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這孩子不過仗著祖上的蔭庇,才讓世人稱你一聲『世子』,可如今謝侯爺也不如以前風光……」
幾位夫人在背地里竊竊私語,母親和寧鈺自然一字不落地都聽了去。
母親勉強笑道,「謝世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寧鈺也急著撇清關系:「謝世子,你非但不思進取,還腌臜不堪,偷藏我的書籍字畫!是何居心!」
謝之遠愣愣的站在原地:「阿鈺,你這是什麼話?」
母親忙勸和道:「阿鈺,好好說話,世子怎麼會偷你的東西!一定是你送的后面又忘記了!」
「偷藏」兩個字倒讓我有些意外。
我聽母親話里的意思,仍然有想和謝家結親的意思。
可惜啊,母親,你怎知我這嫡親大姐的心思!
我冷冷一笑。
「母親,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分明就是他偷藏的!」
寧鈺罕見地和母親針鋒相對,局勢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你方唱罷,該我出場了。
21
「謝之遠,你走!這里不歡迎你!」
見母親并不站在她那邊,寧鈺像瘋了一般嘶吼。
幾位夫人都有些意外,她們印象中的寧鈺,可不是這副模樣。
我含著笑,款款出現在幾位夫人面前。
「幾位夫人安好,我有事出去了一趟,耽誤了給夫人們請安。」
「這是我的房間,你們怎麼都站在院子里?」
「寧茵!你的眼睛根本沒事?」
寧鈺震驚地看著我。
「是啊,那松香蠟燭,我怎麼敢用呢?」
我話里有話地看著她,寧鈺心虛地低下頭不再看我。
「阿茵……」
謝之遠深深看著我,他瘦了很多,面容疲倦,唯獨聽到聲音看向我的時候眼里多了幾分雀躍。
「謝世子,好久不見了。
」
我輕巧地一句,既讓其他人知道我根本沒有摻和他們的事,又自動拉開了距離。
我盤算著時間,笑著看向寧鈺。
「姐姐,你手里拿的,不是你前幾日給我的蠟燭麼?」
寧鈺神色有些慌亂,左右想藏起來,卻根本沒有地方。
不遠處便是池塘,她幾步就要跑過去,被我搶了先,狠狠地奪了過來。
「姐姐,我的手還沒好,你怎麼能推我呢!」
我故作柔弱,寧鈺瞪大了眼睛。
「寧茵!我何時推你了!是你跑到池塘邊追我的!」
「姐姐,那你又為什麼要來池塘邊呢?」
我笑著死死地盯著她。
「難道是這盒子里的松香蠟燭有問題?你想銷毀證據?」
「幾位夫人都看著呢,你推沒推我,我怎敢胡言?」
寧鈺驚恐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這個妹妹,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你敢!」
寧鈺氣昏了頭,一耳光直接扇在了我臉上。
很好。
我滿意地聽到了旁邊幾位夫人的驚呼。
「原來寧府大小姐是這樣的人,以前還以為她柔弱不堪……」
「若是真柔弱,怎麼會和謝世子……」
謝之遠被打擊地站在一旁,聽見他的名字,卻無動于衷。
母親顏面掃地,上來要拉寧鈺,卻聽到仆人來報。
「夫人,聞統領到了。」
22
「聞統領,請問來我家有何貴干?」
聞時的出現也驚動了父親。
聞時看我被打了一巴掌,面色平靜,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寧大人,上元節縱火案的兇手已被抓獲……」
他頓了頓,看向母親和寧鈺。
「據兇手口供,我需要將您家夫人和大小姐帶走審問。」
「什麼?怎麼可能!」
「這是誣陷!」
全家陷入一陣慌亂,母親和寧鈺更是抖如篩糠。
「得罪了。」
聞時不愧是冷面閻王,哪管女人們哭成一團,照樣帶走了母親和寧鈺。
我表面驚恐無比,去尋找父親的庇佑。
心里卻暗暗松了口氣。
大仇得報,我終于有理由搬出府去住了!
母親和寧鈺并未真正派人縱火,不過是順水推舟,想讓我的兩個鋪子遭殃而已。
所以她們只是被關三天就可以被保釋。
但她們能否出來,決定權在我手里。
牢里,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的親生母親和姐姐,她們狼狽的模樣讓我想笑。
「是你!你這個災星——」
母親要撲上來推打我,被我輕松推開。
「你這樣的人,多年來偏心長女,看不得我一點好,竟然指示人放火燒毀自家女兒辛苦經營的店鋪,你配做母親麼?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親!」
我冷冷地看著母親驚恐地臉。
「而你,寧鈺!作為我的嫡親姐姐,一味作踐我坑害我,你算什麼親人?你不過是個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寧鈺蓬頭垢面,幾乎是歇斯底里。
「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
「出去?呵。」
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根本無還手之力。
「寧鈺,你在蠟燭上做的手腳,我已經讓聞大人查明,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全京城應該沒人敢娶你了,首輔大人更不會娶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
寧鈺傻眼地看著我,幾乎絕望。
「至于母親,你們縱火的證據都在我手里,關幾天,由我說了算。而出去之后,這天下根本沒人敢跟你們做生意!」
「我勸你和父親還是老老實實為妙,否則待我合并寧家的產業,到時,只怕你們連容身之所都沒有!」
「從今日起,我和你們,再無瓜葛!」
23
我即將出府之時,謝之遠來訪。
這貼狗皮膏藥,怎麼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