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何事?」
徐阿嬌至今都只拿我換了玉佩的事要挾我,想來她并沒有重生。
否則她能辦的事可多的去了。
我拿出一份名單來擺在她面前。
「這上面的人都是我挑出來想要合伙做生意的,你幫我看看他們中哪些人是可靠的,哪些人是不堪信任的。」
我說著又掏出一張銀票來。
「你若看的準,這一百兩銀票就是你的了,若看不準,往后你在我這里將沒有半分利用價值。」
徐阿嬌看著名單皺起了眉:「喬善禾,你什麼意思,你不怕謝良哲找你拼命麼?」
「他可是因為你錯失了和梁家相認的機會,現在他腿斷了,考舉也無望了,他心里定然恨死你了。」
我冷笑。
「說的是,明日科舉,謝良哲斷著一條腿自然沒辦法入試,他前途盡毀,往后也只能是個廢人了。」
「我還怕他什麼?」
「至于梁家……」
我逼近徐阿嬌:「難道說,你才知道玉佩是假的麼?」
「當初你也不想他與梁家相認,又何必在這里惺惺作態要脅我。」
「哦,有件事,我倒是忘記告訴你了。你爹娘兄嫂來京城投奔你了。」我微微一笑。
徐阿嬌的爹娘和哥嫂前幾日就已經找到了京城,是我暗中安排人將他們先穩住。
「你猜,他們來找你做什麼?」
12
徐阿嬌一聽就急了。
「他們現在在哪兒?」
「喬善禾,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絕不能讓他們找到我,否則我會被他們抓走賣掉的。」
徐家重男輕女一心想著把徐阿嬌賣了換錢,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死活。
若非如此,徐阿嬌當初干嘛要死抓著謝良哲不放,哄著他變賣祖產給自己先贖身,一起逃出家鄉。
我再次將名單往前推了推。
「我做生意多年,自然對這些未來的合作方調查清晰了,現在我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誠意。」
「我憑什麼……」
「憑你現在無路可走,憑我一句話就可以斷了你和王弘義的種種可能,憑我可以將你重新推入火坑。」
我截斷了徐阿嬌的話,滿眼不屑的看著她。
她終是懼了。
可她卻說:「我要見到人才行。」
我稍作思量就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我帶著徐阿嬌輾轉各個酒樓宴會,把名單上的人挨個指給她看。
她倒也乖覺,老老實實的把每個人的前途如何都說了個清楚。
「這位尚書家的嫡子,你別瞧他現在風光,不出五年他家就會有滅頂之災。」
「楊州來的富商之子也沒多了不起,他家的運勢已經到頭了。」
「反倒是這位公子,你拉他入伙保你賺的盆滿缽滿。」
前世這些人的起落我都是見證過的,沒想到徐阿嬌全說中了。
我也徹底搞明白了她的金手指是什麼。
她果真能看到身邊每個男人的運勢。
在我的逼問下,她承認她最初的的確確是真心想要嫁給謝良哲。
「就在我們準備拜堂的前一天,他頭頂的運勢突然就降了。」
「我知道我說這話有些匪夷所思,可我真的能看出來一些端睨。」
她說謝良哲的運勢雖降了,卻也沒有一降到底。
就像灶臺里的火苗,有時能躥的老高,有時卻眼看著就滅掉似的。
徐阿嬌因此沒有馬上和他斷干凈,用她的話說,謝良哲是她最后走投無路時才會選擇的歸宿。
「我擔心他是受我影響無心功課的原因,也常常勸說他好好溫書。
」
「梁家來尋人的那段時間他整日悶在家里苦讀,我不叫他出門他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喬善禾,我是存了私心沒給他和梁家相認的機會,可那是因為我心里十分清楚,官府人家絕容不下我這樣出身的女子。」
「謝良哲若是個頂用的,即便不靠梁家他也能飛黃騰達。」
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我帶她遠遠的瞧過一眼那位御史大夫梁大人,我沒有同她說清對方的身份來歷,只叫她瞧了一眼運勢。
她說:「這人頭頂黑氣沉沉,別說他一個,就是他全家都活不過五年。」
原來如此。
難怪前世謝良哲如何懇求徐阿嬌都不愿和他重歸于好。
只可惜我前世死的太早,并沒有看到梁家的結局。
13
「喬善禾,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證我離開京城后再也不回來了。」
「以后就算我們還能再見,我也會裝作不認識你。」
「我再不走,要是被我爹娘哥嫂找到,我就沒活路了。」
徐阿嬌央著我一定要送她出城。
為了躲她家人,她連王弘義放棄了。
不過我更相信她是瞄上了新人。
事實上,就算她不提,我也會把她送到離我遠遠的地方去。
前世,她與我之間并沒有過深仇大恨。
就算她這一世威脅過我,也沒有給我造成多少損失。
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與我為難,我也不會加害她的性命。
我應了她的要求。
她臨走前,我又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從來沒有幫我看過我的前途如何,現在我們就要分別了,還不肯說麼?」
徐阿嬌臉上浮起苦笑。
「我看不到,喬善禾,你與我來說或許算不得好人,可也不是什麼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