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設了個局要誣陷我綁架她,我干脆把事情坐實了
我當著來救她的太子之面,一刀對穿了她的心臟,她當場掛了。
太子卻沒動我分毫……
直到他登基,廢我武功,立我為后,圈禁我,甚至想殺我。
但他不知道,我能助他上位,亦能讓他跌入塵埃。
1
「燕十六,你廢后吧。」
我面無表情站在燕譯君身前道。
燕譯君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剛才叫朕什麼?」
我重復:「燕十六,我累了。」
我已經很久不叫他燕十六了,上一次叫他燕十六還是在兩年多前。
那是他登基前三個月,有刺客要他的命,以一柄淬了劇毒的刀險些對穿了他的心臟。
我情急之下,喚了他一聲「燕十六」,而后推開他,替他擋下了那一刀。
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撿回來一條命。
那時,我尚不是他的皇后,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利器。
戮刑司總督,羽西大人。
戮刑司,聽名字就不是個好地方。
它也確實不是個好地方,乃燕譯君養的殺手組織。
福利不好,逼事賊多。
從構陷大臣,到誣陷皇子,再到殺人越貨,偶爾還兼職友情出演青樓花魁,以及給他當私人保鏢。
全年無休。
還時常被人刺殺。
我如今想來,是越想越虧,在沒有跟燕譯君之前,我好歹大燕第一刀客,掌江湖最邪幫派,臨淵閣。
江湖人稱三爺。
橫行于大燕,正邪兩道,甭管哪道,誰聽這名號誰發抖。
還自由。
不似現在,成天只能被困于這皇宮,去哪兒都要跟他報備。
2
而我之所以會跟燕譯君,得從七年前開始說。
七年前,我被仇家追殺,流落街頭命懸一線時,是尚只是十六皇子的他將我救下了,給了我兩顆饅頭,問我:「愿意跟我干一票嗎?」
我說:「不愿意。」
他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剛才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威武不屈,貧賤能移:「兩顆饅頭太少,干不了。」
于是,他從懷里掏啊掏,掏出了二十兩白銀:「只有這麼多了,全部家當,干不干?」
我徒手奪了他的刀,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腰帶里五十兩,內衣里一百兩,以及鞋子里二百兩,全部交出來。」
他:「……」
他驚恐,「你這人是做賊出身的吧。」
但最終他將全部家當給了我,買我為他賣命七年。
本來他說的是終生,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抖了一下,他便又改口了。
如今,我們七年之約已然到期,該結束還我自由了。
燕譯君卻道:「朕去茶館喝茶還能續杯呢,怎麼我們就不能續費續時了嗎?」
我白了眼他,「我瞧你不順了,不續,你趕緊擬旨廢后,別讓我們結束得太難堪。」
他:「……」
約莫是他已經從十六皇子坐到九五至尊的位置了,容不得我跟以前一樣威脅他了,他憤憤道:
「你瞧朕不順就不續嗎?朝堂金鑾殿上一百零八位大臣,哪位大臣瞧朕順眼了,哪位大臣背地里不是恨不得揍朕一頓泄憤。但他們有說要撂挑子不干嗎?」
他頓了頓又道:「大燕人,大燕魂,絕不因為自己心情不美麗,就給美麗的陛下添堵,明白啵?」
我依舊威武不屈:「你以前說過,七年之期滿了,絕不勉強我,君無戲言。」
他:「如果朕一定要毀約呢?」
我又朝他翻白眼,「我們并無感情,何必一定要捆綁在一起呢?」
他也白了眼我:「說得好像那一百零八位大臣,哪個對朕有感情似的。」
我:「……」
我被他氣得一陣頭暈。
做他皇后兩年多,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氣得頭暈了,幾乎是隔三差五,我就想捅死他一次。
可不得不說,雖然燕譯君每次說話都能逼得我想扇他,但他有句話是對的。
他美。
膚白若雪,男生女相,鳳眼狹長。即使如今已是二十五歲的高齡了,隨便往那一站,依舊擔得起「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美譽。
過去七年,我一直懷疑,自己當初愿意跟他干一票,就是被他的盛世美顏給晃瞎了眼。
3
我被燕譯君拒絕,憤憤回了自己的華鳳殿。
我的侍女七喜邊嗑瓜子邊道:「皇后娘娘,我就說陛下不會放你走的吧。」
我睨了眼七喜,嘴倔:「就你烏鴉嘴,燕譯君如今留下我沒有任何意義了,還荼毒自己的后宮,多不劃算。且,這后宮多得是美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 七喜毫無素質地將瓜子殼隨口一吐,又道:「雖然你做皇后確實不稱職,但是你做殺手稱職啊。萬一哪天他心情不好,想處理兩個忤逆他的臣子,你依舊是最佳人選。」
七喜擲地有聲:「所以,出于這方面考慮,陛下也不會放你走的。」
我:「……」
物盡其用是吧。
倒也確實是燕譯君的行事風格。
但七喜說錯了,燕譯君不放我走,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殺了他最愛的姑娘。
所以,他要我用下半輩子的自由償還。
就如同我封后時,他一臉邪氣地望著我說:「羽西,事已至此,她也已死。朕自是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但也只好拿你填她的位置了。」
他多會報復啊,他知我受不了這宮里的規矩,不自由,毋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