大吧!傳出去,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了吧!
都說這些兒女情長容易壞事了,我看比殺人麻煩多了!
「駙馬,本宮如此賠罪可還滿意?」我看向他。
「臣多謝殿下憐愛。」他聲音清亮了不少。
什……麼什麼憐愛!本宮可沒有!再說這算什麼憐愛,不過是動動嘴,送幾件禮物罷!
那又是什麼不自愛的眼神,明晃晃地勾引本宮是吧!
本宮的定力可不是你等妖精能撼動的!
「你先好好歇息,養足了精神,今晚設宴,若是要請什麼人,就去請吧。
本宮還有事,先走了。」還是走為上策。
「臣還有一事要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