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乎難以置信。

我揉了揉她發頂：「這也是你爹爹娘親為之努力的夙愿呀。」

她愣了許久，才認真地點了點頭。

08

我就知道，穆宗淵這廝疑心甚重。

不停地和我睡，還不忘記監視我。

這天晚上，他格外熱情，酣暢淋漓地要了三回。

仍緊緊抱著我不肯撒手。

粗糲的大掌摩挲著我光滑的肩頭，聲音低啞：「蘇氏。」

我閉著眼睛，內心翻白眼，不想說話。

他雙目緊緊盯著我，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挑眉道：「沒想到，你竟是個心懷天下的豁達女子。」

哼，我只是生于幸福時代。

他看我不接話，挑眉一笑，在我額頭印下一吻，起身下了榻。

冷硬的人，唇居然也軟軟的。

我跟著起身。

他轉身道：「留下吧。」

我微愣。

他指尖點了點我鼻頭，忽地用力把我一推，我仰倒回榻上。

他大笑著離去。

毛病！

那晚之后，我開始有戀愛的感覺了

直男的戀愛項目本是單調而無趣的。

但人悶久了，能出門散個步都是有趣的。

何況穆宗淵竟帶我去騎馬。

我暢快撒歡，日日都去校場。

穆宗淵得了閑，我更是不放過他。

騎馬射箭，我樣樣要學。

直磨得大腿發紅。

穆宗淵看著我雪白肌膚上的道道紅痕，臉色陰沉。

「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

我環上他脖頸：「太有趣了，我喜歡得很。」

「以后你再教我射箭好不好？」

他冷嗤：「怎麼？你是要去做女將軍？」

「不。」我仰頭附于他耳邊，溫熱氣息輕撫他耳垂，緩緩道，「我吶，愿作郎馬鞭，出入擐郎臂。」

他瞬間耳根通紅，直勾勾地凝視著我，眼底欲色如浪翻滾。

我嬌笑，舌尖滾過他那顆誘人的唇珠。

他愣了一下，盯著我豐潤嫣紅的唇，呼吸漸沉，他張口含了上來……

最后，他軟唇如羽，輕撫過我大腿傷處。

我咬著唇，聽著他凌亂喘息。

「以后不準傷到自己。」

09

劉嬤嬤最近對我越來越和顏悅色，也越來越嘮叨。

「蘇姑娘，我們將軍對你真好，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念著你。」

「我們將軍雖然是富貴命，但也是受難身，功名都是靠自己打下來的。」

「這些年，他性子越來越淡，身邊也沒個體貼人兒，我真是心疼得緊。」

她擦了擦眼角。

「如今他得了你，我看也是在意得緊，你可不能像那王……負了他。」

「蘇姑娘雖然出身不高，以將軍對你的寵愛，以后即使夫人進門了，你必定也是個貴妾。」

好一對主仆，他身體 PUA 我，你精神 PUA 我。

還好我是二十一世紀反 PUA 達人。

我起身，輕撫著她送來的一塊紅色紗料：「嬤嬤，這塊紗料不錯。」

「可不是嗎，這是大將軍打了勝仗得的賞賜里面的。」

劉嬤嬤傲嬌的臉上又帶著遺憾。

「只是這東西應該是南邊來的，不知道如何用才好，做成衣服可不得臊死人。」

靈光一閃，我問道：「我畫個樣式，可有裁縫娘子能做？」

劉嬤嬤嘴巴微張，驚訝道：「蘇姑娘，你還會畫衣服樣式呢？」

我笑道：「不是多復雜的樣式，我想試試，反正這料子留著也做不了其他的。」

劉嬤嬤點頭：「那我請吳娘子明兒個來姑娘這里一趟。」

10

天越來越冷了，我人卻越來越安逸了。

白天和薛綺玉倚在榻前品書下棋，晚上和穆宗淵偎在床上這樣那樣。

我達到了躺平的新高度。

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只是劉嬤嬤突然來得少了，小翠竹也時常以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我。

沒過多久，我便知道了緣由。

大雪紛飛的時候，梁國來人了。

雙方不知談了什麼交易，但薛綺玉是真的可以回去了。

他外祖家，梁國衛國公府，親自派了人接她。

我思前想后，決定不跟她回去了，畢竟我身份尷尬，在這個時代獨女難活。

我去找她告別。

她告訴我，她已與梁國使者見過面，不日就要出發。

「姐姐，你跟我走吧。」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穆宗淵要成親了，使者還送了賀禮。」

我突然感到羞恥。

「綺玉，你容我想想。」

回到院子，我喊了小翠竹進屋。

關了房門，我表情嚴肅，目光銳利，只看著她。

她終于氣餒：「姑娘，你不要這樣呀。」

「小翠竹，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她委屈：「姑母說你現在與將軍處于興頭，還是不知道的好。」

「是那王小姐，她大抵是后悔了，王相國親自來找的將軍。」

「那將軍拒絕了嗎？」

她聲音越來越低。

「沒有，將軍沒有表態。」

「只收下了王相國帶來的禮。」

「姑母說，將軍大抵是好事將近了。」

是啊，那樣桀驁的人，不拒絕不就如同默認了嗎？

我真想去問問他，他與別人成親了，那我怎麼辦？

數月來的柔情蜜意都是作假嗎？

我本生來驕傲，這個亂世摧毀了我曾擁有的一切，我竟錯把欲望當依仗，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

請裁縫吳娘子做的紗衣送來了。

劉嬤嬤和小翠竹直看得臉紅。

她們以為我要去爭寵，在主母進門前為自己爭得一個身份。

我只是去祭奠。

自己的初戀。

11

雪如柳絮，漫天飛舞。

穆宗淵驚得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攬過我：「你干什麼？想凍死自己嗎！」

我仰頭對他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