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小喪尸。
卻誤入了人類基地。
為了活下去,我只能捂緊馬甲裝一個啞巴。
直到有一天他們帶我出去嘎嘎亂殺。
隊友:「殺呀!」
我:「嗷嗚嗚嗚——」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我身上。
后來某隊友回憶那一天:「那一戰真是激烈,嚇得啞巴都開口說話了。」
好險,每天都在擔心掉馬。
1
我是一只小喪尸。
卻在人類基地里醒來。
把我撿回來的大姐姐說:「我看你在喪尸群里暈倒,就順手把你撿回來了。」
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一只在喪尸群里睡覺的喪尸?
大姐姐當著我的面一槍爆頭了一只拖著腐爛身軀的喪尸。
我嚇得一哆嗦,什麼也不敢說了。
在人類基地里出現的喪尸,會死得很慘烈。
2
因為熱情大姐姐,我在基地里備受關照。
她逢人就說:「新撿來的妹妹是個小啞巴,腦子不好還不會說話,大家都不要欺負她。」
還挺押韻。
我張嘴想要解釋,卻只能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這可真是急死啞巴了。
呸,我不是啞巴啊!
3
我對著鏡子罵罵咧咧了半天。
話倒是會說,但是沒一句人話。
或許我說的應該是喪尸特有的語言,嗶嗶嗶嗷嗚嗚嗚,聽起來跟發電報一樣。
大姐姐正好拖著半具喪尸經過,慘絕人寰,殺尸敬尸。
著急,上火,給我嚇得眼睛都紅了。
大姐姐更憐憫了,逢人就說:「小啞巴哭得眼睛紅,看起來呆萌萌,膽小如鼠可憐蟲。」
skr,skr~
謝謝大姐姐嘴替,我腥紅的喪尸眼不用解釋了。
4
基地不養閑人啊。
大姐姐問我會什麼,我徒手掰斷了一根狼牙棒。
她沒夸我,還追著我跑了兩條街。
全基地的人都看著她揍我:「死孩子,這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的武器!」
一根狼牙棒而已,至于嗎?
我心里吐槽,但我不敢說。
5
她把我介紹給基地領主。
領主大佬,26 歲,碩士畢業于華國農業大學。
領主方臉糙漢,扛著鋤頭,一張臉上只有牙齒是白的。
我們仨蹲在田埂邊。
挖機夯吃夯吃正在田里耕作。
大姐姐遞了根口香糖,指著我:「領主,我妹子,力大無窮,申請加入物資搜尋隊。」
領主小心翼翼剝開口香糖,放進嘴里咀嚼,片刻之后滿意點頭:「草莓味的,好東西。去吧。」
我指著領主阿巴阿巴了半天。
大姐姐一巴掌拍在我后腦勺上:「口香糖是你能吃的?那可是稀缺物資。」
我滿臉委屈,我只是想說領主屁股后面有條蛇。
4
「啊啊啊——」
領主被蛇咬了屁股。
大姐姐嚇得一蹦三尺高。
我把蛇打了個結,纏在手上邀功般遞給大姐姐。
大姐姐嚇得差點上樹:「快丟了!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玩?」
我把蛇丟了。
領主大佬癱倒在田埂上,流下淚水:
「我碩士畢業于華國農業大學,讀書時候就在田里挖地耕作。畢業以后去了華國農科院。發了工資后我連股票都只買種業的。如今死在田埂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大姐姐大哭:「領主!」
我撓撓頭。
其實想說,這蛇沒毒的。
5
我扛著他去看醫生。
領主嚎了半天。
醫生指著他屁股上的兩個血洞告訴他蛇沒毒。
可是領主路上交代遺言,連自己的金條埋在哪里都告訴我了。
他的臉由紅轉綠。
我眨巴眨巴無辜的紅色眼睛。
大姐姐匆匆趕到,告訴領主我腦子不太好。
我咧嘴笑得挑釁。
領主眼皮狂跳:「小啞巴這麼可憐,要不我就認她做個妹妹吧。」
大姐姐目瞪口呆。
怎麼找后門求個工作,還能被領主看上了?
6
我成了領主妹妹。
搜尋隊的人不敢怠慢我。
于是我成了搜尋隊老弱病殘組的小組長。
老弱病殘組顧名思義,老的、弱的、病得剩口氣、缺胳膊少腿聾啞的都在這里。
末日之后,能活下來就不容易,缺胳膊少腿太常見了。
還有本來就不會說話的組員,教會了我手語。
后來大姐姐罵我的時候。
我就在旁邊瘋狂手語解釋。
那場面簡直像我在結魔法印反擊一樣。
嗐,可她不怎麼看得懂。
7
在基地的生活有點枯燥。
不過很快就有人來找我玩。
是隔壁搜尋隊一組的組長。
我躲在樹上咬著不知名的紅果子乘涼,他在樹下跟人密謀。
一組組長對人說:「就那個傻子。齊劉海、黑發、紅眼,一米五。」
我躲在樹上阿巴阿巴痛罵,說誰一米五?
他對面的壯實漢子:「組長你說的是領主的啞巴妹妹啊?」
一組組長:「對!他們一堆老弱病殘,憑什麼分那麼多物資,找機會干掉她!」
壯實漢子倒吸一口氣:「可是那是領主妹妹啊!」
一組組長:「咱們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知道的。難道你不想要更多物資嗎?」
壯實漢子思索片刻,沉沉點頭。
8
剛開始他們派人來暗殺我。
可我半夜不睡覺,跑去瓜田看金黃的月亮。
因為有領主,我們基地的農產品是種得最好的。
我去瓜田看月亮,領主也在瓜田看月亮。
他看到我眼神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我興奮地抬手打招呼:「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