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蠢笨。
「嫻貴妃和舒嬪……」我輕笑,「她們沉浸在與皇帝的情愛中不能自拔。嫻貴妃受人污蔑,進冷宮三年,出來后除了懲治一個阿箬,其余毫無長進;舒嬪是太后舉薦的,皇上本就刻意提防,難成大器。」
我抱著湯婆子絮叨許久,再抬頭,看到春嬋和瀾翠目瞪口呆的表情。
「怎麼了?」
瀾翠搖搖頭,激動道:「主兒,以前我們都沒看出來,您看似深居簡出,實則宮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掌握之中。
「難怪皇上夸您心細如發!」
春嬋穩重些,蹙著眉開口:「主兒,還有一個愉妃呢?」
我道:「愉妃有手段,也夠狠絕,若說宮中值得注意的人,她算一個。」
話音剛落,下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主兒!出大事了,七阿哥——七阿哥薨了!」
7
七阿哥薨得突然,祭典時皇后數度哭暈,弘歷再次失去唯一嫡子,亦是悲痛,加上科爾沁部求娶嫡公主一事,皇后和甄嬛已然撕破臉,后宮一片混亂。
進忠提醒我七阿哥的死有蹊蹺,不如詳查一番,以此做文章。
我沉聲:「留意即可,不必費太多心神,那人既敢做,定不會留下重要罪證,不如花心思在活人身上。皇上已下旨和敬公主和親,此刻他對和敬滿心愧疚,我們不如趁此機會,拉攏皇后與和敬。」
進忠看我的眼神充滿侵略,毒蛇般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沿著手臂一路向上。
「主兒比我想象中的更睿智,只是您這麼有主意,當初何至于被困啟祥宮?
「奴才覺得,如今的您和那夜答應與奴才合作的您,判若兩人。」
我呼吸一窒,驚懼間躲閃不及,衣扣被他的長指挑開,人也被壓在貴妃榻上,動彈不得。
「進忠!」我有些慌,生怕被人發現。
「怕什麼,現在滿宮亂成一鍋粥,人人自顧不暇,奴才想您想得緊……」
他氣息紊亂,臉上潮紅一片,手下卻很穩,將我的衣服層層剝去,又故意在敏感處流連。
我咬著唇,仍忍不住發出悶哼。
他被我的喘息鼓舞,張口咬住我頸肩的軟肉,剛要使力又霎時松開,我迷蒙著眼發出疑問。
進忠低笑:「剛夸了您就犯糊涂,若留下痕跡被人發現,奴才死不足惜,您有幾個腦袋夠砍?」
「不過……」他話鋒一轉,手指探得更深,「這里不會留痕,奴才可斗膽放肆。」
我在他的指下泣不成聲,達到一波又一波頂峰。
事后,我癱軟在榻上,由著他替我清理。
「主兒當真與旁人不同,竟真的愿意與奴才這等閹人……」
進忠不是第一次試探了,他懷疑我為了拉攏他而假意迎合,但每次我歡愉的表情做不得假……
「怎麼,你厭煩了?」我再次回避他的疑問,「也是,我一無家世二無子嗣,你想攀著我上位,確實事倍功半,不算個好買賣。」
進忠目光沉沉,盯了我許久,終是勾唇一笑,單膝跪地替我理好裙擺,在我的手背留下一吻。
「奴才,甘之如飴。」
進忠離開后,我仍靠在窗邊發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妃子與太監通奸,穢亂宮闈,淫穢至極。一旦被發現,砍頭都是最痛快的死法。
可我心中沒有悔意,只覺得暢快。
仿佛終于為上一世不值得的安陵容出了口氣。
我恨先帝,恨宜修,恨瓜爾佳文鴛,恨甄嬛、眉莊,恨不爭氣的爹……
最恨的,是這牢籠一般的紫禁城。
逃不出,躲不掉,即便重活一世,我依舊被困在這里,帶著兩世的痛苦記憶夜不能寐,熬過陰冷漫長的夜,不敢回頭。
說到底,我還是不甘心。
我與進忠不過是做了和甄嬛與果親王一樣的事,她如今成了世上最尊貴的人,兒孫繞膝,安享晚年。
我又為何要用所謂的宮規和世俗束縛自己?
沒錯,重生第二日,我便知道了,當年六阿哥弘彥并非先帝親生的流言,是真的。
如若不然,明知弘歷繼位會提防養母和弘彥,甄嬛為何不讓自己親生的兒子做皇帝?
早逝的果親王明明有孩子,她卻將其送走,把弘彥過繼到果親王名下。
加上當年滴血驗親時,她明顯的緊張和心虛,在得知被指控之人是溫實初時陡然地放松……
真相昭然若揭。
春嬋和瀾翠進門:「主兒,皇上又賞了好些珍寶,您快來看看!還有,進忠公公托人送來一個匣子,囑咐主兒親自打開。」
匣中一只手鐲靜靜地躺在里面,通體碧綠,光韻悠然。
與弘歷的賞賜相比,竟然不遑多讓。
瀾翠:「呀!這鐲子的成色這樣好,難為進忠,還記得主兒喜歡翡翠!」
我將鐲子戴于腕間,又挑了支弘歷賞的寶石簪子簪上:「好看嗎?」
春嬋:「主兒貌美,自然好看!」
我滿意地笑了,是啊,哄好皇帝便能獲得榮華富貴、地位尊崇;與進忠合作就多了個極有力的幫手,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
都是進忠在賣力地伺候我,倒是比跟皇帝在一起時更舒爽省事。
想到剛剛的偷歡,我不禁臉熱,心里犯嘀咕:進忠斷得干凈,也不似王欽對蓮心般折磨,怎麼每次他比我還要愉悅?
8
皇帝東巡,富察瑯嬅執意跟隨本就是強撐,如今病勢加重,弘歷特令提前回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