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養了許多面首,讓我好生羨慕。
我在她院里挑挑揀揀,撲倒了名叫允之的男子。
不得不說,滿院子的男人,就他一個萬里挑一的絕色。
春風一度,我丟下幾張銀票溜之大吉。
沒想到一年后,被我拒婚的少將軍赤紅著眼帶兵圍了我的院子。
「郡主不妨也瞧瞧我,當年你可說我是萬里挑一的!」
我頓時驚掉下巴。
少將軍?徐維安?
1
北朝民風開放,南院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我一眼相中了廊下的少年郎,瞧他捻花輕嗅,極致做作。
他側過身來,更讓我心跳漏了幾拍。
眉如墨翠,目若星辰,南院亮起所有的燈只怕也不如他奪目。
絕色!絕色!我必須拿下。
我水蛇似的一扭一扭走過去,借著醉意挑起少年郎的下巴。
「今夜便是你了,來,陪我喝一杯。」
他似被嚇了一跳,怔怔地沒躲開,被我踮腳灌了一盞桂花酒。
他被嗆得連連輕咳,再抬眼時眼里水汽氤氳,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你……」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頗為大膽地挽住手就把他往外帶。
「放心我懂行規的,瞧你這萬里挑一的姿色,頭一夜至少得上千兩。」
我堂堂郡主,睡個男寵還是睡得起的。
他被我連拉帶拽地領進上房,眼看我關上門,眉頭才微微蹙起。
他卻也沒過多拿喬,任由我剝了他的衣裳,推倒在輕紗羅帳里。
果然聽長公主的沒錯,南院里的欲拒還迎都是博客人歡心的。
你越殺伐果斷,他越乖巧聽話。
待我一手扯向他的腰帶,他粉白的面容這才略略有了一絲驚慌。
「姑娘來真的?」
我瞧一眼那微微泛紅的耳垂,再瞧他神色窘迫,雙手似無處安放。
我忍不住心中贊嘆,這南院果然擅調教,教出來的人一舉一動都格外撩人。
「當然是真的。」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原以為他會上演一出凄凄切切的戲碼。
殊不知,天旋地轉之間,我已被結實的雙臂鎖在軟被上。
他俯首與我耳鬢廝磨,唇齒間的桂花香氣纏綿地縈繞在鼻息間。
「叫我允之。」
他深沉的眸子蘊著潮涌,目光在我身上流連。
手指在身體上輕撫,所過之處如被燎原的野火熨燙。
「輕點……」
恍惚之間,我暗嘆那幾十本撩人的話本白看了。
這男倌也太會了。
一夜春宵苦短,但我只覺腰都要斷了。
扭頭看他輕鼾不止,顯然為求表現耗盡了勁兒。
想想他日后要這般對其他女子,我忍不住眉頭緊鎖。
我索性在桌上放足了夠他贖身的銀兩,留信讓他早日脫離南院。
離開前,我回頭看他睡得安逸,又忍不住抽出幾張銀票放在他枕邊。
這般絕色留在南院可還了得?
他拿著銀票做點小買賣也是好的,我溜得心安理得。
2
要怪只能怪長公主云裳,好端端地納了幾個新的面首。
他們個個粉面桃花眼,當著我的面為她捏腿揉肩。
云裳躺在榻上舒服地瞇著眼,青天白日里發出撩人的哼唧聲。
我羨慕得心頭似有萬千螞蟻爬過般癢。
所以我就翻墻去了京城最熱鬧的南院。
那里美男子云集,花幾個銅板聽支曲,花幾兩銀子可挑個順眼的挽手上街,花再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北朝的高門貴女不拘禮節,去南院也大大方方的,可我身為郡主,就很尷尬。
我既沒到長公主的年紀,可以隨意養面首,又不能隨意逛南院,讓人誤會皇親國戚吃不飽。
可是有幾分姿色的都被長公主納了,剩的真平平無奇。
自從撲倒了那叫允之的嬌美少年郎,我得意了好幾日。
丫鬟翠桃一邊給我上藥酒揉腰,一邊迷惑地問:「郡主可是有什麼喜事?奴婢瞧著你疼得厲害,可這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
這麼明顯?
我急急斂了神色,只說看了有趣的話本。
翠桃也不戳穿,憂心忡忡地勸我:「郡主還是少看些孟浪的春宮圖吧,稍稍好看點的侍衛被您看得一個個臉紅心跳的。」
我心虛地干笑兩聲,不就昨天在校場多看了兩眼嗎?
我順道暗暗做了比較,那身子骨都不如允之精壯。
那夜被折騰得狠了,我累得呼哧帶喘但還忍不住饞他那一身腱子肉,沾了汗油光水滑的,實在好摸。
他瞇眼看我不安分地上下其手,臉紅得滴血。
「姑娘打算幾時告訴我名字?」
我瞧一眼忽明忽暗的燈燭,他臉上又生出欲望,我細碎的嗚咽盡數被他吞沒在唇舌之間。
恍惚之間我說話也不著調了:「叫什麼都不如叫娘子來得親近,允之覺得如何?」
得,我差點被他拆了骨頭吞入腹中,所幸就一夜,久了我得吞兩丸還魂丹。
3
一年后,邊關戰事頻頻告捷。
圣上龍心大悅,封賞眾卿,連我也沾光得了一座郡主府邸和無數家丁。
喬遷之日,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下我終于可以養面首了。
待親事定了,以后我逛南院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宮里的幾位公主都早定了親事,適婚的如今就剩了我,陡然成了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