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喝了兩口茶,突然有人說,某角落里有株牡丹竟生了三色,提議大家去看。
眾人稱奇,便都起了身,往那棵三色牡丹而去。
可才走到那棵牡丹跟前,卻聽不遠處傳出有男有女的令人耳熱的聲音,眾人先一愣,楊大夫人便怒了,「混賬,誰在那邊胡鬧?」
花宴乃是雅事,卻傳出了這種不雅之聲,這顯然在打身為東道主的楊家的臉。
楊大夫人帶著人來到了一間靜室前,里面的聲音變得愈發清晰,蕭大夫人喝令幾個婆子撞開了門,命將里面的人拖出來…
接下來,便是尖叫聲,驚詫聲,哭喊聲…
那場面十分熱鬧。
那一日后,楊府的牡丹花宴成了整個雍州城的笑話。
所有人都知道,那日的牡丹花宴中上演了雙龍戲鳳的丑事,那鳳,是蕭家嫡女蕭芙蓉。
有在現場的人悄悄傳出,門被撞開后,蕭芙蓉和一面容猥瑣的男子正行為不堪,楊府的婆子們一時竟沒撕扯開……
而邊上躺著的,則竟是當今的三皇子——李彥。
這件丑事傳得紛紛揚揚,李彥的對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將此事直接捅去了御前。
如此讓皇家顏面丟盡,今上自然大怒,當即下旨褫奪了李彥雙珠郡王的爵位,撤銷手里的所有職務,只保留了皇子身份。
就這,還是看在他亡母柳妃的份兒上。
3.
「據說那蕭芙蓉連著尋死,卻每次都被救了下來,倒真是巧的緊。」哥哥笑得譏諷。
我爹臉色陰沉,沒說話。
「她哪里真舍得死。」我娘卻是咬牙切齒,「真是不知羞恥。」
我放下茶杯,拍了拍手,叫道,「爹,娘,眼前這兩個賤人已自顧不暇,咱們該做正事了。
」
哥哥立刻面容嚴肅,「阿渺,你說,要怎麼做?」
「永夜來臨后,是長久的黑暗與寒冷,咱們想要避過這場天災,唯有打造一個安全牢固又能避寒的住所,以及大量的囤積物資。」我遞了個冊子過去,「這是我這幾日寫下的,哥哥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哥哥翻看了一遍,又遞給了爹娘,然后他皺眉,「囤物資還好說,這住所……咱們府里不行嗎?」
我搖頭,「到那時,人人自危,咱們囤積了大量的物資,便是餓狼眼里的肥羊,就現在這宅子,能擋得了誰?」
我娘還有點天真,「天子腳下,誰還敢來搶不成?」
我和老爹瞬間投過去一個無語的眼神。
老爹開始命人在全國大肆收購糧食和炭火木材;娘親負責準備御寒的被褥和衣物;而我和哥哥則為打造安全住所奔忙。
首先是選址,我回想魂魄游蕩的那些日子,大雪先是沒日沒夜的下,填埋壓垮了許多民房后終于停歇,人們歡喜中想辦法自救,可剛剛才出現搭上避寒的屋子,那雪就又開始下,就這麼停停歇歇,讓許多人失去了避寒的家園,成千上萬人被活生生凍死。
所以,這住所首先得牢固,只有它足夠牢固,才能再談保暖和儲物。
但我和哥哥想來想去,就發現除非用石頭壘砌,否則根本做不到萬無一失。
可京城這邊根本沒有建屋子的石塊,最近的石塊產地也在西南,大批量的石塊只能靠人拖車拉船運的過來,且不說找不到那麼多人工,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
離那場天災可是只剩了一年半啊。
而且,我是親眼看到人們是如何為了一口吃的而骨肉相殘的,石頭做的房屋再堅固,也擋不住人心。
我跟哥哥說,我們要躲天災,更要避人禍。
想要活下去,我們得避世。
我哥哥看著我,「你是有辦法了嗎?」
我點頭,「西山。」
西山是我家私產,我家在里面有個溫泉莊子,是我爹特意為我那體寒的娘親買的。
每年冬天,他都會將事務和賬本都丟給我們兄妹,帶著我娘親去溫泉莊子上住。
那莊子我去過幾次,因為有地下火山,所以溫度比其他地方高,大寒的冬日里,那里也是溫暖如春。
最關鍵是,那個莊子選的地方極妙,那是一塊地勢偏高的山腳,如張開的魚嘴般凹進去一大塊地,宅子就建在那魚嘴里,屋頂上就是洞頂,雪雨落不進去,也就不需要擔心房屋不牢固。
里面除了有溫泉,還有從巖石縫里滴下來的泉水,可以解決生活需求。
就算永夜來臨泉水被凍,我們也還可以燒雪水喝。
而最最讓我有安全感的一點是,外界要進那山谷就只有一道吊橋,吊橋下是萬丈深淵,吊橋一拉起,除了天上的鳥,誰也過不去。
因著這道天塹,那莊子里連護衛都沒有。
哥哥聞聽,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呢?」
有了地點,哥哥就忙了起來,他先安排人將那宅子屋頂加固墻壁加厚,又將臥房里的床都改砌成了炕,然后便是將大量的炭火木材和糧食都運到西山下的倉庫里,再讓最忠心嘴最嚴的人悄悄運進那莊子。
而我則研究如何儲藏菜蔬果品。
永夜來臨,長久的黑暗和寒冷下,不管是蔬菜還是水果都不可能生長,天長日久的,我們只吃糧食和肉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