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腳踹碎玻璃,吊著鋼絲繩從窗戶中飛身而入。
進來后單膝跪地,還沒喘口氣,就從后背抽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銅錢劍。
「孽畜!受死!」
然后,一劍朝周祁胸口刺去。
我無語地閉上眼:
「宋菲菲你能不能別大半夜戴個墨鏡?!」
「砍錯人了知道不!」
宋菲菲這一刺下手不輕,可周祁連叫都沒叫。
只是目不轉睛盯著宋菲菲看,已是癡了。
「啊?」
「哦不好意思,我重來!」
「孽畜,看劍!」
宋菲菲手忙腳亂收起劍,直接刺中了張琴的小腹。
張琴慘叫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暈在一邊。
宋菲菲低頭一看,隨即瞳孔地震。
我循著她的視線看去,立刻受了今晚最嚴重的傷。
周祁的褲子,剛剛被張琴扒干凈了。
「咳咳……」
宋菲菲清清嗓子,假裝淡定地朝周祁伸出手:
「大鳥兄,地上涼,快起來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37
因為宋菲菲的到來,戰局立刻出現了變化。
女鬼帶著其他鬼,不甘不愿地離開。
屋內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燈光也變得明亮了一些。
陸彥等人都白著臉,坐在地上拼命喘氣。
周祁則坐在沙發上,尷尬地用墊子捂住腿。
一副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去的表情。
等眾人都恢復精神后,宋菲菲拍拍手。
她的保鏢從門口帶進來一個漂亮妖嬈的女人。
「這人你們認識不?」
陸彥又驚又怒地站起身:
「張水遙,你怎麼會在這?!」
宋菲菲來到陸彥門口時,發現張水遙鬼鬼祟祟站在門口朝里張望。
也是她倒霉,如此厲害一個術師,被宋菲菲一棍子給敲暈了。
原來陸彥屋里的一切,全都是張水遙布下的。
陸彥為了討好陳文遠,一直在給他不停地介紹女人。
張水遙,就是陸彥介紹給他的。
張水遙和陳文遠在一起后,深深地嫉妒唐蕓。
所以她在唐蕓家中布置風水陣,不讓她的孩子出生。
因為不滿陸彥給陳文遠介紹其他女人,她又依樣畫葫蘆,在陸彥家中布置風水局。
個中愛恨情仇,聽得人瞠目結舌,匪夷所思。
半晌,宋菲菲才幽幽地嘆一口氣:
「貴圈,可真亂啊!」
38
導演將所有事情全都錄下來,興奮得眼珠子都在發光。
張水遙被我逼完供以后,黑著臉被我們送去警局。
她做風水局的事情不好取證。
但是這些年,她還幫陳文遠做了不少其他事情。
洗錢,偷稅,涉黑。
光是這些東西,就夠她蹲半輩子大牢。
忙碌了整整一天,我半掛在宋菲菲身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的。
「開門!陸靈珠你這個騙子,快開門!」
神通廣大的網友,不但找到我住的地方,還把我門給堵了。
群情激憤的粉絲非要押著我去醫院,說要讓我給唐蕓磕頭求饒。
我揉揉眼睛,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她們押上了車。
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我也不好對人動手。
「就沒見過那麼惡毒的女人!」
「我氣得幾天沒睡覺,她卻呼呼大睡!」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你這賤女人!」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我不理會她們,閉上眼睛,頂著嘈雜的罵聲繼續補覺。
「真不要臉,還不快起來!」
我被人搖醒,無奈之下只能伸個懶腰,跟著她們下車。
醫院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這些粉絲還叫了記者,要直播我是如何磕頭賠罪的。
39
我覺得這些粉絲有點顛。
唐蕓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呢,非要把人家給折騰起來。
但是粉絲們顯然不這麼想。
她們把自己當作正義使者,所有參與的人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宋菲菲這家伙,裝逼時精神百倍。
一到這種事情,就說自己要倒時差,躺在家里呼呼大睡。
「唐蕓來了!」
「天哪,她好憔悴!」
「都是這個賤人害的!」
我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們害的嗎?
「道歉!道歉!道歉!」
粉絲們將我推搡到唐蕓身前,有人領頭舉著手臂大喊。
一呼百應,喊聲雷動。
我看得嘖嘖稱奇,這比拍電影可刺激多了。
不過,唐蕓的臉色確實很差。
嘴唇蒼白,眼窩凹陷。
短短幾天時間,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她被助理扶著,晃晃悠悠走到我身前。
然后,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雙膝下跪,極為虔誠地給我磕了一個頭。
「請靈珠大師救我!」
40
「跪下了嗎?」
「跪了!」
「好好好,真應該讓這賤人多磕幾個頭!」
「咳咳,跪下的是唐蕓。」
周圍的人都像被掐住嗓子的鴨子,一個個直著脖子瞪著眼睛。
唐蕓很瘦,穿著單薄的衣衫。
跪在地上時,能透過衣服看見她背上凸起的脊骨。
我嘆了口氣,彎腰去扶她。
「你八字金寒水冷,本就是子嗣緣淺的命格。」
唐蕓遽然仰起臉,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我這輩子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為什麼別人可以有孩子,就我沒有?!」
「從小我父母雙亡, 無親無故,我只是想要一個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而已!」
也罷。
命格,本無定數。
何謂易理?
永恒的變化, 就是易理。
萬事萬物, 總逃不過一個易字。
子嗣緣淺,卻仍有一線生機。
星星之火,也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