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隔天我出門了一趟。
走到小區里的時候遇到小區的張阿姨。
她連忙叫住我:「呀,你穿裙子啊?」
我笑笑,說:「是啊,怎麼啦?」
張阿姨欲言又止:「最近不安全……」
「哪這麼夸張,裙子還是要穿的嘛。」
張阿姨嘆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當成一回事。」
不過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說:「這麼好看的裙子,不讓穿也是很惱火。」
她囑咐我在附近轉轉就好了,千萬不要走遠。
「尤其不要去安寧街啊!」她說。
安寧街,就是那天晚上出事的街道。
我笑道:「好的。」
6
張阿姨對不起,我騙人了。
出了小區,我開車直奔安寧街。
江凝那天晚上說要來逛,給我拍了照片,夜市很漂亮很熱鬧,滿滿都是人。
可是我白天過來看,卻一片蕭條。
尤其是少了女孩子的身影,就算有一兩個路過,也是行色匆匆。
像我這樣穿著超短裙路過的,也屬實是唯一一個了。
瞧瞧,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女孩子,真的不行啊。
「薛瀅!」
我扭頭一看,我哥薛蒼松跑過來了,他挺生氣的樣子。
我:「……哥,你好慘。」
薛蒼松眼里都是過度工作的紅血絲,估計又是下班了還重返現場查缺補漏的。
看他一臉狂躁,可見進度很不理想。
他沖過來,打量我的短裙:「你別想用釣魚的手法把他釣出來,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趕緊回家去!」
哦,這果然是個連環殺手。
因為只有連環殺手才有特定喜好,警方才會分析他的喜好。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是來釣魚的,我是來買奶茶的。」
「你買個屁,趕緊給我滾蛋……」
「你給我買,喝完我就滾。
」
我哥想了想,同意了。
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也快累死了,也想坐一坐。
7
我們找了一家奶茶店剛坐下,我就給他拋了個雷。
「兇手可能在附近哦。」
我哥愣了愣。
我扭頭看向街道:「這一片蕭條也是他的成就啊,還有愁眉苦臉的店主,你這個忙忙叨叨的小警察……他真的可能會回來欣賞。」
我哥聽出來我想套話了,干脆閉口不言。
可他也不能把我的嘴縫上。
「我覺得他應該很年輕,體力充沛。」說完這句話我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我哥搖搖頭:「你別瞎猜了,我不能透露案子的細節的。」
我笑了。
「很年輕」我是瞎說的,因為要制服那樣一個小女孩,也并不是非年輕人不可。
但看我哥的表情,這個兇手估計已經不年輕了。
想到他是連環殺手,作案時間跨度應該很大了。
所以警方才能判斷他的年紀。
「應該有醫學背景,以及有和你們打交道的經驗……甚至有可能因為其他事情坐過牢。
「他很自信吧,自信能清理掉一切痕跡,和你們玩游戲。」
我哥說:「他不一定這麼自信。從他割掉受害者的舌頭就看得出來……」
突然意識到被我套進去了,他又閉嘴了。
這時候奶茶來了,我哥把奶茶遞給我:「快喝!少打聽!」
「哦。」
反正我要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8
回到家以后江凝下樓來給我送飯。
聽說我去找我哥了,就問我案子有什麼進展。
我說:「挺難。」
看我哥的表情,我說的那些,雖然證明我猜對了,但也證明他們早就查到了。
甚至,他們應該已經去舊案里對比過了,也有了幾個嫌疑人。
但兇手肯定是清理現場的高手,游戲既然開場,就注定了他不會輕易留下把柄。
更別提他對警方的一套流程都非常熟悉。
我哥他們啊,太被動了。
江凝顯得很樂觀:「我相信薛警官。」
我笑了笑:「我也信。抓住他是時間問題而已。對了,我最近有個大活要趕,你幫我送飯。」
江凝:「好……」
9
我把視線投向了一個很小眾的地方——推理愛好者論壇。
如果是連環殺人案,兇手又這麼有表演欲,肯定會引起推理愛好者的關注。
我用受害者特征作關鍵詞撈了一下,果然撈出來了。
有人扒出,這個案子和十年前的一個案子很像。
樓主關注案子已久,他透露了很多細節。
比如,兇手會選擇年輕的相對邊緣的女孩子下手。
他有特定的喜好,幾個受害者都是在校學生,黑直長發、小個子、長相幼態,以及個性會比較「叛逆」的。
抓到受害者后,他會進行幽禁、凌虐,推測是七天。
而我看到的那些斑駁交錯的棋盤式的傷口,是細鐵絲造成的,ṭutū通常會隨著受害者的掙扎使她們皮開肉綻。
他肯定有醫學背景。
因為他割掉死者的舌頭,還精準割開了被害人的數處靜脈,甚至給死者喂食了小劑量的止痛藥。
這種獨特的拋尸手法,是很有難度的。
他必須得經過精確的計算,讓死者就死在他想要的地方。
所以,基本排除是模仿者。
【之前那次死了三個人,頻率是半年到一年一次。
【而且是跨城市作案,三個人分別被發現在 T 市、Q 市和 J 市。
【他好像是隨機挑選城市,隨機挑選目標的,所以偵破難度很大。
【時隔十年再次作案……】
我若有所思。
十年了啊……
主要這種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都是缺乏自控能力的,他不可能忍得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