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愣在一旁,蘇清河皺了皺眉:「沒事你們便出去吧,別打擾我施術復活虞喬。」
我回過神來,看著蘇清河笑道:「既然此事有這麼深的淵源,那我便不多管閑事了。」
「不過,我此行回相府,為的是為我那早死的娘親討個公道,只要爹爹您休了劉瑩,把我娘的尸骨給我,我便離去。」
聞言,蘇清河眼睛一瞇,面色發寒地說:「劉瑩我不會休,蕓娘的尸骨就丟在亂葬崗,你自己尋去吧。」
是了,他靠劉瑩發的家,若是此時休妻,就得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他不會這樣做的。
可我娘的尸骨至關重要,所以,我仍舊站在蘇晚面前,伸手掐她的脖頸:「既然爹爹不愿說出娘親尸骨所在,那你也別想成功復活虞喬。」
換魂術要成功的前提是母體活著,若母體死了,那這術法自然是成功不了。
見我拿蘇晚作要挾,蘇清河與劉瑩都是臉色大變。
劉瑩生怕我傷了她的寶貝女兒,慌忙說:「我知道蕓娘的尸骨在哪兒,就在城西護城河邊廢棄學堂下面的地下室。」
見劉瑩壞了他的事,蘇清河一巴掌扇向劉瑩,怒罵道:「你個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劉瑩瞬間瘋了一般同蘇清河扭打起來,趁著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我連忙離開,朝著城西護城河去。
護城河邊果真有座廢棄的學堂。
可惜里面都是東倒西歪的破舊凳子椅子,四處都布滿灰塵,沒找到任何能通往地下室的機關。
我正一籌莫展之際,葉珩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試試那方硯臺,從前他同我娘講過他要是做密室的話,就用硯臺當機關。
」
我回頭看向他,點點頭,上前扭動硯臺,眼前赫然出現一個地下室入口。
我問他:「蘇清河呢?」
他回道:「 我趁他們打起來,用棍子將他砸暈了。」
我們正往下走去,虞喬卻疑惑起來:「哎,夫君,你和她是認識的嗎?」
我倆相視一笑。
是的,我們本就相識,甚至這場局便是我們做的。
當初蘇晚毒殺虞喬的小鎮離天元觀不遠,蘇晚前腳將虞喬拋尸,葉珩后腳便追了過來,可惜,虞喬已死,一切都挽回不了。
葉珩怎能甘心。
于是,他求上了天元觀,求我師父救救可憐的虞喬。
我師父一見他,便知他是蘇清河的兒子,便將我叫到近前,向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29
他說我爹蘇清河,曾與他有段淵源。
蘇清河出身蜀地,自小開了天眼,所以我和葉珩才會像他一樣開了天眼。
不過他比我強,從小便沒在人前露出過一點破綻,直到他遇到我的師父,想讓師父幫他關了天眼。
師父見他六根清凈,雖有天眼卻為人端方正派,一心想收他當弟子,將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奈何他油鹽不進,一心只想參加科舉做大官,造福百姓,便拒絕了師父,一心只讀圣賢書。
后來屢試不中,初心漸漸扭曲,憑著娶了太傅之女,終于如愿做了官,一步步做到丞相之位。
他當了丞相后,對權力的追逐越發狂熱,便心生妄念,起了長生之心,學了不少不倫不類的邪術。
他對其中的長生之術癡迷不已。
而所謂的長生之術便是集齊七七四十九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魂魄,再融入至親的女子血脈進行煉化,服下則可得永生。
而至親的女子血脈,不是蘇晚便是我。
蘇晚嘛,料想他決計是舍不得殺的了,所以,我一出生他便算計好了要來拿我煉丹。
他本想冷淡待我,待到他集齊四十九個純陰魂魄后,再將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
可偏偏我命中與他相克,若在他身邊長大,必然讓他諸事不順。
師父便趁此之機將我收養入觀中,為的就是能好生護住我。
純陰魂魄不易鎮壓,而我娘恰好是個純陰之體,又恰好難產而死,怨氣極大。
師父猜測蘇清河便是用我娘的尸骨鎖住她的魂魄,又將我娘煉化成煞,才能鎮壓住那些純陰魂魄。
所以,為了擺脫被蘇清河煉化的命運,我只有找到我娘的尸骨,放出那些純陰魂魄,才能破解他的長生之術。
可惜,他這事情做得極為隱秘,師父尋了許久也未找到他布陣施術的地方。
葉珩本就因他娘之事對蘇清河恨之入骨,再加上我承諾他幫他復活虞喬,他便配合我,利用蘇清河想彌補他的心,引誘他對蘇晚下手,讓他與劉瑩反目,我才得以從劉瑩那里逼問出娘親尸骨的下落。
30
我們從漆黑的地道走入地下室時,那地下室貼滿了符咒,從門口到正堂布下了一個很明顯陣法,不過陣法奇特,不似中原風格。
陣法中間放了個明顯的陶罐,想來,里面裝的便是我娘的 尸骨了。
我心中一喜,正要上前打開那陶罐。
卻覺得臉上一冷,一道陰煞之氣直沖我面門而來,我慌忙轉身避開。
一回頭卻見蘇清河滿面陰狠地站在陣法前:「誰敢阻我長生之路,我便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