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語告訴他們在外面等待。
一層貨架后面躲著幾個喪尸,我要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這里的喪尸都很新,剛做喪尸沒多久,身體僵硬攻擊性弱。
我給他們塞了幾個紅果子。
他們看到人比人看到喪尸還害怕,叼著果子就跑遠了。
其實剛做喪尸的時候都這樣,只是普通人好像不知道。
我滿意地看著喪尸走遠,招呼著其他人進來。
22
一組組長見里面安全,帶領其他隊員進來搜尋物資。
但是突然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靠近。
我拽著其他人:「阿巴阿巴!」
旁邊的隊員一臉疑惑:「這啞巴說啥呢?」
我瘋狂手語結印。
組員看懂了,在我的指示下先行撤退。
然后組員告訴其他人:「有喪尸過來了,我們快跑!」
一組組長撒腿就跑,我仗著自己的喪尸身份斷后。
可誰知道,一組組長看其他人都出去了,直接用鐵鏈把我鎖里面了。
我瘋狂撓門。
身后的高級喪尸群也趕到了,他們聞到了門外生人氣息,在旁邊跟我一起撓門。
我聽見一組組長在門外說:「啞巴組長為基地犧牲,我們都很悲痛。」
我從小縫里看到他拼命捂著嘴,似乎就要壓抑不住笑出聲。
我沒忍住踹了幾腳門表示憤怒。
劇烈的響動嚇得其他人趕緊上車跑路。
23
我和突然出現的喪尸群還在瘋狂撓門。
身后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靠了過來。
我一蹦三尺高,跳上了最近的空貨架,然后直視了一雙跟我一樣的紅色眼睛。
他貼了過來,在我的脖頸處嗅著,然后開口:「阿巴阿巴——」
咦,還有跟我一樣的奇行種呢,他也會說喪尸語。
他的紅色眼睛有些憂郁。
他說他是喪尸王,名叫阿祖,他還說我聞起來很香。
我以示禮貌也嗅了嗅他,似乎有一絲熟悉的味道,但是不怎麼香。
24
阿祖是個話癆。
我是第一個能聽懂他說話的喪尸。
于是他拉著我阿巴阿巴了好久。
我說我要回基地。
他有些意猶未盡,并且問我能不能經常出來陪他聊天。
我想了想基地特別特別高的城墻,搖了搖頭。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然后號召了普通喪尸給我表演了一下如何翻墻。
一個高度腐爛的喪尸從二樓窗戶做自由落體。
啪嘰一聲,慘不忍睹。
但是那只喪尸還是掙扎地爬了起來,用僵硬的身軀跳了段舞討好阿祖。
我接受無能,瘋狂搖頭拒絕這種見面方式。
25
眼看天要黑了。
再不回去今天就回不去了。
晚上喪尸更活躍,所以基地一般是不開門的。
我跟阿祖說我要走。
阿祖嘆了口氣,讓我坐在他脖子上,然后干凈利落地帶著我從二樓窗戶跳下來。
身手敏捷,真不錯。
他把我放下來,我才剛剛到他胸口。
新朋友阿祖可真高呀。
我跟他揮揮手告別。
回首望去,阿祖眼神憂郁地看著我,枯葉飄零,天地唯他矗立。
26
我拖著大包小包回了基地。
看門的小伙子跟我打招呼:「啞巴組長,您這是……趕集去了?」
我興奮地掏出一把過期糖果遞給他。
他受寵若驚接過:「這……太貴重了!稀缺物資啊!」
我擺擺手,闊氣地走了。
我趕到基地大廳時,一組組長正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大姐姐滿目不可置信。
領主也面色沉重。
我那幾個瘦弱的組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把大包裹往地上一丟,叉腰大罵:「阿巴阿巴!」
一組組長嚇得跳起來:「誰……誰在學小啞巴說話?」
27
我昂首挺胸地站在門口,夕陽最后一束光恰巧照在我身上。
過去的小啞巴已經死了,我如今是滿載而歸·啞巴。
大姐姐的不可置信變成了滿滿自信:「我就說小啞巴不可能死嘛。」
領主面色沉重變成面露驚喜。
我那幾個瘦弱的組員停止哭泣,順便打了幾個嗝,好像被嚇到了。
一組組長連連后退:「不可能,不可能!」
28
我先給大姐姐送了狼牙棒、棒球棍、消防斧和幾把槍,最后又掏出一把電鋸。
我拉著電鋸發出「昂昂——」的聲音,炫耀般環繞全廳展示,還特意在一組組長面前多停留了會。
他嚇得到處亂竄:「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呀……」
我嚇得手一抖,電鋸差點把他褲子鋸掉。
大姐姐瞪眼,我立馬收手。
大姐姐:「你……這是打劫了誰的軍火庫?」
我搖了搖頭,又給領主掏出一包口香糖、一包口香糖、一包口香糖和一包口香糖……
根本停不下來。
領主抱著一兜子口香糖感嘆:「口香糖以后不是稀缺物資了……」
剩下的一些鍋碗瓢盆我就給組員們一起分了。
29
一組組長見勢不對想溜走。
又被我拽著衣服拖了回來。
我要告狀!
我阿巴阿巴、手舞足蹈地描述了半天。
我的組員在旁邊幫我翻譯。
一組組長滿頭大汗:「我沒有!我那不是為了大家安全考慮我才關的門嗎,喪尸都快到臉上了。」
我哼哼,用手語罵了他整整七十二式。
沒盡興,又用喪尸語罵了半天。
組員對我的七十二式看呆了,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