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門而出,跟著那股氣息追了上去。
領主在后面大喊:「小啞巴別亂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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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續推錯好幾次門,被其他喪尸罵出去后。
我終于在一個寬敞的茶室找到了阿祖。
他手上拿著我曾經給他的口香糖。
那是領主大佬的同款。
我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腥紅的眼睛,壓抑著問我:這口香糖是單給他一個人的,還是其他大佬都有。
哦吼。
這可問倒喪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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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香糖不僅領主大佬有。
大姐姐也有。
甚至總幫我開門的看門兄弟也有。
我躲躲閃閃,不敢直說。
阿祖眼神陰郁,憤懣地吟出詩——借問酒家何處有,一腔熱情喂了狗。
他端起茶室里的清酒就往外丟,正好砸中幾個喪尸。
周圍都是高級喪尸,本來想進來找麻煩。
可一看是阿祖,又一臉「打擾了」地離開了。
我嘗試哄哄他,不愧是喪尸王阿祖,這里的喪尸都不敢惹他。
阿祖搖搖頭。
他說這里是他下屬的地盤。
他是喪尸大王,下屬是喪尸小王,他們都是從那棟白色的樓出來的。
好家伙,我豎起大拇指,大王加小王,合起來不就是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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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見到了喪尸小王。
喪尸小王能聽懂阿巴阿巴,但是卻不會說。
我了然,這是半進化態。
最強的還是我和阿祖。
喪尸小王有點智慧,上來就熟絡地遞給我一袋磨牙棒當見面禮。
我看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不怎麼鋒利的小虎牙,最終婉拒。
他樂呵呵,自己啃起磨牙棒來。
我撓撓頭看著他,小王吧,智慧看來是有,但是不多。
難怪阿祖的喪尸生涯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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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阿祖還有小王趕緊走。
人類基地聯合小隊這次有備而來。
可小王搖搖頭,他有點舍不得。
這是他的老巢。
末日前他就買不起房,末日后好不容易擁有了一棟樓,這些人竟然帶隊來抄他家。
這可太欺負喪尸了。
我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阿祖也勸:留得青山在。
小王搖搖頭,叼著磨牙棒拒絕得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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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基地聯軍沖進了家門。
我大喊阿巴阿巴,讓小王趕緊跑。
東部領主已經裝載上了火箭筒,對著喪尸群就開轟。
小王嘶吼著沖了上去,一爪子就把火箭筒拍飛。
東部領主:「靠北!這喪尸有點猛誒,過來幫我一起搞定它!」
這時候大家也都放下恩怨,開始集體對小王發起進攻。
小王處于戰場中心。
雙拳難敵四手啊。
更何況這里每個人都抱著武器。
小王很快被打成篩子,就剩下一口氣。
阿祖這才匆匆趕過來,抱起小王跑了。
「別讓他們跑了!」
我跟著眾人一起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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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跑得很快。
其他人失去了方向,還是胡亂尋找。
可是我能聞到阿祖的氣息,于是我循著氣息找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小王已經不會動了。
阿祖陰郁的眼里寫滿了憤怒。
他要報仇!
他想要這些人都為小王陪葬!
周圍的腳步聲開始繁雜。
阿祖站起身來,滿臉恨意。
我攔住他,急迫地說:「收手吧阿祖,外面都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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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最終還是離開了。
現在的他打不過拿著武器的四基地聯軍。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阿祖問我:「你會幫助我的對嗎?」
我看著小王的軀體嘆氣,重重點頭。
阿祖惡狠狠發誓:「我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一個都不會!」
沒有了小王,或許我是這世上唯一能夠懂他的人了。
阿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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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打得漂亮。
每個基地都滿載而歸。
甚至大家劃分好地盤,只為了以后更好地來搜尋物資。
只有我坐在角落里情緒低落。
大姐姐揉了揉我的頭發:「小啞巴怎麼了,出來一趟怎麼還抑郁了?」
領主喝著快樂水:「青春期的叛逆吧,我二十六歲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我抬頭看他。
您老貴庚啊?
領主打了個嗝,感慨道:「不知不覺,我馬上就要二十七了呢……已經兩年沒有喝過快樂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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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人都說我長大了。
「小啞巴啊,出去歷練一趟變沉穩了。原來滿大街的阿巴阿巴,現在話都不說了。」
唯一不變的是,我依舊每天去瓜田看月亮。
領主今天不嘆氣了,改喝酒了。
果然去一趟第一高樓就富裕了啊,喝酒都能配三個菜了。
領主喝多了就開始吹牛。
那故事翻來覆去我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
從華國農業大學到北部基地,他二十七年走出了不一樣的人生軌跡,可卻又沒有離開過田地。
他甚至信誓旦旦跟我說:「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從來不說謊!」
我翻了個白眼。
看來領主是真喝多了。
他被蛇咬的時候還騙我藏寶地呢,歷歷在目!
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我去上個廁所……嗝……等我回來。」
可我等到金黃的月亮都變得透明,他也沒回來。
我撓撓頭,這是放我鴿子啦?
有點后悔,早知道昨晚多吃一個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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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失蹤了。
整個西部基地都亂成了一鍋粥。
其他基地紛紛發來「賀電」。
北部基地:「嘿嘿嘿,我早就說年輕人搞基地得出大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