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地養的,說不準幾百年前你們還是一家。」
司晨沉默不語。
但我感覺他快碎了。
婚禮結束后,一切成為定局,司晨終于想起來問我最重要的問題。
司晨:「你是人嗎?」
我:「怎麼?難道你不是?」
司晨點頭:「我是狐貍。」
我:「好巧,我也是。」
司晨:「?」
司晨:「真狐貍?」
我當場變身。
我:「喵。」
司晨懸著的心終于死了,直挺挺倒在地上。
四舅姥爺從廚房端著瓜果路過。
四舅姥爺:「他怎麼了?」
我感慨:「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他醒來時,已經是半夜,我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司晨揉了把臉。
司晨:「我們離婚吧。」
我:「為什麼?」
司晨:「我們不合適。」
我微笑:「這婚是你求來的,而且你還見過了我家親戚,要離婚你先跟它們說。」
反正我已經想開了。
狐貍也有好看的品種,再丑也不能丑過我,這波還是我賺。
司晨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冷冷一笑。
司晨:「你想要找人改善基因對吧?」
我點了點頭。
司晨長長呼出一口氣。
司晨:「那你告訴我,兩只藏狐怎麼改善?」
我:「?」
你說什麼?
風太大,我有點聽不清。
5
好消息,老公很帥。
壞消息,他本體也是藏狐。
但我覺得不對。
我:「這百年就出了我這一只化形的藏狐,你說你是我就信?」
司晨:「我是混血。」
我:「……」
打擾了。
事實擺在面前,我再也無法自欺欺狐。
我心情沉重:「現在怎麼辦?」
司晨兩眼一閉:「湊合過唄,還能離咋的?」
我們藏狐講究一夫一妻,結了婚,哪怕是死了守寡,也不會再找另一個。
像我這種為了惡心他而找來長輩做見證的蠢貨,終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今天狐活著沒別的,就兩個字——睡覺。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結婚后,我搬到了司晨的家里,反正都是一個種族,沒必要在意形狀,我直接變回狐貍享受幸福人生。
白天司晨出去上班,我出去遛彎,遛累了找了個草叢睡覺,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人把我小心翼翼抱起放在坑里,邊哭邊潑土,我掙扎著起身,與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姑娘面面相覷。
小姑娘:「啊,原來你還活著啊?」
我:「?」
謝謝你,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小姑娘蹲下來摸我的頭。
小姑娘嘆氣:「雖然你長得有點丑,還是個流浪狗,不過,以后你就有家了,跟我走吧。」
我:「?」
首先,我不是狗。
其次,我不丑。
可我還沒有張口,她拎起我就走。
期間我多次試圖掙脫束縛,還想咬她一口。
小姑娘捏了捏我的臉:「別嫌棄我啊,雖然我是個孤兒,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你。」
我:「……」
僅剩不多的良心開始隱隱作痛。
她抱著我,從天亮走到天黑,最后來到一個低洼瓦房里。
晚飯是幾根青菜葉子兌水。
我看著菜湯,終于忍不住說話。
我:「要不你走開,我給你炒倆菜?」
小姑娘嚇了一大跳:「你你你……會說話?」
我齜著牙:「小丫頭,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小姑娘想了想:「像狗。」
我:「?」
好狐不跟小孩斗,我問她有沒有電話。
她點點頭,抱著我走到座機那兒,我伸出爪子撥號。
司晨聲音低沉:「哪位?」
我:「老公,我被綁架了。」
司晨沉默一瞬:「對方要多少錢?」
我:「要四菜一湯加兩碗飯。」
司晨:「?」
一個小時后,司晨跋山涉水來到這里,給我們倆送飯。
我淚眼汪汪:「老公,你終于來了,我想你想到一天只能吃五頓飯了。」
司晨:「想得很好,下次別想。」
小姑娘捧著飯看我們,欲言又止。
我歪頭問她想說什麼。
小姑娘指著司晨說:「他為什麼會娶一只狗當老婆?是因為他沒人要嗎?」
司晨:「?」
6
小姑娘被我帶走了。
一頓飯的交情,讓小姑娘對我深感崇拜。
對我能變成人這件事接受良好。
我問她不害怕嗎?
小姑娘無所謂地擺手。
小姑娘:「能讓我吃飽飯就行,再說了,這年頭人都能娶狗當老婆,我還在乎狗能不能變成人嗎?」
我倒吸一口涼氣。
說得好有哲理。
這就是民間哲學家的實力嗎?
小姑娘名字叫方諾,我跟司晨商量了一下,拍板將她收養,并給她改名為司諾。
收養她之后,我發現她跟正常的人類小孩不一樣。
她一頓能吃八碗飯。
我把疑問拋給了司晨。
司晨:「沒什麼問題,小孩長身體吃得多正常。」
我語氣幽幽:「你知道后院有棵樹嗎?」
司晨:「嗯?沒樹啊,就只有一個坑。」
我:「沒有就對了,因為她吃完飯出去消食,沒事干把樹拔了。」
司晨:「?」
我:「還有呢,她去上學第一天,有防暴演習,她班主任說,這孩子一人追著好幾個保安跑,撂倒了不少同學,最后她被授予年度最佳恐怖分子。」
司晨:「……」
這下,是個狐都已經感受到了不對勁。
司諾放學回家,我讓她過來開會。
我:「司諾同學,方便告訴我們一下你的物種嗎?」
司諾遲緩地抬眼看我。
司諾:「你不信我是人?」
我:「微信。」
司諾:「……」
司諾:「好吧,我攤牌了,其實我是系統主神,你們 V 我一千我帶你們走上人生巔峰。
」
我嗤笑:「老公,你信她是主神還是信我蘇妲己?」
司晨沉默了一下,語氣堅定:
「她肯定是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