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被狠狠摔上,厲尋川走到車子旁邊,額頭滲著血,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下意識抬起頭,發現我在二樓看他,立刻扯出一個笑來。
我趴在玻璃上,比劃著額頭的位置。
他笑著搖搖頭。
【一點兒小傷】
晚上,哥哥給我端來熱好的牛奶。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本正經地問:「你是不是覺得哥哥是棒打鴛鴦的惡霸?」
我哭笑不得,「哥哥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家人。」
他嘆了口氣,「咱們家明明最討厭獸人,你倒好,一次招惹兩個。」
「今天還有人遞來消息,說陸家老爺子想請我喝個茶。」
說完他起身離開,想了想又折回來彈了下我的額頭,「真是我的好妹妹。」
整整一個月,厲尋川風雨無阻。
直到有天傷口惡化,暈倒在了我家。
哥哥氣得跳腳,說他肯定是故意不去包扎,為的就是這一天。
我也認同這個說法,但看到他額頭已經化膿的傷口,又心疼得不行。
厲尋川的私人醫生到的很快,掛水后又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
傷口不能碰水,不能悶,更不能故意加深。
我聽得失笑。
哥哥臨時要去出差,走前還對我三令五申,人一醒就馬上讓他滾蛋。
入夜后,我盯著輸液劑昏昏欲睡。
百無聊賴間便趴在床邊去數男人的睫毛。
厲尋川的睫毛很濃,我輕輕吹了口氣,就跟著輕微地顫動起來。
「哥哥說了,你如果醒過來就要馬上滾蛋。」
話剛說完,突然被一只手攬住腰拉到了床上。
厲尋川睜開眼,眸子里盛滿了笑意。
我后知后覺驚叫,「回血了!」
男人看也不看就拔了輸液針。
他背靠在床頭,我怕碰到傷口,只能跨坐在他的腰腹部。
「木木。」
他低喃著將我抱緊。
「這一個月我其實一直在想,陸辭聿那天罵得并沒有錯。」
「無論出于什麼目的去相親,都是對感情的背叛,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那次妥協, 也根本不會有第三個人可以介入我們之間。」
「是我造成了這一切。」
「所以, 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抬起雙眼, 深邃的眼眸在昏黃的落地燈光下微微發亮。
僅僅只是被那雙眼睛所注視,心都已經亂了頻率。
我點點頭, 雙手輕輕捧住他的臉, 「我愿意的。」
他順勢抓住我的手親吻住手腕的皮膚,一路向里,將我整個人都點燃了。
「你還帶著傷了……」
最后的理智讓收緊了穿過他發絲間的手指。
男人埋在我胸前的頭微微揚起, 他笑著,突然將狼尾的尖端探入我的腿間。
我驚喘一聲,直到被作弄得渾身是汗,厲尋川突然停了動作,坐直了身體。
「木木,我受了傷, 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
他說得格外無辜, 嘴角卻勾起了笑容。
我輕輕喘息著, 歪頭看了他一會兒, 然后第一次主動湊了過去。
從喉結開始,一路滑下,留下一串曖昧的痕跡。
他胸口劇烈起伏,喘出的熱氣灑在我耳畔。
「木木……」
厲尋川抱住我的腰,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云淡風輕。
我按住他的手,循著狼尾的尖端緩緩上行:
「說好了, 今天我自己來。」
9.
厲尋川的死纏爛打終見成效,哥哥眼不見為凈,把我打包一起趕出了家門。
跨年夜,我收到一個節日包裹。
里面是一本精致的手工書。
每一頁都是我的過往, 從小學到大學,一頁一頁,仿佛看盡了我的整個學生時代。
零點鐘聲響起前,陸辭聿打來了越洋電話。
「木木,新年快樂……」
從那次事情結束,我們已經許多沒有聯系了。
「陸辭聿, 你還好嗎?」
他那邊似乎笑了一聲,可聽起來卻似乎并不開心。
「木木,我從最開始就晚了對嗎?」
我沒有回答, 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如果那天沒有出現意外,我們之間又會怎麼樣呢?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
他似乎也明白,自嘲地笑了笑, 又說道:
「這次我回到本家, 雖然有厲尋川從中作梗, 但不得不承認, 他說的沒錯。」
「不能保護你前, 我不應該讓你卷入那些腌臜的斗爭當中。」
「我那時太天真,以為憑自己單槍匹馬也能戰無不勝。」
「木木,別那麼快忘了我。」
厲尋川終于忍無可忍,抓過手機按斷了電話。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往懷里一帶,雙雙跌倒進松軟的地毯上。
零點鐘聲響起, 無數的煙火在落地窗前燦爛綻放。
我們在火樹銀花的夜色中肆意擁吻。
「厲尋川,新年快樂。」
「林木木,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