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內核。《瑤池尋鶴》,內核就是帝后情深,我看是真得不得了。」
我懶得再與他扯皮,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吧大才子,這茶喝得沒勁,我想吃糖葫蘆了。」
他起身摟住我,含笑道:「這麼愛吃,早晚有一天養不起你。」
我作勢擰他一下,「好啊,先前不還是你說的讓我把國庫吃空?我抄的那些紙張可都還在你的書房里呢。」
話說那遭后他匆匆回宮,見我瘦得脫了相,愣是直接掉下眼淚來,嘴里還是在罵我:「不是說過不準亂跑嗎?你瘦了這麼多,得給我抄一千遍《追夫指南》才行。」
我頓時眼淚撲簌簌地掉,「你干嘛呀?我好不容易活下來了,你還兇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的傷。你這人太過分了,把我也算計進去,要不是我比你聰明,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活著呢!」
他這才面色緩和,小心翼翼地抱住我,難得好言好語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如今一切都過去了,瑤瑤,你要和我一起長命百歲了。」
「我可不要。」我兇巴巴地推他,「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利用我引出什麼人。」
他低頭吻我的發頂,笑得有些癡,「我要引你的真心,你給不給?」
我瞪眼瞧他。
他求饒道:「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以為小五小九足以保護你,沒想到你心眼兒這麼多,將計就計都學會了。我為了你,騎馬跑了三天三夜,就喝了幾口水,這代價夠不夠?不夠我再還,等你身子養好了,說什麼我都做。」
「那我現在問你問題,你都答出來。」
他眉眼彎彎,「你問。」
「你,你真受傷了嗎?」
「中了一箭,小傷而已,現在都好了。」他不愿多言,轉了話題,「還有別的要問嗎?」
「那個書生,是你對不對?」
「是。」
「你很早就喜歡我了是不是?」
「……瑤瑤。」
我扯著他的臉,「說!不說我就出宮去了。」
他嘆了口氣,吻上來,好一會兒才投降般道:「是,心悅你許久了。」
我得寸進尺,「那有多喜歡?」
他眸中欲色翻飛,「喜歡到總想把你關起來,哪兒都不讓去。」
我縮了一縮,「真的假的,你個變態!」
「假的假的。」他好笑地摟緊我,「總之,喜歡到我這不喜吐露心腸的人,也愿意把心意說出口給你知曉。瑤瑤,如今我終于能回答你,你信我,雖然我終究算錯一步,但是,你信我。」
我回抱住他,「你現在手握我的身家性命,我不信也得信了。」
這句話,在后來的我看來,純屬放屁。
荀鶴這廝,說著會放過我,結果還是罰我抄寫《追夫指南》!我沒抄完,他就逼著我照著書里寫的給他演一遍。
這個狗男人!
「你糖葫蘆還要不要?」
「要要要!」
他意有所指,「那要付錢。」
我恨恨親他一口,「行了吧?」
他徑直買下所有糖葫蘆,拉著我的手,笑得像只狐貍:「錢不夠,姑娘,你還得慢慢還咯。」
茶館里說書人還在繼續:「這仙鶴化作一男子,尋那瑤池中的魚。」
底下有人問道:「為何要化作人呢?」
說書人隨口編道:「因為那瑤池里的魚,也化作了人。」
番外二:尋藥
齊梁兩國交界處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很多老和尚。
老和尚中有許多會看病,因而有許多人會上山求藥。
但也有人不是為此而來。
據傳其中一位住持可通天命,看人極準,只是能見到他的有緣人極少。
這數年間,有三個不凡的人,與他有一面之緣。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住持對那兩個男孩兒說:「算計終失所有,若求真心,還需真心換真心。」
兩個男孩兒,一個聽了嗤之以鼻,一個聽了似有所悟。
住持對那女孩兒說:「命途多舛,世事無常,諸多抉擇皆在一念之間。人生在世,多是病痛纏身,或在身,或在心,或在二者。你要那味藥,求不來,得你自己去找。」
女孩兒彼時才五歲,聽得懵懵懂懂。
下山途中,恍然見一仙鶴,喙中銜草。
她追出去,無果,郁郁得返。
而后忘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