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這封信在,我便可帶著千千你遠走匈奴,不必再在這狗皇帝手下受這份鳥氣。」
我大驚:「你有爹爹寫給匈奴人的親筆信?」
宋琦緩緩地點了點頭:「是。」
我怒道:「胡說,爹爹絕不可能與匈奴勾結!」
宋琦神色糾結,沉默片刻,才道:「千千,權力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兄長比誰都想你永遠無憂無慮地生活。」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我:「千千,這就是義父寫給克圖可汗的親筆信,暫且放在你這里保存,明日此時,我會再來,你告訴我答案。」
我接過信,問:「你真的能帶我離開皇宮?」
宋琦鄭重地點了點頭。
宋琦走后,我點了油燈,展開信件低頭閱讀。
就在這時,身后一道巨大的身影將我籠罩,孫琰寒涼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岳丈給克圖可汗的親筆信,不如也讓朕看看?」
我一驚,本能地將信藏到身后。
孫琰臉上帶著懶散的笑。
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龐,慢慢向下,順著我的胳膊往下滑。
眼看就要搶走我手中的信件。
我心尖一動,想到前兩日他在坤寧宮大床上忘情的模樣,揚起下巴吻在了他的唇上。
孫琰的身體瞬間緊繃。
他笑著收回手,轉而捏著我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卻又帶著幾分心疼:「我的千千,竟也學會用美人計了。」
他俯身過來,張嘴含住了我的耳垂,牙齒在耳垂上輕輕磨了兩下,聲音誘惑:「可是朕好想中計怎麼辦?」
我被他折騰了半夜。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剛起身,就看到被我揉成一團的信件,被隨意地丟在床頭。
還是原本被我揉搓的模樣。
孫琰壓根沒看。
我想起昨天晚上入睡之前,孫琰對我說的那句話。
他說:「朕什麼時候說過攝政王勾結匈奴?」
當時我又困又累,實在沒來得及細想,如今細想起來,此話深有含義。
既然我爹爹從來沒有勾結過匈奴,那宋琦送來的那封,我爹爹親手寫給匈奴可汗的親筆信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垂下眸子,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方蕊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不好了娘娘,貴妃殺進冷宮來了!」
我將信件展平放到瓷枕下壓好,疑惑地問:「宮里什麼時候還多了位貴妃?」
從孫琰做太子起,他的后院就只有我一人,我這才在冷宮住了兩日,后宮就多出來了一名貴妃?
方蕊將我從床上拉起,手腳麻利地開始給我穿衣服:「昨日陛下新冊立的。陳丞相的女兒,陳婉茹。」
明白了,昨日狗皇帝新冊封了陳婉茹為貴妃,夜里卻來我這里將我折騰到半死。
陳婉茹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我了然地點點頭,對方蕊說:「前面的劇情是『我陪孫琰從陰郁皇子到一代帝王』。
「這部分劇情已經走完了。
「接下來的劇情就是『他曾承諾與我一生一世,卻封了別的女人做貴妃,任由綠茶貴妃虐待我這個善良軟弱又可欺的女主』了。」
方蕊滿臉震驚地看著我:「娘娘,這就是您對自己的定位嗎?可不敢這麼美化自己啊。
「您什麼時候軟弱又可欺了?」
我揮揮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且等著,一會兒陳貴妃過來后,狗皇帝一準會跟過來,話本子里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外面陳婉茹陰陽怪氣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姐姐,妹妹來看你了。嘖嘖,你這冷宮,當真是不如我那錦繡宮呢。今日晚間陛下去我那里的時候,妹妹一定會幫姐姐美言幾句。」
我提起裙擺就往外走。
方蕊一把拉住我,小聲叮囑:「娘娘,動嘴可以,可千萬別動手啊。
「真要動了手,咱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如今攝政王還在大牢,陳丞相在朝堂之上可是如日中天呀。」
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提著裙擺就跨過了門檻。
04
怎麼才幾個月不見,這陳婉茹看起來比以前更欠揍了呢?
以前只覺得她小家子氣,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如今看她穿一身錦衣華服,金銀珠寶、瑪瑙首飾能堆的全往頭上堆的樣子,要多狐假虎威,有多狐假虎威。
她仰著頭用鼻孔瞧我:「姐姐莫怪妹妹來晚了,實在是昨日陛下在妹妹的宮內寵幸妹妹直到后半夜,累到妹妹了。」
聽她這麼說,我滿臉狐疑地看向方蕊,如果昨天晚上在錦繡宮寵幸陳貴妃的人是孫琰,那在冷宮折騰我的人,又是誰?
最后方蕊得出結論,指著陳貴妃說:「她在撒謊。」
陳婉茹臉色一變,厲聲道:「大膽賤婢,竟敢污蔑本宮,來人,給本宮打!」
我上前一步,冷聲道:「誰敢!」
陳婉茹眸中閃過一抹陰狠,冷笑道:「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宮喊你一聲姐姐,你就真當自己還是正宮皇后呢?過不了幾日,你這皇后之位,就是本宮的了。
「到時候,本宮必將你碎尸萬段,你就可以去陰曹地府跟你宋家三十六條人命見面了。
」
我忍了又忍,最后實在是沒忍住,一巴掌打在陳婉茹的臉上。
「啪」的一聲。
陳婉茹被我打得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