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很自信:「有何不敢?」
很快,他就叫家里的小廝,把我那些名義上的兄弟姐妹都喚來。
「你們隨便問,看是不是我拐賣來的!」
孩子們自然不知道,畢竟他們都跟我一樣,還沒懂事,就被抱走。
我不與他爭辯,給侯爺使了個眼色。
他雙擊掌,立即有侍衛把靈堂圍了。
我的親爹,丞相大人,與世子一起從后堂走了出來。
「世子又活了?」
「詐尸了!」
一時間,賓客們四散逃竄。
侯爺一聲大吼:「靜一靜,我兒子并沒有死,今日之死,不過是為這位賈德義設的一個局。」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
阿爹走到賈德義:「賈德義,你勾結外敵,逃亡十八年,別以為京城就沒人認識你了!」
世子:「我懷疑你拐賣孩子,利用孩子謀害大楚國的有功之臣,請跟我去京兆尹府。」
賈德義眼看事情敗露,狗急跳墻,就想來抓我當人質。
好在我身邊的巧珠身手好。
她把我護得滴水不漏,打斗間反手給了賈德義一刀。
賈德義眼看抓不到我,又撲向陳梓妍,他掐住陳梓妍的脖子:「你們別過來!小心我殺了她。」
12
阿爹目露不忍。
畢竟是捧在手心養了十八年的女兒。
就算他不打算再認這個女兒。
但讓他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面前,他也做不到。
世子向來厭惡陳梓妍,就沒有顧忌。
他直接飛身上前,出劍如電,砍下了賈德義掐著陳梓妍的那只手。
斷臂帶著血霧,掉在陳梓妍面前。
陳梓妍被濺了一身血,直接嚇暈過去。
賈德義被侍衛合圍抓住。
眼看大勢已去,賈德義又跟我打起了感情牌。
「柳柳,你要看著阿爹被他們抓走嗎?從你三天起,阿爹就把你帶在身邊,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跟世子求求情,讓他放了阿爹。阿爹以后一定洗心革面……」
我冷笑:「難道我還要感謝你拐賣我不曾?如果不是你把我帶走,我自然有爹娘疼愛。不用跟著你,動輒打罵、不給飯吃,還要逼著我們做壞事。」
眼看我傷心,阿爹紅了眼眶。
世子過來摟住我的肩:「柳柳,我以后會護你周全。」
送走滿堂賓客后,我指揮著侯府下人,摘下那些白幡。
侯爺進宮,向皇上請罪。
我跟著世子,一起回了丞相府。
陳梓妍一醒來,就裝可憐,哭訴:「阿爹、阿娘,你們相信我,我只是被那賈德義騙了。我真以為他是個好人……」
世子冷笑:「被賈德義騙了?怎麼,你們不是父女嗎?不是串通好了,要一起害我?等害完我,下一個目標就是岳父母吧?」
13
「你說謊!」
陳梓妍指著世子,尖叫:「我怎麼可能害爹娘,我就是爹娘的孩子。」
她過去抱住丞相夫人:「我現在還記得,娘親說,我小時候難帶,半夜哭得要出去掏小鳥。爹娘捉了小雞哄我。爹娘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親爹娘?」
世子好笑地看著陳梓妍,看得她一陣心虛。
「我的人,分明見到小姐與賈德義在暗巷里密談。如果說他不是你爹,我實在想不出,堂堂丞相千金,為什麼會撇下丫鬟,去見一個賣肉的。難道……」
陳梓妍試圖狡辯。
她的貼身丫鬟二碧卻慌張跪下求饒:「不關奴婢的事,是小姐不讓我們跟著。」
丞相怒:「梓妍,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即便明知道陳梓妍不是他們的女兒,他仍不相信,女兒早就與賈德義相認,要謀害他們。
陳梓妍否認跟賈德義見過面。
「二碧,你是不是被姐姐買通,商量好要害我?」
我諷笑:「妹妹是知道自己做多的壞事,連身邊人也看不過嗎?」
世子提出滴血驗親。
陳梓妍起初很抗拒。
后來二碧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的態度變了。
她垂眸,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既然爹娘不信我,那就滴血驗親吧。」
她看向世子:「世子,如果滴血驗樣證明我是爹娘的女兒,世子記得道歉。」
世子握緊我的手,笑著燦爛:「沒問題,如果妹妹不是岳父母的女兒,請你早點離開,別一直鳩占鵲巢。」
丞相的親信端來一碗水,丞相先滴了一滴血。
陳梓妍柔柔弱弱,一臉痛苦地在指尖扎了針,滴之前還看了一眼丞相夫人。
看得出來,丞相夫人很是不舍,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疼了十八年的女兒。
血滴到碗里,散開,卻與最先滴進去的并不相融。
陳梓妍白了臉:「怎麼可能,一定是水有問題!」
世子的侍衛來報:「世子,抓到二碧,她說奉了小姐的令,讓她在水里加明礬!」
世子輕笑:「妹妹還算博學,知道在水里加明礬,就算不是親生的,血也會融在一起。」
丞相很失望,沒想到到了最后,陳梓妍仍試圖蒙騙他們。
他猛拍桌子:「從今天起,陳梓妍不再是丞相府的小姐。」
丞相夫人面露不忍。
此時,管家來報:「老爺,外面有個叫孔俊杰的求見,說是大小姐的舊相識。」
我咧嘴:「喲,孩子他爹來了。
」
14
孔俊杰是來提親的。
他還帶來了媒人。
他還不知道,陳梓妍其實不是丞相府的千金。
他笑得很無賴:「丞相大人,你們的女兒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三個多月了。