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懦弱夫君為求自保將我獻給太子做妾。太子狠戾陰沉,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我不堪折辱,死在了他為我打造的金絲籠中。
太子登基,同年哥哥率兵北上直逼皇宮。
他將皇子的頭顱放置于我的靈位之上。
「浣兒,哥哥替你報仇了。」
睜眼,我回到了 15 歲。看著議親的怯懦夫君,我躲在哥哥身后。
「哥哥,我不嫁!」
1
「浣兒本就是妾室之女,又非將軍親生,能嫁入王家已經是頂頂的好婚事了。」
庭院內,議親的媒婆對著家中祖母苦口婆心。
「王家雖為商賈之家,但家中富庶。秉義那孩子忠義厚道,更是許諾浣兒正妻之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正妻之位讓旁聽的母親眸色微動。
態度有些松動了。
是啊,我雖長在將軍府。
卻與將軍沒有半點關系。
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母親改嫁前帶來的「野種」。
我這樣的出身,即便是長得再漂亮,嫁入官家也只能當個妾室。
王家愿意明媒正娶,可見誠意。
上輩子就連我,都覺得這是上好的姻緣。
但如今我已經知曉王秉義貪生怕死的本性。
喜歡我有什麼用?
還不是在太子看上我時,將我迷昏后雙手奉上。
但我在府內本就身份尷尬,沒人會在意一個繼女的意見。
眼見著婚事即將促成,我匆忙跑出去想找顧珣幫忙。
還未出門,迎面撞見一堵結實的胸膛。
顧不得其他。
我一把攥住顧珣的手,眼底還帶著兩滴淚珠。
「哥哥,我不嫁!」
2
此前,我與顧珣素不親近。
甚至我對他頗為畏懼。
顧珣身為長子,個性沉穩、冷峻寡言,鮮少插手弟妹之事。
然而對我,他卻意見良多。
不準讓我與他的弟弟走得太近,不準讓我學那些個官家小姐穿紗制長衣。
我身為繼女本就心思敏感,總覺得他是厭惡我的身份,對他也能避就避。
當年匆匆嫁給王秉義,我也是存了想快些離開他,免得討人嫌的心思。
但我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男人,會為了我顛覆朝政,將虧欠我之人的性命一樁樁討回來。
如今再面對顧珣,我心中沒有恐懼。
只有感激和信賴。
顧珣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騰出手撫上我的臉頰,粗糲的指腹在我臉上輕輕揩了揩。
「哭什麼,我不是在呢。」
說完松開我,大踏步走向前堂。
「浣兒尚且及笄,年紀尚小,談什麼婚事?」
顧珣突然出現,屋內女人都嚇了一跳。
祖母不贊同的搖了搖頭,「15 歲也該議婚事了,王家我瞧著不錯,先定下來也未嘗不可。」
「都說長兄如父,父親出兵在外,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擔負起父親的責任。浣兒的婚事祖母您就別操心,交給我負責吧。」
然后看向媒人一眼,「勞煩您回去轉告王家,就說這門親事將軍府顧珣不同意。」
直到媒人離開,我終于松了口氣。
從方才躲著的門后面走出來,卻沒想到顧珣還在。
在軍營時穿的鎧甲還未來得及換下,身材高大英挺,臉上還帶著一股可怖的厲色。
探尋的目光盯著我,「為什麼不愿嫁?」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垂眸,「不喜歡。」
他揚了揚眉,「那為什麼要找我求助?」
「因為你是我兄長。」
聞言,顧珣嗤笑了聲,「兄長?」
他單手捏住我的下巴,「你要知道,我想要的可不止是當你兄長。
」
3
上一世,顧珣從未對我表明過心跡。
我到死都不知道,我這個便宜哥哥對我有過男女之情。
當年我與王秉義訂婚一事,顧珣并不知情。
他常年住在軍營,回府的次數屈指可數。
待他知曉,婚事已定。
大婚當日,顧珣以長兄的身份送我出嫁。
他比往常更沉默了。
把我背上肩頭,「這門親事,你可是自愿的?」
「對。」
顧珣捏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良久他嗤笑,「你看人的眼光,可真夠差的。」
那時我還以為他還在奚落我。
然而將我交給王秉義的時候,他卻開口,「倘若你對浣兒不忠,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頭顱。」
后來王秉義將我送給太子后不久,我便聽說這人失蹤了。
再聽到他的消息,是有人發現他的尸首被吊在城門口。
當年我只覺得惡人自有天收。
根本沒想過會是顧珣的手筆。
幾日后,府中收到了宮中來的帖子。
寧宣公主 16 歲生辰,在宮內設私宴,特邀將軍府的少爺小姐一同前往。
意外地是,我居然也在邀請名單之內。
其實前世,我和寧宣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我被送給太子不久,在宮中賞花時恰好與她撞上。
「你就是我哥哥看上的賤人?」她單手捏著我的下巴,「狐媚相,倒是會勾人。」
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游戲,命人將我帶入公主府。
然后將我關在一個房間。
同時與我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只巨大的獵犬。
「勾人算什麼本事,你勾個公狗給本宮開開眼?」
我年幼時被狗咬過,如今和站起來有半人高的獵犬共處一室,簡直要了我的命。
慌亂中我只能躲進柜子里,外頭還能聽到獵犬的吠聲和寧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