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這癡病終于好了,分得清哪個才是明珠了。」
我惱羞成怒,手抵在他胸膛推他,「你才癡呆呢。你就不怕我剛才那番也都是演的?」
他擒住我的手,靠得更近,龍涎香侵襲而來,「你要是能演到這種程度,那我輸也輸得心服口服了。」
「不過,」他嗤笑一聲,「我可不覺得梁承澤能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我埋進他胸膛,過了會兒悶聲道:「荀鶴,我沒騙你。」
「蠱毒發作的時候真的很痛,我也真的不想再幫著梁承澤了。」
「我怕死,我很想活下去。」
他摸了摸我的發頂,「我知道。」
我抱他抱得更緊了些,「總之這次我可賭上了我的身家性命,你也不要騙我。」
他拉開我,低頭吻下來,從未有過的溫柔與纏綿。
「此次我要親自前往南方處理事端,你一個人在宮里安心等我回來。小五和小九會在暗中保護你,你不必害怕。我幾日后就回來。」
我有點愣,「小五和小九?」
話音剛落就有兩人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定睛一看,竟是進了宮就一直抱病的兩個婕妤。
「參加主子。參見皇后。」
我話都要說不利索了,「你、你倆不是身體抱恙嗎?」
二人非常無奈地看了一眼荀鶴。
荀鶴笑道:「你覺得呢?」
夠了,不用我覺得了,你們覺得就好,局外人竟是我自己。
荀鶴第二日就動身走了,走前還拉著我的手珍之重之,「你不要犯傻亂跑。平日里多吃點。若是我回來發現你瘦了,就罰你抄寫《追夫指南》一百遍。」
?這你都知道?
我原本還有點不舍,到這都煙消云散了,巴不得他快點走,「行行行,我定把你的國庫吃空。
你快走吧,真煩人。」
他拍了拍我的頭,失笑離開。
我轉過身去送行隊伍里尋找某個小叛徒,「舒婕妤,你在嗎?出來嘮嘮嗑啊。」
人群退散,沒有她的蹤影。
我叫出小五和小九,「把舒婕妤給我找出來。」
濫用職權真的很爽。
只有舒婕妤不爽,她被小五小九一邊一個駕著,雙腳離地,嘴里罵罵咧咧:「放開我啊你們,知不知道當今皇上是我表哥?」
我愕然,「這還真不知道。」
她這才看到我,訕訕揮了揮手,「哈哈,你好啊,皇后表嫂。」
「……」
稱呼改得真快。
我用兩盤點心才讓她消了氣,順帶套出了不少情報。
舒婕妤全名格波舒,小名花兒,苗族人,其母是荀鶴母親的妹妹。荀鶴母親,也就是已故的太后,曾與出宮游玩的先皇一見鐘情,隨后進宮做了皇后。二人一直伉儷情深,先皇駕崩后,太后也傷心不已,不久就隨他去了。花兒還有個竹馬,名叫波尤比,便是那日與她一同的小太監。
「我娘不放心我進宮,便叫他一起進來保護我。」花兒瞅了眼立在宮殿角落不吭聲的某人,不太樂意,「哼,木頭似的,還保護我。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分明是監視我。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一起玩兒的情誼去哪兒了!」
波尤比突然開口,頗為無奈,「花兒,拿人做實驗是要坐牢的。」
「哎呀又不會死人!我很確定那些蠱作用很小的,我不過就是想看看合在一起有什麼效果。難不成聽你說的,拿兔子鴨子試?那能做出什麼?」她還嘰里呱啦說了好多,我好容易才聽明白一點。她之所以進宮,是因為荀鶴想讓她幫忙解我身上的蠱。
但是花兒喜歡拿人做嘗試,所以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荀鶴禁止她與我接觸。
離譜了,新進四個美人,除了赤月,其他都是荀鶴的人。
「表哥就是這樣,什麼都要計劃周密。這城府深得我有時候都有點怕。不過呢,」她笑著搭上我的肩,「他對你肯定是沒話說的。幾乎什麼都為你考慮到了,生怕你受一點委屈。你是不知道,梁國皇帝被抓那日,他一確定了你有蠱毒就來找我,說要救你,哪怕拿他做實驗都可。唉呀哎呀,真不愧是墜入愛河的男人吶,某些木頭人就不知道學一學。」
一旁的波尤比耳朵尖紅了,但還是不說話。
花兒用肩膀推了推我,眨著眼耳語道:「表嫂,你上回給我的《追夫指南》還挺有用的,但是這家伙真的是冥頑不靈。好表嫂,你還有沒有別的招數啊?」
波尤比面容清秀,性子卻古板。據花兒說,從小到大他都像兄長一般拘著她,于男女情事是一竅不通。
「我上回身子都快讓他看光了,他還能坐懷不亂,甚至幫我把衣服穿好,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他不行了。」花兒揪著小辮子,恨鐵不成鋼道。
我這湊熱鬧的心就起來了,「你這樣攻勢太猛,人家肯定架不住。」
她眼巴巴的,「那按嫂子你的經驗,我該怎麼做?」
我附到她耳旁說了幾句話。
而后的幾日,花兒不再像原來那樣一直纏著波尤比,而是看上了我宮里的一個俊俏的小侍衛,日日都拉著人家不放。侍衛不堪其擾,跑到我這兒來訴苦,「娘娘,卑職家中還有個未過門的妻子……」
我憋著笑,塞給他一袋銀子,「只要演一演就好。」
果不其然,不到三天,波尤比的臉就已比煤炭還黑,在一日下午終于把湊在侍衛身邊的花兒拽到別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